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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是她。”
杜雪儿点头。
“她确实在,另外一个是春凤楼的夕月姑娘,宴会之后夕月大病一场,再没露过面。”
春凤楼是妓院啊,夕月虽说是明面上的清倌儿,但到底是那么个出身,杨舒怎么会同意容玉晓和她一起呢?
苑福宁不理解。
杜雪儿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她身上的牵绊太多,没法拒绝。”
福宁犹豫:“那其他家的...”
“只有她自己。”
杨舒这个人,福宁接触的不多,但记得他长得仪表堂堂,人虽上了五十岁可保养得当。
完全看不出来是个...
容毓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骂得好。
杜雪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吞下肚了。
那壶酒是苑昶叫杨舒喝的,间接替容玉晓挡了,再一想到从前也是苑昶救了她...
福宁猛地抬头,“还有一个是谁?”
杜雪儿眉头紧皱,几乎把容玉晓身边的人翻了个遍。
“除了梁秀才和苑将军,再没有别人了。”
“杨府规矩多,所有的宴请都得杨大人点头才能去,她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再认识人的渠道了。”
难道是梁秀才?
可那会儿嫂子还不到十岁呢,摆明了不成。
容毓突然说话:“官员进京述职是不应该带家属的。”
杜雪儿,“杨舒事事带着她,或许为了捂嘴吧。”
山间风大,车帘子被吹开一角,福宁正好就坐在风口,侧目看去,天阴了。
什么恩爱夫妻,都是假脸皮。
哥哥的无心之举,却成了她假象中的盖世英雄,可悲。
一生都被牵着鼻子走,不知反抗为何物,更可悲!
她的哥哥,她的嫂子,梅家的老夫人...
这其中哪一个人是真的罪有应得?
容毓递了一张薄帕,“放心,该死的、该罚的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声音很低,福宁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楚。
容玉晓这一生只活了一个容字。
他也姓容。
事关家族声誉,却站在了对立面。
容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感觉到身下一颠,掌心一空,福宁把手抽回去了。
那张薄薄的帕子飘飘然落在地上。
混入化了的雪水,脏了。
苑福宁:“欧阳。”
马车外立马传来动静,“小姐。”
“外面怎么了?”
欧阳:“起风了,山路也越来越窄,前面没有马车开道,石头藏在雪下发现不了,会颠簸些。”
容毓眼睁睁看着她唰的起身,掀了帘子钻出去。
马车已经进到山区里了,前面的山峰几乎是拔地而起,远处云层堆积的天都发了灰,像是有暴雪。
天气的恶劣远在他们想象之上,再往前些大雪封山,马车几乎走不了了。
福宁:“前面有住处吗?”
欧阳:“往前走两个多时辰有户人家,是山里的猎户。”
“小姐,不咸山里有安置点,不如咱们去那修整一夜。”
容毓不知何时探出脑袋,接了一句话:
“寨点在主峰上,从那下后山至少要两天,今天已是十月二十二,离梅大人上交灵芝没多少日子了。”
言外之意,没时间多绕两圈。
欧阳慢慢勒住马,转身盯着他,“容四爷来过不咸山?”
容毓:“入府后为了磨炼心性,家里曾把我丢在山里待过几个月,也是这样的冬天。”
福宁侧目看了看他。
他手把着栏杆,和福宁的视线齐平,骨节突出,手背上还有细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