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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呜……”
胜男望一眼听众席,只见延延被家琪锁在怀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胜男,他的小嘴巴被家琪捂住了,手使劲挠着,看他的眼神,似是在说:“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妈妈!”
“延延乖!”胜男忍不住叫道。
说完之后,胜男鼻子一酸,直直地盯着原告方律师,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不就是想证明我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吗?我告诉你,我长那么大只和男人亲热过一次,那就是我新婚的那天!”
女法官的眸子忽明忽暗地望着她。
“之后,我的丈夫身体越来越差,我连想给他生个宝宝都没有机会,我丈夫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举止优雅,语言像口吐莲花一般,还孝顺父母,他那么好的男人,上天居然没有给他留一个后代,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我只想把他唯一的骨血养大,四年来,我一直用自己所有的精力赚钱养活他,我没有用别人一分钱!家琪是很想帮我,但我们绝对是清白的,话我不会说第二次,至于梁绍禹,我想我们都是认真的!梁绍禹喜欢延延,我想我们会给他一个完整欢乐的成长环境,如果这都有错,谁告诉我怎么才是正确的?”
胜男说完之后,怒视着原告方律师。
年轻的杨律师那张略带紧张的脸总算舒缓了些,起身,面冲法官微笑:“对方律师和法官大人,两位经历了诸多案件,你们真的认为这几张断断续续并充满恶意的相片能还原当时的场景吗?今天合理的司法体制告诉我们,单纯的照片不能作为依据,即便可以,也要有其他证据相支持,除此以外,录像、录音、邮件等其他传媒皆符合此条。这几张相片,无法告诉我们事情的起因,无法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与结果,有的只是陈家琪先生与被告相拥,而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再说原告,偷拍别人的照片,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以她的行径,會g教出什么样的好孩子?”
“被告律师,我的当事人只是太想要回她的亲生骨肉,所以就忽略了手段,更何况,她并没有将照片外传,更没有用来赚取钱财,只是为了要回自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原告律师不慌不忙地说。
延延被家琪抱着,打量着这帮莫名其妙的大人,糊里糊涂的。为什么他们都说那个女人是我妈妈?我有妈妈呀。他想给梁绍禹打电话,那个长得很像他亲爸爸的男人一定会保护他和他妈妈,可是他生病了。他想打电话给文文,可是,哥哥的功课不能耽误。
延延被带到了一个木头筐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严肃地问他:“梁延笙小朋友,这边是你的生母,也就是你的亲妈妈张颖。”五十多岁的男人指着一个最近总来看自己的女人说,女人冲他微笑。
“这边是你的养母卓胜男,也就是养育你到四岁的不是你亲生母亲的妈妈,现在,让你跟着你其中一个妈妈生活到你18岁,你会选择和谁一起生活?”
延延毫不犹豫地用小手指指着胜男:“我要和妈妈!还有哥哥和梁爸爸!”
延延看见胜男冲自己笑着笑着便落下泪来,然后,就听那个五十多岁的大伯照着一张纸念,念的东西他听不懂,可是,他看到妈妈的表情十分痛苦,那个总给自己甜腻腻零食的女人的脸却很欢喜。
延延看到那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女人过来抱自己。
家琪一把挡下:“把你的脏手拿开!”
张颖一脸的惊骇:“我抱我自己的孩子啊。”
家琪的拳头捏得啪啪响:“你要不是女人,我真的要揍你!”
张颖无辜地说:“可是,法院不是判我支付孩子这几年的抚养费了吗?”
胜男怔怔地望着原告方律师和法官心领神会的目光交汇,冷笑,拍拍杨律师的肩膀,“依旧要谢谢你。”说完之后,牵了一下家琪的胳膊,一把抱起延延:“给我三天,我只要三天,我和延延做最后的告别。”
“妈妈,什么是告别?”延延好奇地问。
“就是离开胜男妈妈,今后跟你的亲妈妈啊。”张颖解释道。
延延拨浪鼓似的摇头。
张颖思考片刻之后,一口答应:“那就三天,其实,法官不是说了吗,你平时也可以……”
胜男未等张颖说完,便抱着延延扭头就走,家琪便要陪胜男等出租车,胜男一脸的平静:“家琪,你回去上班,我没事。”
家琪犹豫了一下,招来出租车,然后向胜男挥手告别。
一路上,延延带着水果味道的小头发拱在胜男怀里,胜男
紧拥着他,一刻也不放手,回家之后已是中午,文文意外地出现在家中的厨房,餐厅琳琅满目,各色的碗碟中,文文自己拌的水果蔬菜沙拉、火腿摆了一桌子,蛤蜊、对虾,还有一碗西红柿蛋汤,热气腾腾的,文文抱歉地揉揉头发:“对不起啊,美女,只会做一道菜,其他的你就凑合着吃吧。”
胜男心下一热。
客厅的电话响了,文文抓起一只鸡腿边啃着边冲出厨房,片刻之后,在客厅大叫:“妈,电话!”
胜男摇头:“说我不在。”
“是梁叔叔!他好像知道官司的事了。他说要想法办上诉,妈,你快过来啊!”文文一把撂下电话,把胜男从厨房里拽出来,听筒里,她听到今生所听过的最艰难的发声:“对不起,还是……没有帮到你。”
一语既出,胜男泪如山洪。
梁绍禹默默听着胜男抽泣,良久后终于开口:“开手机,别着急。”
可是,胜男不想开手机,中午吃完饭,她便带两个孩子去欢乐谷一直玩到天黑,第二天,带着延延去科技馆和军事博物馆游玩一天,晚上一边给延延讲故事一边洗衣服,待到延延熟睡之后,烘干延延香喷喷的小衣服,一件件仔细叠好,放进橱柜里,抱出来,再放进橱柜里,然后搂着那瘦小的身躯,望着墙上自己和梁少游的照片,一望就是一夜。
清晨时,胜男一遍遍教延延打电话:“你记住,这是妈妈的号码,这是哥哥是号码,你记住……”胜男一遍遍教着,延延倒也聪明,几遍之后,便记得半生不熟。
延延好奇地打断道:“妈妈,哥哥,你们为什么要我记那么多?”
