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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姒昭缓过神急忙上前:“没事没事。”可却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
“今天天气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陈建安岔开话,扶着郑保文坐上了床边的轮椅。
夏日里清晨的阳光刚好,暖洋洋的落在身上,让人心情愉悦,姒昭和陈建安在房檐下看着阳光底下闭着眼的郑保文,他那乌黑的发丝被微风拂动,搔弄着他的脸颊,有些痒,可他却不能抬手将发丝掖进耳后。
“他的手臂,找最好的名医,再多加修养,一定能治好。”姒昭小声说。
“治好也没用了,他......”陈建安没说完,停了下来。
“他怎么了?”姒昭转头看向陈建安:“等治好了,他依旧是大晟的将士。”
“他被那群人,喂了五石散。没有解药,最好的情况,就是,他再苟延残喘的活十年,二十年,最后被五石散的药性和双臂的后遗症,折磨,痛苦而死。”陈建安没看姒昭,还是看着阳光下那个看见了飞鸟会露出笑容的男子:“大晟,不要他了。”
是啊,一个瘦弱无力,双臂残疾的人,还有什么用呢。
姒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小院儿的,坐在马车里,双目无神的盯着眼前的一个包袱,是郑保文托付给陈建安的,他说,自己没什么出息,出家门的时候和家中的老母说一定出人头地,让她过上好日子,只是,自己无能,这包袱里是他攒下钱,换成了银票,请陈建安交给他老母。
可出了小院儿,陈建安却告诉姒昭,郑保文的母亲,早死了,冬日寒冷,人情冷漠,饥寒交加,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如何活得下去。是两年前,陛下派人去慰问将士亲眷的时候发现的,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饿死的,只叫人草草埋了,可这消息绝不能告诉郑保文,只能应下。
在小院儿外头,陈建安把包袱交给了姒昭,嘱托车夫将姒昭送回宫便转身离去。
姒昭的眼睛渐渐被泪水迷糊,包袱也看不清了,此刻她心中的那一点慈悲?可怜?亦或是,愧疚,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为郑保文流泪伤心,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还是,大晟的公主。
此事过后,姒昭消沉了许久,每日惶惶不可终日,她不知道自己作为大晟的公主,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她去求了皇帝,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求什么?能求什么。
皇帝也看出了这个小女儿的心思,却也只说了一句:“阿晛,我是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他已经没用了。”
离开时,皇帝身边的内官瞧着姒昭脸色不好,便劝解道:“殿下,你放心,陛下会给他金银,足够他生活,只是,却不能给他功名,让他回来,大晟的将士不能是残缺的,更不能染上五石散,殿下身为公主,要看清楚,莫要陛下为难。”
那日以后,姒昭再没去看过郑保文,只是叫齐光偶尔去送些吃穿,自己每天大多会盯着郑保文的包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下头的宫女们也都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只是没什么效果。
“公主,我回来了。”齐光从郑保文处回来,站在姒昭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姒昭放下书,看见齐光手里拿着给郑保文吃食问道:“怎么又拿回来了?”
齐光没说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姒昭放下书。
“公主,郑保文,死了。”
身许国,心亦许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