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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搁在柜台上。
“这里面是一百两,你们且拿着,我要在扶州待上三年,三年后你们就随我进京吧,年纪大了该服老了。”
说完,他又深深看了容毓一眼。
再次转头看老者,“你的新儿子也不错。”
老伯咬着牙,“拿着你的臭钱走人,三年之后我也不会随你去的,你且去享你的福,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不靠着你!”
魏成檐合上眼睛。
他道,“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眼前的,总想着没有的。”
“你最喜欢的女儿已经死了。”
“放心,等你们死在京城,我会披麻戴孝扶灵回家,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
他转身就走了。
身上还是那件破旧的袍子。
苑福宁从容毓的怀里钻出来,看着他的背影,后背挺得那么直。
她神情有些复杂。
俞长君是她最喜欢的师兄,可这个魏成檐确是父亲最宝贝的。
她想不通。
老伯慢慢跌坐在地上,后背逐渐弯了,几乎缩成个半熟的虾子,捂着脸,应该是哭了。
她和容毓一左一右的蹲在老人旁边。
老伯:“他心里
恨我。”
他定了定神,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我也恨他。”
他和娘子生了两个孩子,长子取名成檐,幼女取名灵儿,年岁相差不多。
魏灵儿身体不好,十五岁上大病一场。
正赶上魏成檐要参加府试。
但家里只有一笔钱。
老伯和娘子熬了一宿,决定先救命。
魏成檐寒窗苦读十年才等来府试的入场资格,就这样烟消云散。
当晚他就打包行囊离了家。
再没回去过。
老伯捂着脑袋,“他一走,灵儿的病就加重了,我几次托人去书院求他回来看看,他都不肯...”
“我可怜的闺女儿啊,她心里一直愧,没活过二十,人就没了。”
容毓揽住了老伯的肩,轻轻拍着,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安安静静陪着。
苑福宁却心中一紧。
原来魏成檐是离家出走后才遇到的父亲。
若是知遇之恩加上雪中送炭,他更没理由让师父的死含糊其辞的过去了。
更何况他现在就是巡抚...
苑福宁合上眼眸。
扶州人人都一口咬定她父亲是回家途中不慎遇难,她偏不信!
天已黑透了,木冬等在门外。
陈真抱着膀在他旁边,比他还像大侠。
苑福宁看她:“这是什么表情?”
陈真没回话,只是扶着她坐上马车,猛地拉上车帘,然后抱着肩膀拦在了容毓前面。
木冬立马解释道,
“爷,刚才府里又来人了,说大少奶奶请您去吃饭,夫人也想见您,陈真姑娘一起
也听着了。”
陈真抬头看天:
“容四爷,你应该知道我们姑娘心里烦谁,不想看见谁吧。”
容毓看向木冬:“拒了?”
木冬赶紧点头,“我都没敢让他说完,就把人打发走了。”
容毓:“下次再见着不用等他们说完,直接赶人就行。”
他也抱着肩膀看向陈真,“你们姑娘讨厌的,我自然也讨厌。”
他微微带笑,“姑娘要是想监督,尽管来。”
陈真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让开了。
回头一瞧,苑福宁从帘子边露出张小脸,热闹看的正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