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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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呀，你儿子在天津不是包着彩钢活嘛，你看看能不能把老二（喜江）带过去，他以后在这样下去可就废了。”李桂兰在电话里对着他的二姐说到。“行，妹子，我儿子那边正缺人手呢。”“我儿子其实会电焊，也能干重活呢。”李桂兰目前可谓算是心急如焚。

    电话刚一撂下，喜江拿着酒瓶子就醉熏熏的回来了。“看这样子，那点破钱又都输光了吧，瞧瞧你那副德行。”桂兰生气地对喜江说。“妈....嗝.....嗝，再....再给我点钱，我肯定能.....能....赢回来。”“你可得了吧，多少钱都能让你败净了，来来来，看看你儿子，别忘了你儿子，你咋不把你耍的钱用来给你买吃的呢，再过年孩子都两岁了，哎，这日子，不行了，我累了，我要睡一会，这一天天都被你们整头大了。”说完之后，李桂兰便倒头睡去。

    此时正是过年前夕，村里家家都在忙活着过年，喜气洋洋的，那些在外面的打工的，还有一些亲戚都能相互聚集过个团圆年。也许只有李桂兰家里充满着压抑的气氛。范爱金家里也是分外的喜气洋洋，即使自己闺女那个样子，也不妨碍她继续过年，因为她儿女多呀，三个儿子四个女儿。现在她的那些儿女都回来了，他们家正在忙里忙外准备过大年。

    看着范爱金家喜气团圆的样子，醉醺醺的喜江一时间感觉万般的不平，当初就是因为他的死丈母娘才把自己媳妇耽误的，现在看着他们家开开心心过着年，自己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一想到这，再看看孩子，还有刚才母亲说的那番话，喜江又一股脑的喝了两瓶酒，借着酒劲，趁着母亲睡觉喜江抱着宇飞，手里顺手拿起了一根木棍，醉醺醺地向范爱金家走去。

    “丈母娘过年好啊，看这架势，挺高兴的呗。”喜江瞪着大眼睛对着范爱金说着。喜江进屋把孩子放在炕上，把手中的木棍扛在肩上，宛如一个打手一般。屋里面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就明白了：喜江是来这里闹事的。范爱金所有儿子和女儿都在，玉芬也在，其他女儿和儿子都和范爱金围着坐在炕上，他们欢快的交谈着，在他们之中还有一个盆，盆里装着葡萄，冻梨，冻柿子，香蕉等等。而玉芬却在一旁睡着，估计是又被安排吃了安眠药。

    “你这个大酒鬼，不好好在家待着，来这干什么？”范爱金的大儿子说到。喜江刚开始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低着头，扛着木棍。突然间，喜江抡起木棍一下子向范爱金打去，范爱金背后挨一棒子，喜江准备想再来一棒子，结果范爱金的儿子和女儿蜂拥而上，喜江寡不敌众，被他们按在地上，而范爱金大儿子又找来一些人一起来群殴刘喜江。

    此时屋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围攻刘喜江，小宇飞被吓得哇哇直哭，而此时没有人理睬刘宇飞了。刘守全还有喜江大哥刘喜海已经闻讯在路上，刘喜海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范爱金大儿子又从屋里出来，准备又想找人，结果半路上碰到了刘守全爷俩，他们爷俩满脸怒火追着范爱金大儿子。看到刘喜海手里的菜刀，吓得范爱金大儿子直跑。他们爷俩追到范爱金大儿子树林里直到范爱金大儿子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他们爷俩才肯罢休。

    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范爱金三女儿看了看刘宇飞，她害怕刘宇飞被伤到就抱着他走了出去。范爱金三女儿是跟玉芬最好的，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把小宇飞送到了李桂兰家，此时李桂兰也是刚知道，准备想去把刘宇飞抱出来。看到范爱金三女儿刚好把孩子抱回来，李桂兰激动的说：“谢谢你啦，你们家那头也就你比较靠谱，哎，真是白瞎你妹妹那个姑娘了。”“没事啊，婶子，快走吧，把你儿子拽出来吧，哎，当时看到他打我妈，我又不能不上不是？”“不管他了，他爱咋胡闹就咋胡闹去吧，不要管他了。”

    后来可能是被看热闹的人报了警，来了两个当地派出所的人，警察看到刘喜江这般醉醺醺而且满脸血糊，也不想抓他了，只是简简单单对屋里这些人进行教育了一番，然后他们就走了。

    拄着木棍的刘喜江颤颤巍巍的回了家，酒劲过了，情绪也发泄完了。“儿呀，别在这样下去了，你老崔大哥（桂兰二姐的儿子）那里正好缺人手，你还会电焊，你去挣两个钱吧，这个家......这个家你还是别待了，这个屯子你也别待了，去天津吧，算.....妈求你的了，还不行嘛。”李桂兰对着儿子说。

    纵使儿子再混蛋，再不成性，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李桂兰也是非常心疼的。“行......妈，我明天就走吧。”说完之后喜江就抹了抹脸上的血渍，缓缓的上了炕，躺下了，并未说什么。

    夜依旧那么静，月光依旧那么皎洁，而这皎洁的月光一旦消失，喜江就要走了，远去他乡。第二天，喜江收拾行李，也没拿什么，只有一些换洗衣服。李桂兰送儿子到火车站，显然，经过这一系列事情，李桂兰已经苍老了许多。“妈，我走了。”“走吧，走吧，走吧，到那边照顾好自己，轻易就别回来了。”

    火车缓缓开动，在火车里的喜江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看着窗外之景，不由得想起母亲那沧桑的面孔。而李桂兰回到家之后也哭了，刘守全安慰着老伴。“现在就剩下咱们大孙子和咋俩相依为命了，伺候一代还得伺候下一代呀。”李桂兰望着大孙子刘宇飞说到。

    孩童幼年脑海里的第一个概念一般都是爸爸和妈妈，而刘宇飞第一个概念则是爷爷和奶奶，也是，爷爷和奶奶是爸爸的爸爸和妈妈罢了，都那么一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