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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又将缺口的边缘扩大几分，掏出里头的混合物出来。他取过一根棍子往下方探去果然触碰到了某种柔软的物体。宋都灵盯着白星掏出的那摊东西盯了半晌忽然发现里头混杂了别的，她哎呀一声叫起来：“玻璃碴子！”
宋都灵伸出手，手指按在骨灰淤泥的混合物上，用上几分力道，再抬起来时指腹上果然沾着许多亮晶晶的颗粒。
“这是在聚天地怨气养尸。”
白星撩起衣摆抓过宋都灵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
“别什么东西都用手摸。”
宋都灵吐了下舌头，目光移回到地面上的缺口。
“这下面是？”
“尸体。”
“僵尸？”
对方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瞥了眼宋都灵，然后把棍子抽上来，发现上头钉着黑红色的不明物体。或者说是某人腐烂的躯体，但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埋在地下不知多久的尸体它并没有令人作呕的腐臭气。相反，从棍子抽上来的那一刻空气里就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宋都灵想到了小时候过年家里拜先祖燃得香，类似松木点燃的味道。
白星用纸将那点碎屑撸下来小心包好装进了口袋，片刻后他吩咐宋都灵：“报警吧。”
陈雨生第二天赶到家就看到小区门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他扳过一个大爷的肩膀递上烟：“这是怎么了？”
大爷接过烟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来：“谋杀案，地下室里头有具女尸！”
听到这陈雨生只觉得右眼皮跳得飞快，他心里正拿不定主意呢，那头宋都灵带着警察就找到了他。女人隔着老远用手指着茫然的自己：“诺，就是他家！”
陈雨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然而警察并不管这些，该做的笔录调查一点都不能少。于是陈雨生被带到了女尸的发现地，他的床底下。
这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隔着口罩陈雨生已经开始想象那直冲天灵盖的臭味有多糟心，但意外的是他闻到了松油的香气。他不停翕动鼻翼最后发现那味道正是女尸发出的。尽管隔着老远，有警戒线拦着他也能看见那腐烂成只能算是一团烂肉的躯体。如果不是知道那曾经是一个鲜活的人甚至无法将它与自己的同类身上靠拢。
一想到自己与这具尸体相处十几个日夜，陈雨生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推开警察跑到一边“哇”一声吐了个彻底。
相比于他的承受能力，宋都灵和白星明显不是一个等级。他们两人一人一杯豆浆，两个大包子吃得还算惬意。
警察小王是个热心人，虽然是刚刚毕业新上岗的愣头青但胜在负责，况且这是他接触的第一个案子，而且是个大案子。
他体贴的给陈雨生送上了水，待对方情绪稳定后才开始提问：“你有房东的联系方式吗？”
陈雨生愣了，他甚至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租的这间地下室，连房东的性别都模糊了。
小王见他还是一副迷不楞登的样子知道对方大概心理阴影颇大于是主动展现了自己亲切随和的一面。
“没关系，你再缓缓。我是王建阳，你可以叫我小王。”
陈雨生没理他，他又仰头喝了几大口水终于觉得脑子里的弦放松了些许也渐渐回忆起了一些微小的细节。他抓住了王建阳的手臂激动的要把自己知道的表现出来但话到嘴边只零零散散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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