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满楼出去时,门童换了人。
    木冬四处打听一问,原来的小子被吊在后院。
    绸子衣裳被扒了下来,寒冬腊月,光着上身,皮肉冻得发紫。
    容毓在廊下死死盯着。
    蒙雅捂着口鼻,往外拽他。
    “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
    容毓被他薅一个踉跄,“他为何被打?”
    蒙雅头疼,胡乱说,“估计是把你拦在门外了吧,能进玉满楼的人非富即贵,掌柜谁也不想得罪,就只能打他了。”
    容毓:“那孩子会冻死的。”
    蒙雅费劲儿的爬上自家马车,掀开车窗子看他。
    “孝先老弟,穷人有穷命,他能在玉满楼待着就够幸运了,你管他死活干什么?”
    “牵线那事,你回去等我消息。”
    他摆摆手,缩了回去,眼底重新恢复清明,往地上淬了一口。
    一个臭商户,还敢和自己讨价还价。
    车夫一扬鞭子,慢悠悠的走了。
    容毓却背着手,强压着心里翻涌的情绪。
    几年前,他和这孩子的境地完全一样。
    今天想救一救他却都不能够。
    他想拨一拨扳指,却突然想起来已经给苑福宁拿去了。
    他慢慢往前走,一步一步踩的结结实实的。
    好像有一些懂她了。
    他回头,“那个孩子,你们叫人盯着点,要放回家了就赶紧送去医馆,好生照料着。”
    林春颔首应了。
    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个男子,粗布麻衣,直奔他们。
    男子:“四爷,大少奶奶递了帖子请苑姑娘上门做客,说是有实情要讲,马车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容毓的眉头紧紧团了起来。
    “赵流月要干什么?”
    男子摇头,“赵家前几天和她书信来往的密切,属下怕她胡编乱造诱导了苑姑娘。”
    容毓眉目里透着冰冷,隐隐约约的醉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敢在福宁面前嚼舌根,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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