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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瑜并没有阻止,所以车子一直在往前开,这条路仿佛也没有尽头似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西方夕阳的余辉占据大半个天空,将大地也笼罩成了昏黄的色彩。
顾东城开的那辆玛莎拉蒂性能本来就好,他又将油门踩到底,一般的车都难以追上,倒是超了不少车子。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有耳边的风声呼啸着。
只是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段高速上居然连路灯都没有,加上渐渐起了雾气,只隐约可看到前后车辆远远射过来的灯光,所以显得愈加空寂。视野变得不太好,他的车速终于慢慢减下来,谁也不知将要开到哪里。
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一个高速路口,他才这样下了高速。车子停在路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觉得夜间的寒气颇重。
顾东城握着方向盘良久,才有勇气转头看向江小瑜。她仍稳稳地坐在那里,可能有一点冷,所以身子微微有点缩着。顾东城便将自己的西装脱了给她披上。
江小瑜也并没有拒绝,只是抬头楞楞地看着他。顾东城动手帮她将西装拢紧的时候,却听到她突然倒抽了口凉气。
秀眉拧紧的样子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顾东城才想起她手臂受伤的事,赶紧将西装撩开,看看到那道伤口上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周围的肌肤都青了。马上转头从储物柜里拿出医药包,这还是上次之后他备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能用上。熟练地拿出酒精棉球消毒,伤口沾上酒精后带来灼痛感,令她下意识地咬住唇。
他敏感地感觉到她肌肉绷紧,抬头看着她说:“忍着点。”也不等回答便开始上药。
伤口真的不算深,小时候跟邻居的小朋友玩的时候,这些都是小儿科。可他的样子却在像对待重症患者似的,那般专注而心疼。其实她一直觉得爸爸郑大海很疼她,只不过算不得是个细心的人。
顾东城不同,他似乎一直是这样,从跟他恋爱开始,就会给人一种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错觉。
“我们不是说好陌路了吗?”她看着他的发顶问。其实挺平静的语气,完全没有面对陆少辛的张牙舞爪。只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如今还可以这么平静地与他说话。
顾东城帮她包扎伤口的动作顿了下,但也只是那样停了那么下,指尖捏紧手里的纱布,始终没有抬头面对她,也没有回答,继续帮她将纱布缠好。
江小瑜本就不是个沉静的性子,她大大列列的,今天这点事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是他偏偏做出那样心疼自己的模样,好似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于是那些自己受了委屈的情绪,便突然在心里发酵,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也想找个人这样来疼着自己,便是他的心疼总有个理由不是?可是他偏偏不,总是对自己这般若即若离。所以当江小瑜的期待和感情得不到回应,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来。
她猛然将手臂从他手上抽回,然后用力将那些纱布撕开,根本顾不得疼,然后去开车门。
“晓寒,你疯了。”顾东城过来按住她的手。
车门开了条缝,夜间的寒气瞬间进了车厢,风有些大,吹着她披散的头发。她转过头来,看着顾东城问:“你是我什么人?又凭什么管我?”
既然不是想在一起,为什么偏偏要一而再地过来招惹她,让她心生出那种被爱的错觉?
顾东城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一时竟哑口无言。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她已经脱开他的手下了车。还好今天穿的平跟鞋,只是夜间的寒气吹来,虽是盛夏,居然也有种冷意侵体的感觉。
顾东城回神,下车去追她。
外面什么时候下的雨他们都没有发觉,夹着寒风,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他将西装裹到她的身上,抱住她挣扎的身子,劝:“晓寒,你的伤口要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殊不知江小瑜最最烦透的就是他现在的关心,不由悲从中来。终于吼出口,问:“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非要强迫我接受怜悯?”
