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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家长了，没有『逼』着孩子一定考第一，也没有『逼』着孩子上课外辅导课。
“简尧妈妈，你有没有让简尧报班呀？”李妈妈忽问。
简安之倒也没有藏私，微笑着说：“中考结束后他找过一段时间的私教。”
赵妈妈震惊到道：“很贵吧！我听说价不便宜。”
“确实不便宜，不过如果你们的话，我可以把联系方式你们。”简安之拿出手机。
而赵妈妈骄傲的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又不求小铭考清华北大，他现在这个成绩，上个好大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倒是简尧，既上课还跟着私教学习，一定很累吧？”赵妈妈看着简瑶，好像简尧是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这下简安之就没话说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发现对方并不是来找请教的，而是来找炫耀的。
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当父母的能炫耀的东西就只有那么点。
除了孩子的成绩就是孩子的成绩。
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火锅在沸腾，鲜亮的红油锅里食材在翻滚，简尧霍衍夹了一筷子『毛』肚，他还冲霍衍笑了笑：“你快吃啊。”
霍衍没有跟简尧客气，而是简尧也夹了块鱼。
只有赵铭看着他们，目光中带着羡慕。
“简尧你不上厕所？我们一吧。”赵铭忽站身对简尧说。
简尧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他很快点头。
“我马上回来。”简尧看了眼霍衍。
霍衍冲他点了点头。
跟霍衍打完招呼后，简尧站身和赵铭一走向卫生间。
两人过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到了洗手池前。
镜子照『射』出两人的脸，简尧的脸上还有红晕，嘴唇也红了一圈，与之反的是，赵铭的脸『色』非常苍白。
“老师喜欢发短信通知成绩。”赵铭忽说到，“而且他也不喜欢家长打电话，所以我留的家长号码一直是我自己的号码，我还托人帮我买了一张手机卡，我爸妈一直以为这就是班主任的号。”
赵铭的表情很僵硬，有一种末日来临的危机感。
他忽咧开嘴笑了笑，但是这笑容就像哭一样。
“你也知道我成绩下降的很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爸妈说。”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赵铭身边没有。亲密的朋友，所以有些话无人倾诉，竟对着简尧说了出来。
“我也过告诉他们实话，但我说不出口。”
赵铭的眼眶已经红了，“我不让他们觉得他们成绩优异的儿子是个骗子。”
而赵铭没料到的是，简尧没有安慰，他非常平静的说：“可你确实是个骗子，但你害的不是你父母，而是你自己。”
“不管你现在把他们瞒得有多好，到了高考场上你不可能改变成绩的。”
简尧虽没有安慰他，没有斥责他，没有嘲笑他，更没有教育他。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赵铭，好像怎么也搞不懂这个人脑子里是怎么的。
“你这种成绩好的人是不会懂的。”赵铭的声音在颤抖，还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不是什么天，我学一样东西，比你们花费的时间长，同样学英语，你们很快就能记住单词，但我今天记住，明天就会忘。”
“背课文也是，我也有好成绩，难道我不吗？我不是没有努力而是我努力了也没有用。”
赵铭用一种认命的口吻说：“我大概就这样了吧，当个班长还被撤职，我到现在也没敢跟他们说。”
“你不私教的联系方式？”简尧看着赵铭的脸，“我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你，你自己和他说。”
“但我不保证有用，可如果你还努力的话，这大概也是一个办。”
赵铭忽抬头，他震惊的看着简尧：“你为什么帮我？难道你不恨我吗？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简尧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我之前是很讨厌你，但是是讨厌身为班长的你，现在你不是班长了，我当对你没什么感觉。”
“我真的没把班长当好吗？”赵铭其实一直不通，他问道：“班长职责内的事我一直在认真做。”
简尧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只能说：“过犹不及。”
严格和严苛，有时候只是一字之差。
但意思却是天壤之别。
而且赵铭不一定是为同学们服务，他只是享受那种拥有权力的快乐。
但现在说出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很嫉妒你。”赵铭突开始剖析自己，“你成绩比我好长得也比我好，你好像不需费什么力气就能考得好成绩。”
“跟你比，我就像是一个废物。”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后认真的看着简尧轻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也不好意思道歉。”
“对不。”
有时候承认错误比承担错误带来的后果更让人觉得艰难。
简尧笑了笑。
赵铭抬头时看到的就是简尧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阴霾。
纯净至极。
赵铭愣住了，他设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到简尧会是这样的表情。
他以为简尧么会对他冷嘲热讽，么会连一个眼神不他。
但绝对没有设过简尧现在的样子。
“我接受你的道歉。”简尧收敛了笑容，一本经的看着赵铭。
“你成绩的事我不会跟你爸妈讲的，但是你知道你瞒不了多久，这个学期你能瞒下来，是因为这个学期期中以后没有开家长会。”
“但下个学期你一定瞒不住。”
“这个私教老师确实很厉害，我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钱，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办凑一凑。”
简尧说完以后就俯身洗手。
“谢谢。”赵铭轻声说他低着头，表情中带着羞愧。
简尧微微摇头：“没什么。”
可能是因为一直惦记着的心病终于得到了解脱，赵铭『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了出以后不被父母看出来，赵铭还用冷水洗了两次脸。
简尧先一步回到了大厅。
还没走近，霍衍就冲他挑了挑眉，好像在问他有没有事。
简尧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坐到了霍衍的旁边。
简安之则是跟赵铭的父母聊得热火朝天。
他们已经从孩子的成绩聊到了学校的环境。
并且一致认为，简尧和赵铭现在班主任的教学方针很好，还很负责。
简尧他们一家快吃完了，赵铭还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
就连赵铭的父母在奇怪，为什么儿子还在厕所里？
赵爸爸准备厕所里找人了。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赵铭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此时的赵铭脸上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
他看来还是那个内敛安静的人。
只有看着简尧的眼神跟以往有区别。
简尧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什么，霍衍就已经搂住了简尧的肩膀。
从赵铭的角度看过，霍衍就像是半抱着简尧一样。
但赵铭也没有多。
他刚刚在厕所里通了很多事。
或许他并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么大义凛，他当班长的时候，可能只是享受那种被同学们讨好簇拥的感觉。
他并不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做什么。
成为班长是为他自己服务，而不是为同学们。
所以即便没有简尧，也会有另一个人来骂醒他。
班主任也照样会革他的职。
通了这些之后，赵铭反而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因为如果他真像他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那么班长这个职位被撤对他无疑是一种打击。
但他直自己的自私和狭隘以后，就觉得班主任对他的处置是确的。
他只是不能理解简尧，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如果换成他是简尧，他一定会用更恶劣的语气和态度。
赵铭看着简尧的目光，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深沉。
但还没等他说出一句话来，他的视线就和霍衍的视线对上了。
赵铭忽觉得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里，而不是在这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店。
对方的眼神格外冰冷。
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简尧好抬头对霍衍说什么。
于是赵铭就看着霍衍的表情瞬间变，低下头的那一刻，霍衍的目光变得柔和温暖。
像是换了一个人。
赵铭不敢再看他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无说出口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他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