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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忪，宛如幻境。
而此时陆晏离站在那里，却仿佛和那些轻柔暖光形成了两个世界。
冰冷，孤寂，格格不入。
程言笑的意识回到大脑神经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阳台门口，慌然停住。
她转过身，双手盖在眼睛上。
唇瓣颤动，喃喃自语，似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陆晏离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转身走了两步，抬眸就看到屋子里的女人背对着他，简单的衣服更能显出背影的纤瘦。
言笑听到开门的声响，便牵唇扬起笑意，就像刚进来似的。
“已经做好了，我提前尝过，好像不是特别难吃，你……”
“困，不吃了，”陆晏离淡声打断女人的话。
他似乎是没有看到女人眼里的暗淡，迈步走过去，抬手圈着她的肩，把她带到卧室的大床。
“睡觉。”
关了灯，程言笑整个人都被他揽在怀里，鼻间笼罩着属于他的气息，亲密无间，但言笑却是紧张僵硬的。
所有两人共同在这张床上的记忆都很糟糕，一次比一次难熬。
结束之后都是各睡各的，中间隔着的距离能平躺三个成年人，睁开眼睛又只剩空荡的寂静，她连陆晏离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很少，不，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简单干净的亲密。
程言笑只轻微动了一下，陆晏离眉头就皱起，似是不悦。
“做什么？”
“……我、我去把那些饭菜收拾干净，放久了会有味道。”
即使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完一桌子菜，还划了手，陆晏离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也没有说什么。
陆晏离把被褥往上拉拉，盖住女人的后背，臂弯收紧。
“放着，不用管。”
程言笑整个人都陷进男人怀里，他身体还稍稍带有外面的凉意，即使她被盖的严严实实，也不会觉得热。
窗外灯光落进卧室，她悄悄抬起头，目光缓慢上移动，他成熟深邃的五官在夜晚里没那么清晰。
“阿离，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声……”
“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
男人的嗓音沙哑感很重，烟草侵蚀，似是倦极了，程言笑就没有再制造任何声音，只在心里跟着男人心跳的频率默数着：1、2、3……
……
凌晨两点半。
陆晏离在林间别墅的第四个小时，他睡着了四十六分钟，他怀里的言笑呼吸安稳，睡颜温婉宁静。
混沌的神经渐渐清晰，陆晏离的目光从女人的眉眼移开，所有不应该有的情绪都消失干净。
掀开被子起身，在隔壁换了衣服，下楼。
餐桌上还整齐的摆着碗筷，杯子里的醒酒茶早已经凉了。
陆晏离脚步顿住，五官棱角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迈步走到餐厅，拿起了筷子。
————
程言笑每天很早就出门工作，王姨一般都要在六点之前把早饭做好，她来的时候，天都没有亮。
进厨房之前，看到桌上的残羹剩饭还没有收拾，就赶紧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