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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安东的领域也在这一刻停下了，他们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边，陌生的男孩双手抱怀，靠在桃花心木的大门上。
雷娜塔从没见过零号这么闪亮。他戴着漂亮的熊皮帽子，穿着雅致的藏青色呢子风衣，领子上别着银色小天使的徽章，就像贵族少年出猎归来，误入了跳舞场。零号转身把门重新关上，走到舞池中央。他所到之处，人们自然而然地让开道路。
张夜看见零号的到来松了口气，软软的倒在地上，他的肺里此时全是半固态状的空气，他越运动，呼吸越急促，眼前一阵发昏。
如果不是他在呼吸安东领域空气的瞬间就蔽气的话，他早死八回了。
零号来到蕾娜塔身边，伸手把雷娜塔拉了起来，不紧不慢地为她整理裙子，把扯开的肩带重新归位，把扣子扣好，用手帮她梳理头发，用手帕擦去她身上的烈酒，最后打量她浑身上下，露出不屑的神情：“这种板状的身材居然也能让人发狂？”
张夜此时也恢复了些，躺在地上无奈道：“你对这群被情欲控制的家伙说什么板状身材，他们只在乎欲望啊。”
零号来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替他整理了理衣服道：“啧，言灵效果又变强了，你这段时间没少用言灵啊，不过，谢谢你保护我的女孩。”
张夜咧嘴笑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以后我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妹夫”
两人穿的都是风衣，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和好兄弟一样，一个阳光典雅，一个如同贵族。
“砰”闷响声再次响起，零号默默收回手，张夜来到蕾娜塔身边蹲下画圆。
零号转身面对安东，露出痞气的冷笑：“嗨！你为什么碰我的女孩？”
安东像是被惊吓到的小狗那样，目光游移不定，眼中黄金瞳直接淡去。
“问你为什么碰我的女孩。”零号忽然一巴掌抽在安东脸上，极重极狠，安东被他抽得转了一圈。
安东龇了龇牙，眼中闪过暴怒。
“为什么碰我的女孩？”又是一记耳光，反向抽得安东又转了一圈。
“为什么？”第三记耳光。
安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第四记耳光接踵而来：“问你。”
自始至终零号那痞气的眼神都没有变过，并未流露出暴戾，也不声色俱厉，他满不在乎，还有些不耐烦。好像他做这一切理所当然，他的女孩被别的男孩冒犯了，他现在要给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张夜不知道何时起身，看着蕾娜塔，蕾娜塔几乎用着星星眼的目光看着零，张夜有种女儿大了，留不住了的感觉。
在蕾娜塔崇拜的目光里，零号用着一个日本武士把敌人打浮空然后追加攻击。零号使用的拳技居然是从游戏杂志上学来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的所有知识都是看书学来的，他甚至能把空想出来的拳技练成真的！
张夜即使知道零号的实力也有些愣了，那家伙居然把压着自己有外挂打的安东吊打，果然龙族里就他是最大的外挂吧。
零号打完安东后，又安慰了一下受到刺激的雷娜塔。零用他特殊的“小海豹”技能，安慰住了蕾娜塔。
“来！跳支舞！反正已经来了！”零号拉起雷娜塔的手。
张夜也是推了推蕾娜塔，让蕾娜塔可以离零号更近。
没人能想象一个在拘束衣中长大的男孩居然是舞场高手，从水兵舞到华尔兹到探戈，他跳每一种舞都行云流水。雷娜塔从没学过舞步，可看着零号的眼睛，跟随他双臂的指引，她就能踩准节拍。零号像是魔术师，雷娜塔是与魔术师共舞的白鸟。
张夜只能看着，一是他没有舞伴，二是他现在还在言灵副作用下，三是他根本就不会跳舞。
“谁教你跳舞的？”雷娜塔问。
“看书学的，我都是看书学习。”
“门被封死了。”
“因为有人要把这个港口炸毁，我刚刚知道。他们通过通风管道释放了致幻剂，所以你觉得这些人都疯了。致幻剂就像毒品，吸毒过量的人会失去理智节操等一切人类道德，他们现在只想要酒、强烈的音乐和异性。这里清醒的人只剩下你，我，四十四号”
零号摸摸雷娜塔的头，“你的血统太优秀了，致幻剂对你是没用的，低贱的族类怎能以那些肮脏的东西伤害你？四十四号我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防毒面具。”
“我们该怎么办？”雷娜塔问。
“还记得通风管道的地图么？”零号说，“从通风管道回到我们住的那栋楼，来零号房找我，要快！我们必须在零点之前撤到安全距离之外，希望狗狗们能跑得快一些。”
他直视雷娜塔的眼睛，目光深邃：“按照我说的做，很快我们就会获得自由。现在出发吧，快跑！快跑！快跑！”他的唇边带着一丝轻笑，“我的小公主！”
他说着看向张夜，张夜言灵的副作用才开始淡去，他对张夜说道：“就拜托你了，我能不能完成约定就看你了。”
张夜无奈点了点头，他刚才是有后手的，如果不是知道零号关注着这里，他刚才也就用了。
雷娜塔恍惚了一下，手心忽然就冷了。就在她的双臂间，零号化为纷纷扬扬的金粉落在地毯上。还是那个嘈杂的舞场，空气中满是酒精味，男男女女放肆地歌舞和亲吻，门被三把密码锁锁死了。她独自站在舞场中央，抱着眼神认真的布袋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