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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接着说说发财的门路”,陈立东接着说,“现成的就有,来我们厂子,进车间、学技术……我草!别掐我!”
身边的老八下了黑手,“你个资本家,让哥哥们给你打工,想挣我们的血汗钱?”
“卧槽,我冤啊,我们家是良心企业,我爸是良心老板,他的工资都没我家工人开的多,在我家打工的技术总监,三个月拿走一万多,一年能开四五万。好吧,听我说,还有个渠道就是卖产品,销售各种轧辊、辊筒,卖一件拿一件的提成,产品质量没得说,用过我们家产品的都说好。”陈立东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广告。
同学们又不干了,老四说,“这牲口,大伙听明白没,他还是想让我们拉套,他好赚大钱。良心大大的坏了。”
“行行行,我说的这两条路赚钱都容易,不赚都难,你们偏不选,那我说第三种方式:我出资帮你们创业,只要你们有好的渠道,好的创意,缺投资的话就来找我。不是吹牛逼,你们要是缺钱就来找我,十万八万我拿的出来。最后,你们都拿定主意,不要三心二意,上大学的先涨点见识和学问。其他人,觉着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的,就来找我,大不了进车间给我当牲口使,一年挣三间房子钱应该没问题。行啦,就让我吹到这儿,喝酒。这杯酒,干了不许剩。”陈立东举起了杯,一饮而尽。
哥几个喝到很晚,九点多得时候,让陈立伟开车挨个送他们回家,有几个干脆就住在陈立东这里。
住下的是老大、老七、老八,老大在蓝市超市打工,老七在一家预制水泥板厂打工,老八跟他父亲承包了二百多亩水田,原计划当个地主。
哥三个早上跟陈立东说,“晚上我们仨合计了半宿,拿定主意了,跟着你干,以后你就是老板了,收下我们吧”。
陈立东假装叹了口气,“哎,以为会多留下几个,没想到就你们仨,还是我吹的不够玄啊。”
哥三个脑袋有点大,“你吹的?我们都求你收留了,别逗啊兄弟。”
“哈哈,掉到我手里,有你们好受的了,屁股撅起来,本老板一人一脚试试感觉。”四个人又是一番打闹。
哥三个吃完早饭就走了,初七的时候过来上班,到时候看情况分派工作。
初二是陈爸的生日,拜年的亲戚也来了,陈立东的堂兄、堂姐、舅舅、老姨、表兄弟、表姐妹,来了20多号,先在老房子这里呆到中午,然后去厂子食堂那边吃饭。吃完饭,女的收拾厨房、餐厅,男的们铺上桌子打扑克,带彩头但不大。陈立春兄弟不让上桌摸牌,陈爸说有祖训。
他说他的老太爷哥三个,其中老三是个赌棍,常年出入赌场。风光的时候,雇保镖、雇长工,赶着牛车拉着洋钱去赌场,后来被人下套,钱输光了滚回家里。这位三老太爷没有子嗣,但警告侄子及后人,不许赌钱,赌钱的不能进祖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估计是陈爸以祖训的名义,让哥俩远离赌场。
初三开始,陈立春哥仨开始给亲戚们拜年,车里装上酒、点心、水果、饮料,从大舅家开始,走一家吃一家。亲戚们拉着陈立春说谁家闺女长得漂亮,会做衣服、会过日子,孝顺爹娘,要不要见一面,连带陈立东也被拉着被人介绍对象。
农村说过完年,那得出了正月,起码过了十五才开始收心干活。陈立东仿佛陷进时光的漩涡里,不想出来。
酒,走到哪喝到哪;看人家打牌,他在旁边指指点点;鞭炮,放不够,带着孩子们放二踢脚、放小鞭,走到哪买到哪放到哪;亲戚们的笑脸,陈立东想融进记忆深处,雕刻成版画。
这是曾经逝去的青春,老天何其幸运,让他重来一遍。重生前的那年,鞭炮被叫停,偷着放会被抓进看守所的笼子;串亲戚,也被叫停,疫情让中国年过得乱七八糟。
而现在,陈立东好想在这年味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他脑海里经常想起那首《从前慢》: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