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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地走出浴室。
在外面,骆原已经找剧组的副导演要了祖传的跌打损伤药水,又亲自泡了杯热的红糖水端过来。
顾青雾纤细的身子窝在落地窗的软榻上,双手捧着像是猫儿似的喝了小口,乌浓的长发披散下,衬得她明艳的五官格外精致。
而骆原面对她这副盛世美颜已经好几年,早就免疫了。
将这瓶药水搁在桌上时,再三跟她确定道:“真不用我找个女助理来帮你上药?”
顾青雾表示待会自己会自行解决,红唇吐字淡淡:“我不喜欢被人看光身体。”
“……”
骆原选择闭嘴,不过没一会儿他捣鼓了会手机的消息,又说:“沈星渡今晚请剧组聚餐,岳导、易影后都会赏脸去,你去吗?”
顾青雾伸手去拿旁边厚厚的剧本,耳朵跟没听见一样。
骆原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那我回个话。”
此刻同一时间,包厢内聚集了不少剧组的人,场面很热闹。
唯独顾青雾没有来,不知是谁提了下,很快副导演就主动站出来解释道:“小顾今天吊威亚累了一整天,身上都是伤,她经纪人原哥还找我拿药酒呢,说实在是没办法来了。”
大家也就问一句,毕竟都习惯顾青雾平时在剧组冷淡不合群的作风了,话题很快被转移。
沈星渡长指漫不经心把玩着就被,突然站了起来,将椅背上的外套和黑色帽子拿起,对岳醉打声招呼:“岳导,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今晚你们玩的愉快,别替我省钱。”
他走之前,吩咐让服务生上几瓶好酒,倒也没有影响到众人聚餐。
倒是让蒋雪宁这个正牌女友,精致妆容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手指用力攥紧高脚杯。
整个过程中,沈星渡走的时候都没看她一眼。
旁边,易小蓉笑吟吟的说:“看来你要加倍小心那个顾青雾了。”
蒋雪宁看过来,语气尽量平静:“怎么说?”
“沈少东家在这坐了这么久,一听顾青雾不来就走。”易小蓉身处娱乐圈多年,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语气越发亲和说:“看来他是为了请顾青雾,而请整个剧组,奈何没讨到佳人欢心。”
蒋雪宁险些咬碎牙:“她不就是靠那张脸□□一个又一个大佬上位么,还指望嫁豪门?”
“作为资历很浅又没有靠山的新人,能让沈煜为她专门打造一部大女主的戏,又让各方影帝影后资源降级来做配,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话落地,易小蓉依然笑着,又暗有所指道:“你知道顾青雾为什么从不参加聚会吗?因为她可能是压根没看上圈内的这些人……”
.
夜晚八点多,骆原被打发走了后,整个套房显得冷清下来。
顾青雾把窗帘给拉上,盘腿坐在沙发里,正研究着怎么涂药,门铃响起的清晰声传来。
在剧组的酒店里几乎没有人会打扰她,还以为是骆原又回来了,顾青雾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去开门。
走廊的灯光更亮一些,贺睢沉就跟从天而降似的站在外面,一身熨烫得笔挺的黑色高定西装,看模样是刚参加完什么商务活动,就不辞辛苦的大老远跑到横店这种偏远地方来了。
见顾青雾表情意外,他薄唇低语,视线没有移开过半寸:“你要是再不请我进去,我就要亲你了。”
顾青雾心口猛地颤了下,这种流氓的行为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下意识地让道,等慢半拍反应过来时,已经引狼入室了。
这家酒店入住条件一般,套房装修很普通,客厅里还散乱着厚厚的剧本,以及穿过的吊带睡衣,无不透露出女人生活的痕迹。
就在顾青雾关紧门,怕被外面路过的人看到时,冷不了的,听见身后男人在问:“你受伤了?”
她回过头,看到贺睢沉修长如玉的手指将那瓶药水拿了起来,还看了看上面的说明书。
“呃……”顾青雾支支吾吾的,抬起眼睫触碰到他幽深的眸色,呼吸许些紧张,见隐瞒不过去,只好小声坦白:“今天拍了一下午吊威亚的戏,胳膊有点淤青。”
“只是胳膊?”
