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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鹤默不作声的又给他添了不少菜,到最后他吃的肚子圆溜圆,差点胀气。
两个人吃完了中午饭,周祁鹤有事,换了身正装就先出门了。
又过了一周。
吴跃那边有了新的线索,在警局里的几个兄弟也给力,顺着时宪生前在生意场上败北的那些蛛丝马迹,顺藤摸到了个大瓜。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一个杂草横生的工厂门口,远处是错综重叠的建筑物,矗立着大炮口似的大烟囱。
在一个废旧的车间里,早已经铁锈斑斑的炼钢炉,像陈年的蜂窝,散发着死亡一般的颓寂,一旁二十四寸的淬火槽深的不见底。
不远处,有两个人坐在木质的箱子上,还有一个人被黑布蒙着眼睛,跪在地上,双手被束在身,颤颤发抖。
吴跃弹了弹指间的烟灰,隔着截距离,打了声招呼:“这么快就来了,人我给你带到了。”
周祁鹤没出声,皮鞋底部踩踏在水泥地板上,在空旷的车间里,足音跫然,回声响亮,他顺手拿过身边的铁棍,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棍子的一端在地上摩出一条石灰白的痕迹。
直到走近了被黑布蒙着眼睛的这人,周祁鹤扬手,一个铁棍狠狠抽了下去,这人痛呼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周祁鹤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狠抽了好几下,倒在地上的人如浮尸,肥肉下的骨骼被硬物给鞭打的声音闷的散发出一股血腥味。
一声接着一声,棍棒声夹着恐惧的叫喊声。
抽打了一会,周祁鹤也累了,他被发蜡固定的头发散了,于是伸手捋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低沉又优雅的问:“王海,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瘫在地上的男人浑身的肥肉在一瞬间抖了起来。
他怎么不记得。
那天在地下停车库里,正想跟姓时的那小子玩玩,却被人给拎出来,踹了自己两脚的人就是他,这声音化成灰自己都记得。
周祁鹤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刚动完手的人,他语气平淡:“记性挺不错,看来是想起来了,那我就再说个久远一点的事,时宪,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王海一愣。
周祁鹤用鞋尖碰了碰王海的头:“十多年前,你是怎么跟卖的,是怎么让时宪的公司破产的,你应该也记得。”
王海嘶吼道:“你到底是谁!”他想不明白,这事怎么都能被人给查出来。
周祁鹤垂着长长的眼睫看他,侧脸的轮廓湮没在暗沉的光线中:“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你案底倒不少,听说你多年前还差点强.奸了一个Alpha高中生,说来也巧,这人竟然跟我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宿舍。”
王海瞬间有印象了,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都是个谜,明明他那晚闻到的是一个Omega的信息素,人都没吃到嘴里,就被这男生的同学给揍进了医院。
警察那边再三向自己确认消息,再加上那男生非说自己是Alpha,最后自己就钻了这个便宜的空子,在笔录环节改了口。
周祁鹤言归正传,表情略微放松了点:“我说了这么多,看来你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那你就给我说说,你当年介绍给时宪卖保险的那个人,是谁?”
时宪生前不差钱,也从来都没配备什么商业保险,突然一下给自己买一百多万元保单,除了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给推荐之外,还会有谁呢。
王海裤裆中间湿了一片,有腥臊的味道蔓延开来,他浑身都在颤:“我说,我说,是他老婆的弟弟,高颂,卖保险提成高,这笔返利的钱,我们两个最后是对半分的。”
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后,周祁鹤将手中的铁棍扔掉,转身走了,临走时嘱咐道:“这里交给你们两个收拾了。”
等坐回了车里,周祁鹤想,这件事还得见面了跟时延好好说说,于是给时延打了个电话。
时延正在医院里陪床。
周祁鹤直接开车去医院里找他。
等到了病房门口,周祁鹤却是脚步一顿,指尖点到门把手上,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周祁鹤看见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时延有说有笑,小虎牙明晃晃的刺眼。
给高芸做手术的这人,他也认识,是段浮云给推荐的,不到三十岁,年轻有为,硬朗帅气属于比较Man的这一挂,正对时延的胃口。
周祁鹤眼神暗下来。
最近时延在医院陪床,跟这医生朝夕相处的,是不是心都快飞了。
病房里,时延正跟医生把话聊到一半,病房门忽然被打开,周祁鹤面沉如水的走进来,攥了时延的腕子往自己怀里带,状似无意地流露出亲密关系:“你以后别陪床了,我找的护工下午就来。”
陈医生愣了愣:“周律师,您来了?”
“我再不来,人就不是我的了。”
周祁鹤冷冷看了医生一眼,随后扯着时延的腕子把人往外拽,一直把他给带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库,把他塞进了车里。
时延揉着发红的手腕:“周祁鹤你疯了!”
周祁鹤坐在他身侧,咬牙道:“对,我是疯了!看你跟那医生笑一下,我就想把你给锁家里,我是没按照你的喜好长,高中时候我不会打篮球,不会打游戏,你喜欢的我统统不会,按你的话讲,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这个世界上再没Alpha比我弱。”
”你要是心有不甘,回味知髓了,觉得我不堪托付,我就回美国去。”
时延愣了一下,这都是哪跟哪?
周祁鹤还在跟怨妇一样,神经质的念叨:“回去了,我什么都没了,本来我要回去升职加薪的,可我他妈为了你,不打算回去了,直接给美国那边辞职了……”
“事业和感情,我是一个都没抓到……”
时延大脑当机了多半天,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崩溃道:“你他妈清醒一点!那医生,二胎都有了,我跟他能有什么啊!?”
周祁鹤抬眸:“真的?”
时延咬牙愤愤道:“这还能有假!”
周祁鹤松了口气,他伸手将自己的领带不耐烦的扯松,缠在时延的腕子上,狠狠一系,把他压在车座上,低头在他脖颈间去嗅那点奶香味:“你男人心眼比针尖小,所以你以后别给其他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