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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的夜。
月亮很圆很亮，将整个山寨照得一览无余。
这样的夜晚其实并不适合杀手进行刺杀，但这里是修仙界，所以往往天气并不能对修仙者造成影响。
一个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空中飞来，很快就隐藏在山寨的各个角落里。
放哨的两个守卫正在聊着哪个村的姑娘润，都没有注意这一幕。
噗嗤！！
一柄飞剑极速掠来，两人的脑袋瞬间爆出一团血花。
噗通！
噗通！
身体倒地的闷响从哨塔传出，但这轻微的响动显然不可能惊动山寨里享乐的众人。
出手的那个黑袍身影在原地顿了顿，隐藏在黑袍下的脸有些难看。
他想过杀人很简单，这件事也正如他想象中毫无难度。
但心中隐隐传来的阻塞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究竟为何。
一旁和他一起的黑袍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往更里面隐去。
这是示意他跟上。
先前出手的黑袍身影也暂时放下心中的那不适，跟了上去。
先前这一幕再山寨许多地方开始上演。
人是从众的，杀人这种事如果有许多人跟你一起做，你就会放下心中的芥蒂。
虽然心中可能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当简简单单地挥刀，完成任务后，那芥蒂又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少，在这杀戮的时间里，他们并不会察觉自己的变化。
……
“大毛，你在犹豫什么？”
黄博走进了这个山寨寨主的房间，看着站在三个女人身前的同伴。
“黄博，她们……”
那被叫做大毛的黑袍人指了指地上的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神色惊恐，衣衫凌乱，一看样貌和穿着就知道是这个寨主从村庄掳来的。
寨主已经死了，被洞穿脑袋的尸体正倒在一边的床上。
这三个女人恐惧地缩在墙角，大毛犹豫了。
她们并不是山寨的山贼，照理说他们可以放过她们，但是黄衣主教的命令是杀掉山寨所有人。
杀人再简单不过了。
特别是当你有能力像捏死蚂蚁一样杀人的时候，而杀这群山贼那更是连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但是人一旦面临道德上的抉择时便会举步维艰。
现在的大毛就面临这样的抉择。
一边是对他有恩的无名之雾，一边是无辜之人，他难以取舍。
然而就在这时！
噗！
噗！
噗！
连续三声飞剑穿过脑袋的声响传来。
大毛从被惊得从犹豫中回神。
他看向身后一身黑袍的黄博，那脸庞不可名状，所以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想想你的家是哪里，再想想你那儿子。”黄博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黑袍里传出。
“在这个残酷的修仙界，人不可能保全所有东西，我们能做的便是保全自己和自己所爱的那一部分罢了。”
“我们都是可怜人，大多数时候身不由己！”
黄博踏步离开了。
留下大毛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女，黑袍下的面庞阴晴不定。
但很快他想到留在混沌宫殿的儿子，又想到同样在做这事的妻子。
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坚毅。
是啊！
人活一世，大多数时候身不由己。
我们怎么可能顾全得了太多……
黄博一路走出寨主的房间，然后飞快向无人处飞去。
直到飞到一处树下，他停住脚步。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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