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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您的首饰都选好了,现在由王妈妈保管着,您要是需要,奴婢这就给您拿过来。”玉楠叙叙道。三小姐李绮墨只着粉黛一点,盘个寻常发髻,坐在窗边,低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必了,我现在还用不上那些首饰,你让王妈妈好好替我保管着,别损坏了,你现在只来帮我梳妆吧。”玉楠本想从首饰盒中挑一只金簪并一只钗头凤,却被绮墨阻止。“这只玉钗本就很好,何须拿金簪来?”
玉楠看着玉钗又对比自己手上这只钗头凤,不解地问道:“小姐今日可是咱们府上女眷去宫里觐见皇后娘娘的荣幸,为何您不打扮的华贵一点,好歹您也是大夫人的唯一嫡女。”绮墨摇摇头,“今日皇后娘娘宴请府上女眷,可不单单只我一人,我才不想抢了两位姐姐的风头,再说身份贵重又不体现在首饰上,行了行了快给我梳妆吧,别再耽搁了。”玉楠只好听命绮墨,为绮墨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并上了两只玉钗,再挽一柄蓝石流苏。
绮墨打扮完毕,出了阁门,来到了祖母的宁安堂。一进门,只见自己的母亲和两位姨娘正站在祖母身边。“孙女给祖母和母亲请安。”祖母陈氏笑笑,向绮墨招招手,让绮墨站到自己的身边。
原本站在陈氏身边的是兰姨姨娘,绮墨一来便吧二人挤到后面去。兰姨娘不屑地看了绮墨一样,这一眼被绮墨母亲韩夫人尽收眼底,韩夫人只瞪着兰姨娘,兰姨娘连忙将头转了过去。刘姨娘稍稍一福,向祖母陈氏道:“老夫人,妾身本不是大爷明娶来的,皇后娘娘宴请府上女眷,妾身怕无福消受。”
陈氏看着刘氏,微微摇头道“皇后娘娘,宴请的是府上所有有名分的女眷,你虽不是明媒正娶,但娘家也是庐州八户之一,父亲也是通金策判,还是有身份的。”刘氏看着兰姨娘低头微微笑了,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着兰姨娘。兰姨娘脸色通红,向陈氏跪下道:“妾身娘家虽不是庐州八户之一,但也是良人之家,娘家虽不能帮衬什么,妾身也为大爷生下了两个女公子,女公子今日进宫觐见皇后娘娘,妾身不陪着去也不放心。”
话说这庐州八户,本是在庐州当地有头有脸的八个大户人家,以李家最为尊。其次就是胡,陈,杨,韩,郑,刘,安这七家依次排开。李家当中的李正源因为皇上追回救济银两有功,再加上本身府中财力巨大,被皇上封了一个太保巡抚,携着家人一起来到京中赴职。算到李绮墨这一代已经有了五代人,算下来也一百二十多年了。如今李绮墨的父亲李顺宁为华庭阁左丞相兼任吏部尚书,叔叔李顺德为少卿司辅正。渐渐地,李家与京城丞相一家开始分庭抗礼。
“皇后娘娘这次宴请,恐怕也是为了自己的二皇子挑选皇妃的吧。”“本宫也是为了自己的皇儿做打算,总不能随便挑一个人就塞给皇儿吧。”皇后与静妃在殿上相互讨论。“皇后娘娘,不是臣妾多嘴,那大皇子可是裕贵妃所生,她的眼可瞧着那太子之位,臣妾虽有庆辉这个孩子,却也着实害怕,怕她哪天就把臣妾母子给算计了。”
皇后稍微想了想,又低头摸了摸手上的玉轮,抬头道:“静妃你如今考虑的倒也太多了,庆辉那可是皇上最心疼的一个皇子,虽没到嫁娶年龄,皇上也着意挑选,你倒好在这说这些个胡话。”静妃看着皇后稍有些动气,便陪上笑脸说道:“裕贵妃的手段臣妾可是见过,她如今又得宠,臣妾只是怕皇后娘娘也落入她的算计之中,皇后娘娘自有徐家撑腰,可是臣妾孤零零地一个人,娘家如今又落魄,臣妾不能不怕啊。”
皇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怕能有什么用呢,你只要听本宫的去做,裕贵妃能将你吃了不成?本宫也懒得跟她去计较,只要你安安心心地侍奉皇上,本宫将来一定也为庆辉选一门好的婚事。”
这时,皇后的一个丫鬟玢璇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静妃娘娘。”“何事?”皇后疑惑地问道。“回皇后娘娘,二皇子来觐见皇后娘娘。”静妃连忙起身,向皇后娘娘行退拜礼,“臣妾先去告退了。”皇后向外摆了摆手。
二皇子走进殿中,只见二皇子端正雍容,身材高挑。“儿臣参见母后。”皇后笑地合不拢嘴,向二皇子摆手道:“快起来吧!”二皇子名叫庆沅,是皇上和皇后的两位嫡子之一,皇后所生还有一位四皇子名叫庆睿,如今才上书房。“庆沅,今日额娘宴请李相一家女眷,额娘打算为你择一门好的婚事。”庆沅疑惑地看着皇后,连忙退后作揖道:“额娘,虽说我现在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是额娘应知道儿臣的心之所向为谁。”
听到这,皇后将刚拿起的茶盏又重重地放下。庆沅赶紧跪了下去,“本宫知道你与林氏情投意合,但是她与你无助,不过做个侧妃倒是可以。”
庆沅摇头道:“珈澜决不能做儿臣的侧妃,她虽然出身不高,但也是朝臣之女,为何不能做儿臣的正妃?”皇后听到这,更是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起身道:“你也会说她的出身不高,林珈澜那只是林家的庶女,她父亲虽然是正礼寺少卿,那不过是个三品闲职,与你何助?”
庆沅只低头不语,皇后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倒也心软。“李家与你有益,裕贵妃如今也在为大皇子庆昀的婚事忙碌奔波,本宫定不能让你输给他,你是皇上与本宫的嫡子,你更应该出众,你的四弟还小,你应该懂事了,林珈澜只能做你的侧妃,你要是再敢顶撞本宫,本宫让她连侍妾都当不上。”说完,便起身向后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