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晏溪躲开妇人伸过来的手。
    妇人也不生气,依旧笑脸相迎,“我是周媒婆,你是晏溪晏娘子吧?我姓胡,大家都叫我胡媒婆,今儿个是受人之托来给晏娘子说媒哩……”
    胡媒婆压根没给晏溪说话的计划,一张嘴把那男人给夸得跟神仙下凡似的。
    “不是我夸,人家牛富贵可是在镇上酒楼干活,又体面工钱又高。
    你这要是嫁过去,那就是当少奶奶吃香喝辣享福的命。”
    胡媒婆又说,“人家牛家说了,你要是愿意嫁过去,就给五两银子当聘礼,还让你把两个孩子带过去一块过日子。
    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家,你上哪儿找去?”
    “你许是找错人了,我没打算改嫁。”
    晏溪本就是独身主义者,有两个孩子就足够,便是对方再优秀她也没那心思。
    她口中的牛富贵,晏溪也听说过,她听说的跟这胡媒婆说的可不一样。
    这牛富贵先前娶过三个媳妇儿,被他喝醉酒打死了两个,最后一个半死不活被娘家接走了,再也没回来。
    莫说她没嫁人的打算,便是嫁人,也不会找个家暴男。
    胡媒婆诧异的说,“啥?晏娘子你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你这聘礼都收了,这说好我来走个过场就成,你这会儿反悔不厚道吧?”
    晏溪脸色微变,摇头道,“我这会儿才知道有人要给我说亲,没收过什么聘礼。”
    “晏娘子真会说笑,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从来都是长辈做主。
    那聘礼晏娘子家中长辈已经收了,这牛家就等着迎娶新媳妇入门,这日子都选好了,就在下个月初。”
    胡媒婆可不知道晏家在搞什么幺蛾子,她只负责来给晏娘子提亲,至于旁的她可不管。
    “谁收的聘礼就让牛家找谁要人去,跟我何干?”
    话说到这份上,晏溪若是还不知自己被人给卖了,那她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胡媒婆可不去淌这浑水,直接道,“那我不管,真要是悔婚,那聘礼就得双倍奉还,这是当初说好的。
    晏娘子若是不愿嫁,赔钱就是,断没有悔婚还不赔钱的道理。
    晏娘子也不想你那一双儿女因你而毁了名声,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吧?”
    说完,胡媒婆也不跟她再多说,转身便离开。
    送走了胡媒婆,晏溪也没心思继续吃饭。
    舟舟见她心事重重,便担心的问,“娘亲,是坏人又要来欺负娘亲了吗?”
    正在吃饭的糖宝,放下筷子,迈着小短腿跑去院子里,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小木剑,英姿飒爽的对晏溪道,“娘亲不怕,糖宝保护娘亲,打跑欺负娘亲的坏人。”
    “糖宝真厉害,娘亲谢谢糖宝。”
    晏溪在糖宝头上揉了两下,让她继续吃饭。
    接着又对舟舟说,“娘亲没事,坏人欺负不到娘亲,舟舟不用担心。”
    “哦。”
    舟舟虽早慧,但到底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娘亲说,他便信了,继续吃饭。
    老宅那边几次三番的算计自己,将晏溪的耐心一点点磨没。
    既然你们要闹,那我便陪你们大闹一番。
    随后,晏溪回屋捣鼓一番,出来时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像极了被逼到绝境要跟人拼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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