既然不爱,就该走走的远远,无视她的狼狈,让她自己面对学会坚强才对。
“谁说我不爱。”他看到她眼中泛起的红色,脱口而出,同样猩红的眼眸里映了几许疯狂。
他吼过之后,江小瑜反而怔了。顾东城见她定定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突然有被撞破心事的狼狈,可是又不后悔。也怕自己会后悔一般,伸手托住她的头用力吻上去。
雨一直持续地下着,虽然是北方,却是丝丝缕缕地落在身上,又像断了线的针,一点一点落到了心头的水洼里,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没有拒绝,他也容不得她拒绝。本来他沾上她,就像沾上上瘾的毒药一般,怎么也戒不掉。唯一让自己不那么心痛的方法,就是拥有她。而证明自己拥有的方便,便是现在的吻,那像是一种灵魂的结合。
不知何时起,江小瑜开始回应的,于是唇齿疯狂地纠缠,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里去……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她,将虚软的她拥进怀里,如呵护至宝一般。江小瑜安静也下来,没有再挣扎。其实这段日子一直发生过许多事,她都没有静下心来理一理,这会儿脑子更加的混乱。只是闹过这一场,就突然觉得变得好累好累,又夹杂着一种难言的无力。
他们明明恋人,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顾东城将她抱到车上,重新包扎了伤口,身子蹲在车门边,抬头摸着她的鬓发,说:“你容我再想想好不好?容我再想想,我该不该拉进这个地狱里来。”他的眼中满是挣扎,仿佛心里也存了无尽的苦楚。
江小瑜闭上眼睛,知道吻也不是结局,他的犹豫似乎太多太多。
顾东城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故作轻松地牵起唇角,然后在她额上印了个吻,说:“天太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给她扣上安全带,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发动引擎。
车子沿着这条路开出去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看到一些聚集的光亮,像是个小镇。天色太晚,跑的太久,车子也快没油了,他们就打算在这里暂时歇脚。
镇上唯一的一家宾馆,其实就是民宿的平房。老板娘以为是他们是情侣,顾东城又出手大方的,老板娘简直笑得花枝乱颤,扭着胖胖的水桶腰便领他们去看房间去了。
面积大约也就百坪的地方,居然打成十间很小的隔断,门与门之间的距离很近,而且一点隔音都没有。房间里也只够放一张床,床尾有台老旧的电视,卫生间是所有房间的人共用的。
“地方小,一看你们就是大城市来的,就凑和一下吧。”老板娘看着顾东城不自觉微皱起的眉头说。
不凑和也别无选择,尤其现在天色有些晚了。顾东城点头,将人送出去。
“哎,老板娘,隔璧的房间是空的吗?”江小瑜转头急急地问。
腕子却被顾东城暗暗抓住,对她说:“我们挤一挤。”倒不是说他想占她便宜,只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人口又混杂,实在怕她自己住一间房子有安全隐患。
江小瑜与他对望,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便没有再说话。
老板娘拿暧昧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扫着,笑了:“对嘛,年轻人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别那么拘束。”说完那模样便像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乐呵呵地走了。
门虽然敞着,可是房间的空间太小了。屋顶也矮,顾东城站在那里,真是一点儿也不协调。她不自在地拢了拢了身上的西装,然后说:“我去喝点水。”
走到电视柜处找出水杯,顾东城却拿过来,说:“你手受伤了,我来。”然后拿着水杯,找老板要了洗洁用具冲洗干净,然后倒了水过来。
回来时江小瑜已经开了电视,可是显然根本无心观看,两人就那么沉默着。倒是外面不时传来有人从过道上走的声音,偶尔还有大嗓门的叫喊。
外面那人可能喝多了,走路歪歪斜斜的,一下子撞到他们房间的门上。门板颤动了下,吓了江小瑜一跳。
“别怕,有我在。”他安抚。
江小瑜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人终于走开了。
时间还早,两人这样干坐着实在没什么意思。他便带她出去了,顺便买了把伞。
镇子不大,夜间生活还算丰富,老年人在跳广场舞,也有几家小餐馆。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宾馆的的被子他们实在不想睡,顾东城便买了新的被褥,洗漱用具。
