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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手里不断按着自动笔，频率高但声音不大，却还是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你紧张？”
艾九转头看他，抿了抿唇，半响，点头。
楚长抿唇笑了笑，身子凑过来，低声说了句话，老牛放高了声音，艾九没听清，也凑过身子来，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啊？”
老牛突然又拔高了音量，眼风扫向这边，艾九立即正襟危坐，低头看卷子。楚长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手撑在桌子上，毫不避讳的与老牛直视。
“话就说到这里。”
“成绩我先不公布。”班里一阵唏嘘。
“大家先看卷子，艾九。楚长，你们两个跟我来。”
被点名的艾九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定是考差了，她上课讲话还被发现了，完蛋！
相比较于艾九的焦灼不安，他显得悠闲不少，迈着长腿跟在艾九后面，还能看见她的头顶，就旁人角度看去，俩人身高上是绝对的相配。
出了教室，楚长低头在艾九耳边说了句：
“别紧张。”
艾九本来不紧张的，他萦绕在她耳边的话，性感嘶哑。她现在倒开始紧张了！
老牛依旧抿着一口热茶，桌上摊着一张成绩单，艾九微微瞥了眼，她的名字依旧是在第一行。
心里的大石落地。
“楚长，你这次考的十分不理想啊。”老牛语重心长的说：“旁边还坐着个年级第一，你成绩依然没有半点提升，怎么回事？”
艾九又瞄了眼楚长的分数，她差点吐血。
368分！
颠覆了她的认知！
楚长看到分数没什么大表情，反而轻描淡写说：“老师，我成绩就这样，本来也不是进火箭班的料儿。”
老牛严肃看着他：“话是这样说，可是冲你这分数，半点努力都没看见！比进来时整整低了一百来分！”音量逐渐提高。
楚长没顶嘴了，低着头任由他训。然后他就被赶出去了。
老牛把艾九单独留下来说了会话。
老牛：“眼睛是怎么回事啊？”
艾九：“喝水喝多了。”
老牛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信了没。
“你这孩子成绩一直都不让我担心，”
“你也知道近几年咱学校的保送名额都被取消了，只能走高考的路，但是竞赛呢不好做，也浪费时间。所以老师还是希望你能走完这三年。”以艾九目前的成绩高考考到江大或者潜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老师跟你说这些的主要原因是班上还是有人想走竞赛路，但老师对你们知根知底的，不是竞赛的料。”
艾九点头，她确实没想过竞赛，她的成绩大多是她无数个艰苦奋斗的夜晚来的，她不是天才，只是一个拼命努力的普通人。
“那行，你先回去吧，顺便帮我把孙辉叫来。”
艾九应下便回教室了。
她回到位置上发现楚长不在。
过了会，窗户口一只手伸进来，艾九望过去，那只修长的手放了一瓶可乐在桌上，还是冰的，还有水珠。
光凭这只手艾九轻易的就能猜到是谁。
“老师在不在？”楚长问她，还轻喘着。
艾九摇摇头，这人为了喝可乐逃课出去买了，还买的冰的。
楚长进来，携着淡淡的桂花香，也不知是沐浴露的香味还是学校那条大道上飘落的桂花香。
他额前碎发被扬起，虚浮在空中。
楚长把可乐递给她，艾九一愣，她不喝可乐啊。
“我不喝......”
“没让你喝，”
“趁现在还是冰的，把你眼睛敷一下。”
陡然一阵微风吹进来，窗外桂花树上几朵花簌簌落下来，花枝摇动，沁人心脾，芬芳中带着一丝甜意。
艾九接过，手心冰凉冰凉的，心里却被暖意包围着。
她此刻觉得，用所有美好的词形容楚长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