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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湖水榭,曲廊回旋,碧树琼花,若是单看景致,北镇抚司也当得上是,好一派的奢华美景。
“他们兵部的监管不力,才导致边疆布防图失窃,兵部尚书许忝那边对此作何反应?”陆鄞倚在门槛边他身姿挺拔,飞鱼服上用以金线所绣的飞鱼图纹泛着淡淡光芒,背对着身后那两名锦衣卫校尉。
那两名锦衣卫不约而同的,朝着陆鄞拱手施礼,其中一人走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回大人,近来许尚书对外称自己身体有恙,一直抱病在家。”
锦衣卫千户陆鄞神情淡淡的,略点了下头,“看来这许忝,当真如传闻中一样、遇事就变缩头乌龟了。”
本色飞鱼厢带甚是气宇轩昂,行至内堂,一整块巨大的紫檀木,雕刻成了兰花格镂空桌案,檀木散发出特有的香味,有着一股淡淡的冰泉气息。
“做事那么随性,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吃亏的。”端坐在桌案前的那人,只见其剑眉星目长须飘飘、甚是气宇轩昂,神色不怒自威、开口便是斥责陆鄞,说话声音虽不大,但是音色却异常的浑厚有力。
陆鄞抬颔,睇了眼那名身着黑色鎏金蟒袍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同他道着:“我自有分寸,就不劳烦指挥使您来操心了!”
“都这么多年,你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中对我这个父亲有怨,这我都知道。可是阿鄞你娘亲的死,又何尝不是我心口上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父亲!”陆炳语重心长的同陆鄞说道着,毕竟一家人不应有隔夜仇……。
陆鄞却全然不去领这个情,冷笑道:“做父亲的都凉薄无情,还渴望儿子多么重情重义不成?”
“陆溪迟你!”陆炳腾的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胸腔起起伏伏似是在吐纳。半晌后,换以温和的口吻,道:“寻回布防图一事你办的不错,皇上对此很是满意,还同为父夸赞你后生可畏……”
陆鄞的神色渐渐变得恬淡,“职责所在。”眉头微蹙话锋一转:“许尚书此人性格软弱怕事,这官场规矩是能者上任,他们兵部渎职懈怠,到头来寻回布防图还要依仗咱们锦衣卫出面解决,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凡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难保不会适得其反。”与其所处立场敌友难辨,倒还不如把这个听话的兵部尚书,紧紧控制在手心里。
陆炳抬手拿起一卷密文扔向陆鄞,被对方随意伸手一把接住,翻阅着手里的卷宗,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炳:“表面上让我前往姑苏,是去调查工部水利司郎中莫季明贪墨二十万修河款,乃至官银下落一案,但实际意不止于此……这是和苗疆的一场交易吧?”
陆炳欣慰的朝陆鄞笑了笑,不跟他说明,但这不代表他自己不会去查,似是想起了什么,同他嘱咐道:“这次与你同前往姑苏查案的,还有六扇门捕头牟程万一干人等,他曾在我麾下任职,你对待他时态度须谦逊有礼,此人探案追踪术甚是了得,可堪重用!”
陆鄞眉宇舒展,面容平静,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即能得到您如此赞誉,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这倒让我越发的好奇,那位牟前辈究竟有何不同。”
从京城到姑苏,有京杭大运河,坐船行水路自然是最方便的,又快又可省去一路在马背上的颠簸。河道内停有官府的船只,被称为站船,取驿中之驿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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