两人将床被铺好,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但外面的动静渐渐沉寂下来。小镇上不比城市的夜生活丰富,这个点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街边的路灯都是暗淡的,只隐约看到掉落的雨丝。顾东城让江小瑜先睡,自己则坐在窗边抽了会儿烟,模样看上去若有所思。
许久才喟叹一声,顾东城掐灭了烟头,然后走过来坐到床边。此时的江小瑜已经睡了,今天在选秀场跑来跑去的,又坐了这么久的车想得是真的累了,就连睡着都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指腹一点点地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然后轻轻地描绘她的眉眼,她鼻子,她的唇,仿佛要将这个模样刻进自己的心里去,与从前那个郑晓寒的模样重叠。模样虽然不同,对他而言甚至是陌生的,静下来心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依然会忍不住对她怦然心动。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冲动了,便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似乎还是会这样做,哪怕将来有一天会后悔。
因为若是她过的好好的,或不让他知道她是她也便罢了。可是他偏偏就知道了,偏偏她过的不好,她身受的一点点委屈被他看在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因为那是他连根头发丝都不舍的动的人,他又怎么忍的住?唇怜爱地落在她的额上,轻轻的,似是怕将她惊醒……
——分隔线——
彼时,长津市
丁薇从舞台上掉下来碰到了头,当时只是有点懵,但并没有真的昏过去。待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陆少辛怀里了。脸埋在他的衣料里,可以闻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淡淡的清爽的古龙水味道,仰起头看着他俊毅的五官有些恍惚。
“少辛。”手抓住他的衣袖,喊出的声音很虚弱。
陆少辛听到声音低头看了她一眼,安抚说:“别说话,马上找人给你处理伤口。”脚下步子未停,出了电梯便往自己的车子行去。
丁薇的长发顺着他的手臂垂下来,目光怔怔地仰视他脸上紧张地神情。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袖子上的布料,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靠近如此奢侈,不禁有些红了眼眸。
“很痛?”他将她放进架驶座里,要离开时才发现她揪着自己的衣服,抬头看到她居然哭了。
印象中的丁薇是不会哭的,她虽然柔柔软软,但在陆家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却很懂的隐忍,从来都没有见她流过眼泪。
丁薇咬了下唇,然后摇头。她没有出声,是怕自己哭出来。只是这个模样,仿佛更加惹人心疼。
陆少辛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抽出来,然后绕到驾驶座。车子出了停车场后,如一尾游鱼在车间穿行。但并没有去医院,而是进了某个别墅群。平稳地停在带着小院的三层别墅前,抱将丁薇抱下来后,然后伸手去按门铃。
丁薇手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唇几乎要贴到他的颈子上去。呼吸轻轻浅浅的,拂过他的肌肤,心里几乎贪恋起这一刻,想着屋里没人才好。
偏偏李哲信很快将门开了,他穿着灰色的套头线衫,一条宽松舒适的家居裤,看到两人的情景时,尤其是看到丁薇额头的血迹,惊的张着嘴巴。
陆少辛也没理他那个白痴样子,只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让开一些,然后与他错身而过,直接进了客厅。他将丁薇放在沙发上,转头看到他还在发呆,不由喊:“还不快过来处理一下。”
“奥——哦。”李哲信终于回神,马上跑到楼上去,不久便提了个药箱回来。将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将消毒的纱布、酒精、甚至缝合的线都准备好了。
陆少辛让开位置,一动才发出丁薇还揪着他的衣服,不由皱眉:“没事,别怕,相信阿哲。”陆少辛对上她胆怯的眸子,耐着性子安抚。
“对呀,美女,相信我这个医学院的高材生,绝对不会让你留疤,还像以前美美的,天仙一样。”李哲信痞痞地说着,已经坐到她身边,打算撩开她那头碍事的长发。
可是他天生就长了一副让人无法安心的模样,丁薇下意识地朝陆少辛靠近了下,然后又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看着他的眼中充满歉意。
陆少辛也不满地瞪着李哲信,意思是他这是安慰呢,还是称心吓丁薇?
