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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尽管朝云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又有埋在院子里的血衣为证,可是用烛台杀死一个大活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眼前的妇人身材消瘦,有种风吹就倒的病弱感,真有力气用烛台刺死一个人么?
见甄世成没有反应,永昌伯突然去拔谢殷楼腰间佩剑。
谢殷楼下意识按住剑柄。
永昌伯没拔动,喝道:“放手!”
谢殷楼对父亲的话没有多少反应,反而看向甄世成。
永昌伯气坏了:“臭小子,你给我放手,难道你不想给你娘报仇吗?”
谢殷楼按着剑柄平静道:“儿子当然想给母亲报仇,前提是确定凶手。”
力气居然没有儿子大让永昌伯颇有几分气急败坏,扭头对甄世成道:“甄大人,莫非这些还不能证明她是凶手?”
甄世成捋捋胡须,斟酌道:“这其中尚有许多疑点,人命关天,自然不能草率下结论。”
他知道大周八成以上负责刑名的官员仅凭推测便能结案,只要推测合情合理,哪怕没有确凿证据照样把疑凶定为凶手。
但他不会这样。
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宁可因能力所限成为悬案,也不会仅靠推论结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悬案总有破案的可能,可是人一旦枉死,却再也活不过来。
每一个死去的人背后,都有亲人无数眼泪。
“还有什么疑点?”妻子横死,通房是最大的疑凶,已经使永昌伯难以冷静下来。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朝云是什么时候?”甄世成没有回答永昌伯的话,继续问两名丫鬟。
一名丫鬟道:“姨娘睡前婢子给她打了热水,那时候大概是亥初。”
这个时间倒是与朝云所说入睡时间对上了。
甄世成这才对永昌伯道:“其中一个疑点,就是朝云如何在亥初之后混进主院并躲进伯夫人寝室的衣柜中。”
永昌伯一时哑然。
那个时候他与夫人刚刚歇下,甚至还未入睡,除非朝云是神仙才能避过他的耳目躲到衣柜中去。
“可是又如何解释这件血衣呢?她烧纸的那个时间十之八九就是内子遇害之后,她很可能是杀害内子之后借着烧纸来掩埋血衣。”
“可是依然无法解释她如何躲入衣柜中。”甄世成语气平静提醒道。
最关键的说不通,其他再怎么符合,他都不会随意把真凶的罪名扣到一个人头上。
永昌伯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有人躲入衣柜中,一直以来只是甄大人的猜测吧?或许衣柜中的指印就是丫鬟恰巧留下的,而不是凶手所留。”
姜似轻轻咳嗽一声,插话道:“伯父,有人躲入衣柜中是侄女的推测,甄大人只是认可了侄女这一猜测。您莫非忘了,正是在衣柜中发现了角度奇怪的指印,才洗清了您的嫌疑——”
永昌伯哑口无言。
谢青杳默默扶额。
为了证明通房是凶手而推翻了先前的结论,成功给自己重新扣上凶手的帽子,父亲大人真是厉害了……
永昌伯的哑火让甄世成不由对姜似笑笑。
他就说,还是这丫头可心啊。
而这时,可心的丫头对甄世成回之一笑:“甄大人,我认为朝云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