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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总还有什么吩咐？”
历漠臻喝了口咖啡，隽冷的五官淡漠依旧，只是藏在短发里的黑眸晦暗一片。
“我没有时间仔细看，你把那些条条款款念一遍给我听吧。”
轻描淡写。
沐瑶手里的合约，一共有二十七页。
念完，语速快的少说也要半个小时，那大概嗓子也废了。
沐瑶脚上穿的是高跟鞋，在历漠臻开口说话之前，她就已经站了十几分钟。
历漠臻知道她怀着孕，在刻意为难她。
沐瑶对历漠臻的情感，仅剩的也只有初识那天的‘救命之恩’，其它，早就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好。”
沐瑶重新回到那张办公桌前，俯身，指尖刚碰到那两份合约的瞬间，手机的震动声响了。
她来历漠臻的办公室当然不可能带包，夏天的裙子也没有可以装东西的口袋，她的手机就拿在手里，屏幕恰好对着历漠臻的方向。
安静的办公室，震动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历漠臻侧目看过去，只是本能反应。
屏幕上闪动着的备注‘傅’字进入历漠臻的视线，冷眸如同泼了墨一般，幽暗讳莫。
“我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乱七八糟的声音，会影响效率和准确度。”
沐瑶看着手机屏幕的来电界面，自然的选择了关机。
“抱歉。”
她拿起一份，从合约声明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历漠臻耳边，就只剩下女人的声音。
他看似是在处理堆积的工作，但只有他看得到的电脑界面里从沐瑶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再变过。
不知何时，历漠臻的视线已经不受控制的移动到沐瑶的脸上。
太久，已经太久没有听过她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多话了，虽然只是官方声明。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笑了……
男人的视线绞在面庞，执念和压抑的感情撕碎了伪装，慢慢渗透出来，将沐瑶笼罩在一个大网里。
但她除了喉咙干涩声音变低变哑之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
“历总，发布会那边出了意外……”焦急的秘书竟然没有等到上司允许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沐瑶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滚出去。”
历漠臻的气场在这一瞬间变冷，那些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全部消失不见。
被惊到的秘书愣了几秒钟后，连忙退出办公室。
这二十分钟里，沐瑶除了翻页的，就再也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
“还要继续吗？”
她的声音已经哑了。
发布会出意外，不是小事，否则历漠臻的秘书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历漠臻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不在意也不关心。
气场改变，仅仅是因为制造出来的幻影被闯入者突然打破，回到了赤裸裸的现实。
他看着沐瑶，冷漠的深眸里渐渐有讥讽的意味蔓延开来。
“急着去找他？”
不急不缓的嗓音，充斥着阴森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