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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四娥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藐视和敌意。去田地干农活时,总有人在远处指指点点,不时掩嘴窃笑;去市场买豆腐,生意不减,却总有新买主不怀好意地问“你就是张家村的那个人啊?”
“别理他们,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每每这个时候,四娥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可心里还是像被塞了一团乱麻一样,堵得慌。
星期天,大姐凤喜和二姐双凤回家了。自从她们分别考上中师和中专后,除了寒暑假,一般是不会回家的,一是来回要坐长途汽车,费钱;二是两人都给人做家教,挣钱贴补一下。
“四妹,到底怎么回事?”大姐凤喜个子不高却是个急性子,一进门就拉着四娥问。
四娥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看来,流言蜚语都已经传到了在市里读书的两个姐姐那儿了。
四娥向两个姐姐详细地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太不像话了,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四妹,他们是哪只眼睛见着我们四妹被......脏着了?”凤喜更是愤愤不平,“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乱嚼舌头,我非要撕烂他的嘴!”
“村子里的人最喜欢传这种事了,他们才不管是不是真的。”双凤眼睛也是红红的。姐妹七人,凤喜、双凤、四娥感情是最深厚的、最亲近的,妹妹遇到这种事情,双凤也很委屈。
“妈说会尽快给我说门亲事。”四娥把父母的打算和姐姐们说了。
“不行,这种时候找的婆家只会是乱找,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这么糟践了!”双凤也急了。
“爹妈不是说要你招亲在家吗?我们不急,要招也要招个对你好的。”凤喜摩挲着四娥的长辫子说。
“再说,你千辛万苦逃回来,这样随随便便嫁了,值吗?”双凤一向是姐妹中最冷静的。
是啊,值吗?自己连阿超那样的男人都不要了,为的不是要回家,将家里操持好,孝敬父母吗?这样草草嫁了,嫁的那个人会对自己好,会对家人好,会让我再顾着我的娘家吗?
“这样的事情传一阵子也许就不新鲜了,就不会再传了。”凤喜小声说道。
“关键是咱爹妈,要说服他们留下四娥,即使要结婚,最好也要招亲在家,嫁到别家,即使现在不知道这事欢欢喜喜嫁过去,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折磨她呢。”双凤皱着眉头说。“还有,就是现在知道了这事嫁了,那人会怎么轻看我们四儿,她会有好日子过吗?”
“姐,你们能不能和爹妈说一下,我不结婚了,就在家里,家里需要我。”四娥恳求两位姐姐。
“好,我们这就和爹妈商量去。”两位姐姐走出了四娥的卧房。
傍晚,四娥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团聚吃饭,但却没有欢乐的气氛,妹妹们也明显感觉到今日的气氛不适宜撒娇,也都乖乖地吃饭。
四娥往嘴里塞着米饭,却吃不出滋味。今天他们表情都很凝重,四娥把家里仅有的腊肉煮了,切片和青椒一起炒了,香味浓郁,但两个姐姐今天好像吃得也不香了。
两个姐姐自从考上中师中专,已经是半个“公家人”,一毕业应该就能分配当老师或工人,再加上在外读书,见识也广些,在家里说话的分量明显比以前重了。
“四儿,我们想快些把你嫁出去也是为你好。”父亲终于开口了。
“你两个姐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四娥静静地听着。
“要在家就在家看看吧,只是以后找不到好人家,你也不要怪我们。”父亲放下饭碗,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不亮,四娥早早起床,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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