李哲信被瞪的不自觉摸摸鼻子,心里腹诽这两人真难伺候,然后向陆少辛耸耸肩,意思是她这样自己也无能为力。
陆少辛只好安抚丁薇,就连李哲信都极少看到他这样轻声细语的模样,不自觉地浑身发冷,抖掉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丁薇才微微地点头,安静地让他处理伤口。
李哲信拿了女人用的发箍将她的长发拢到后面,然后用医用棉球帮她消毒,将伤口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伤口不深,像是被小金属类的东西所伤,但也缝了三针。
陆少辛将她安抚好后,倒是没有再抗拒。就是有些疼,她也只是咬着唇不吭声。
李哲信将目光落到她抓着陆少辛的手上,一边给缝线打结一边心里犯嘀咕,这是和好了?伤口处理好,额上白白的一块张纱布从刘海的缝隙中露出来,映的那张脸更加可怜。
“暂时不要沾水,过几天来我这里或去医院换药。”李哲信叮嘱。
丁薇点头,然后慢慢松开陆少辛的手。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她也明白,这时候放手正好,若是一直这样抓着,他醒过神来,怕是难堪的就是自己了。
“我借用一下卫生间。”她站起来,此时才觉得自己身上狼狈,要去整理一下。
“请便。”李哲信点头。
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美,既便是这么凌乱的时刻,也觉得那身姿婀娜。他算是玩女人的行家,这么多年来都没碰到过这种。当然,像他这种花花公子也分得清,这类女人也不适合玩。因为美的太不真实。
“为什么不去医院,跑来我这里?”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门板后,他才转过头来看向陆少辛。
他坐在那里,身子后仰,双腿搭在茶几面上,掏出支烟来扔给李哲信,然后自己点了一根,回答:“躲记者。”
艾诺的选秀现场,肯定有记者探班,只不过不会像决赛那么备受关注。可是主角如果换成他与丁薇,有了前期的新闻炒作,只怕他们还没到医院就会被围堵。
“嘁,看你们刚刚那样,我还以为你为了她跟老爷子摊牌,然后被打出来了。”不然他开门时也不会吓成那样。
可是陆少辛闻言唇角扯了下,脸上的表情似是不苟同。
李哲信将烟卷叼在嘴里,一边收拾自己的医药箱一边八卦地问:“喂,现在人也回来了,那个江小瑜你打算怎么办?”
陆少辛闻言抽烟的动作微顿,然后看向他。眸子幽深的,如海,让人摸不太清情绪。
李哲信被他盯的心里发毛,须臾,才见他捻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时拍拍他的肩,吐出五个字:“以后叫嫂子。”
李哲信听了这话,当时脑袋还真有点打结,因为跟他认知的不一样,所以有些消化不了。待他回过神来时,陆少辛已经走到玄关处了。
“喂,你干嘛去,丁薇还在这儿呢?”李哲信问。
“我还有事,一会儿你把她送回去吧。”丁薇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她脸上扬起的笑也寞落下去。
李哲信本来就觉得有点棘手,转头果然看到她受伤的样子。
“那个丁薇,你没事吧?听说你从台子上掉下来的,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李哲信小心翼翼地问。
他平时哄女人是个高手,可是拿来哄哥们丢弃的女朋友可不拿手。
丁薇摇头,然后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看起来是刚刚那样,可是莫名地让人觉得有点冷,完全不似在陆少辛面前的模样。
她虽然出身不太好,可是一直都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陆少辛一再丢弃自己,尤其现在还在他们都认识的人面前,她不觉得有些怨恨。
当然,她更不希望李哲信此时看到她的狼狈。
从李哲信的家里出来,陆少辛的车子已经离开。她沿着外面的围栏往外走,身上的手机响起,她慢慢踱着步子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然后接起:“喂?”
“丁薇,我们现在在医院等了很久了,怎么不见你?”那头低压着声音焦急地询问。背影熙熙攘攘的,像是在质问消息怎么不准确。
丁薇沉着声音说:“不用等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怎么?三少没送你来医院?还是改了路线?”
丁薇咬唇,没回答。
“没事,没事的,前面的造势已经差不多了,失算一次半次没什么,我们可以再找机会——”那头安慰。
丁薇闻言顿住脚步,话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让那头的人都开始紧张了,却只换来挂断的忙音。
丁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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