“好吧,腰和后背的皮肤都充血了……”
顾青雾用宽大的浴袍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连精致秀气的锁骨都没露半分,光嘴上说,也看不出真实的情况如何。
在气氛静寂了一两秒后。
贺睢沉眼神意示她躺沙发上去,脸庞神色难得一见的严肃,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可越是这样正经,反倒是让顾青雾不太适应,浓翘的眼睫毛因为紧张而颤了几下,假装在笑:“不用劳烦贺总亲自动手了吧。”
“青雾。”
贺睢沉侧过身看她,低缓平淡的嗓音溢出薄唇,说得有理有条:“昨天我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我吻过你,你也回应过我……这样会不会让你好接受些?”
顾青雾无言以对,这能相提并论吗?
她僵在原地不动,贺睢沉长指缓缓解开衬衣袖扣,嗓音压低两分,像是自顾自地说,更像是有意说给她听:“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根本阻止不了我。”
“……”
顾青雾审时度势了片刻,又将桌上冷掉的水一股气喝光,玻璃杯被搁在原位,选择在靠窗的软榻坐下,她将乌浓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雪白的后脖,沿着往下,是松松垮垮的浴袍。
许是太正儿八经,搞得不像是上药。
特别是贺睢沉来到身后,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传递来,跟她说:“疼了跟我说。”
顾青雾已经不是疼的问题了,浓翘的眼睫紧闭,不去看,也清晰地能感觉到他长指冰凉,是怎么把后背的浴袍往下拉一小片。
紧接着,又听见贺睢沉不咸不淡的问:“我没给你打电话,你也沉得住气不联系我……”
顾青雾的注意力被分散出去,想要回应这话,却突然皱起了眉心,没上药时还好,那些淤青不去触碰就不会疼,如今就跟活活受刑,肌肤上火辣辣的。
她刚要挣扎,就被贺睢沉手掌轻而易举地压住,白色的浴袍也揉在了软榻里。
“别乱动。”他眸色清明,还保留着顾青雾上身的内衣,专注的视线始终都在雪白肌肤的那一块块淤青上,药水是冰凉,而她的肌肤逐渐变得迅速发烫。
男人修长的两指沾了药,不动声色地沿着大大小小的瘀伤擦下去,整个过程很缓慢,顾青雾也不知道多久才结束,客厅开始弥漫起了股刺鼻的中药水味。
不是很好闻,下意识地将鼻子蹭着他的西装袖子,闻到的是熟悉的乌木沉香。
贺睢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等把整片背部都上完药,灯光照映下,那些淤青反倒是像四处印落的玫瑰花瓣,与她光洁细嫩的肌肤形成了某种致命的蛊惑
而很快,就被贺睢沉的西装外套密不透风笼罩住,也给她添了份安全感。
整整一个小时,从头到脚,因为吊威亚而淤青的身体部位都被男人仔细擦拭过药水。
顾青雾还裹着他的西装,一头黑发散下,额头已经渗出汗,身体却逐渐变得舒服,漆黑的眼眸似有什么情绪,静静的注视着单膝跪在软榻前的俊美男人。
在这世上,哪怕她亲生母亲,都没有把她照顾体贴到这种程度过。
贺睢沉面色从容地将药水收起,用湿纸巾不缓不慢地将两根长指擦去味道,转瞬间又无声无息地覆上她脸颊,沿着精致的轮廓一路落在耳后,稍用力压向自己。
两人额头相抵,微灼的呼吸近在咫尺。
顾青雾胸口的心跳开始不规律起来,见到他嘴唇压来,隐隐约约间也欺骗不了自己,是有一丝的期待的,就在快贴上时,寂静无声的套房内,门铃声很不适宜的响起。
一声接着一声,闹得她非得开门不可。
顾青雾理智蓦然回归,先是被打散了心底的勇气,身子往软塌里缩了缩,眨着眼睫看向贺睢沉深浓不见底的眼神,呼吸极轻说:“可能是我经纪人……吧”
在一个小时前,她也是这样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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