两人正说着,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文文继续用豆浆泡油条,胜男继续给延延剥茶叶蛋皮,直到那阵刺耳的铃声一遍遍响起,让谁都吃不下一口东西,胜男一咬唇,起身,衣袖却被文文牵住了:“不能开门!”
胜男低望一眼文文,站在原地,站成了一尊石像。
“你不后悔吗?”
胜男点头。
“你真的不后悔吗?”
胜男继续点头,任对方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那么长的头发,换任何发型都是适合的,做个卷发,染成栗色,一定又性感又漂亮。”
胜男坚定地说:“剪掉它。”
发型设计师摇头,抄起剪刀一剪下去,胜男的头发便被剪
至肩头。
那一年,延延只有七个月大,没有母乳,醒了饿得直哭,胜男就抱着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面腾出一只手冲奶粉喂她,可怜的小宝贝吃饱了喝足了,在胜男和文文的逗弄下,没精打采地微笑,发现他高烧的时候,延延已经开始翻白眼,抱着在门外等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车来车往,就是不见出租车。那时候,家琪尚在美国,那时候,胜男和上一个男朋友尚在热恋中,雪花簌簌落在胜男身上,扑啦啦落在马路上,化作一汪又一汪泥水,过往急行的车激起一袭又一袭泥撒在胜男的身上。
那一年,延延不到一岁半,小家伙已经学会走路,却因为身体不好,长得特别瘦小,跑在小区盛夏的青草地上,眼睛和小嘴笑得弯弯的,像个幼小的精灵,可是,他挪着小步子跑着跑着,便看见了一个长得略有一点像梁少游的男人,撒开小腿
就冲着那男人跑去,胜男急忙在后头护着,胜男护得太紧,一不小心失衡,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出一块淤青,延延停止了脚步,用胡萝卜似的小手轻轻揉胜男的膝盖,咧开小嘴,哇的一声哭了……
那一年,延延不到三岁,送他去幼儿园,小家伙乖乖地坐在小朋友中间,不哭也不闹,晚上来接他的时候,他一把扑进胜男的怀里,捏着胜男粗糙的大手:“妈妈,延延好想你啊!”
“不准欺负我妈妈!”
直到法庭上,这个只有四岁的孩子还勇敢地从家琪的腿上跳起来,细白的小指头指着原告律师,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怒瞪着对方。
第无数次想起三天前的那个早上,那个可恶的女人领着一个法院的执法人员进入家门,抱起延延往门外走的时候,延延大哭:“我不走!我要妈妈!我要哥哥!”
张颖笑说:“宝贝儿,咱们回家啊。”
延延哭着用小拳头挥打着张颖的肩膀,两条小腿拼命地踢I澄着:“这里就是我的家!”
再次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镜中。胜男抚摸着自己又硬又黑的短发,苦笑。五年前,为了那个爱自己长发的男人蓄发,五年后,连他唯一的骨血都保不住了。
胜男拖着沉重的步子,顶着一头雪花回家,一进门,一个到自己大腿的瘦小身影扑上来,胜男一愣,只听小东西哇哇哭着:“妈……”
“延延!”
胜男以为是幻觉,摸着延延那顺滑的小头发,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急忙把孩子搂在怀里,洗发水的味道已然不同。
“延延,过来吃苹果。”
只见文文正坐在沙发上,一面狠咬一口苹果,一面仔细地将另一个苹果削皮切块,电视上正放着动画片。
“文文,延延是你偷回来的?”胜男鼻子一酸。
2。。文文狠狠地说:“当然。都是那个老巫婆,让保姆在家看
着延延,让他看外国电影,说她的孩子一定要从小接受欧美的经典!接受欧美经典,给本他看外国动漫啊,那些东西背影是灰黑色的,暗沉的要死,是大孩子和大人看的,那是小孩子看的东西吗?延延被吓坏了,我就把保姆骗出去买东西,把他偷回来了。”
胜男抱着延延放在沙发上,只见延延哭得小脸通红,忍不住一面抹着延延的眼泪一面问:“新妈妈对你怎么样?”
延延摇头,一面抽泣着:“延延不想总吃巧克力和蛋糕,不想吃牛排,延延想吃西红柿蛋汤,想吃乌鱼和虾汤,想喝豆浆和牛奶。”
胜男继续给延延擦泪,眼圈一热,拼命挤出一个笑容:“乖,妈妈给你做虾汤,妈妈这就去给你买大个的虾。”
文文正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喂,妈,你的头发怎么全剪了?”
胜男也不回答,穿上鞋便要带着延延去超市,刚一开门,却见张颖微笑着进来:“宝贝,怎么又走了,跟我回家啊。”胜男一把将延延护在身后:“出去!”
张颖却冷笑一声:“我说,法院不是判定孩子归我抚养了吗?你们这样偷孩子,可是犯法的!”
胜男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孩子的父亲是青岛人,他喜欢吃海鲜,你为什么只让他吃蛋糕和垃圾食品?那不能当正餐!吃那么多甜食,对孩子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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