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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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们要讨论的议案......”
坐在主位石座的覆面老者极为缓慢地翻动着身前的‘梦录’，以会议纪要的形式，这次参会的人员都可以把自己想要递交的提案放置在会议的那一页梦录上。
林恩在一旁打着瞌睡。
“关于人数增长后的保密问题......这个有人提出异议吗？锁先生认为我们教派人数增多后很容易泄密，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安全，保护我们家人的安全，不能让猫先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提议是消耗一个元老，为梦境集会和梦境誓约增加一个守密的魔力契约。”
“我有异议！”
短暂的沉默，就在所有人觉得提案通过的时候，这座石制废墟的立柱高处发出异议。林恩抬头望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和立柱融为一体的怪异石雕。
“元老没有否决权，弗朗西斯，你也该死了，徘徊在梦境集会超过了一百年，你已经和假面沉沦在这里许久。”
“明明没有......才一百.....不.....两百？啊......”
覆面老者开口就让石雕从异议变成了嘟囔，林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老者的面容——薄雾之下，确实已经出现一些石化的面具开始侵蚀老者的身体。
想必过不了多少年，这个老者也会成为那个元老的一员。
“此提案没有异议，那么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
林恩继续打着瞌睡......在梦里假寐也估计只有他能做得到了，今夜他原本是要去看看依妮翠的状态的，她身上的旧伤——漫长时光下和肉体生长在一起的铁链、龙血丧失的虚弱、应对屠龙仪式的疲惫......他还是比较担心对方的。
然而他刚进入梦境有种上升感的时候，他就被丢到了梦境集会。
像极了被呼叫转移的电话号码。
会议冗长且沉默，
许久才到了最后一个提议。
“关于荒草女士的提案，有关于......清除裂口平原魔兽蚊蝇的任务？那个被诅咒的平原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者的提问并没有人第一时间回答，甚至就连提出问题的荒草本人都没有进一步的解释，直到片刻后，沉思状态的一个人影重新抬起头，会议才重新有了声音。
“具体是什么蚊蝇我也不清楚，但仅仅是一天半，沿着顿河的村庄已经无一幸免完全成了一种烂泥地，那些腐臭的浆液都是被蚊蝇吸食过的人类，像是菌毯一样铺满了本该荒芜的平原。”
说话的人有着相当疏离、凄清的语调，身形纤弱，雾气直接遮蔽了她几乎可视的一切，只有面具——一个石质，有着无数稻草纹路的面具。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现在连朋友都没有了。”
“你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
老者自然知道荒草女士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深入那些蚊蝇内部，甚至刚刚的断线都有可能是紧急离开去处理现实中的躲藏、袭击。
“暂时可以，我毕竟是施法者，简单的躲避还是可以的，只是......”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但也不免带上几分弱势。
“只是这场蚊蝇浪潮的出现极为诡异，裂口平原除了那位魔女......不，那位英雄的诅咒外，一直相安无事，可是现在居然有另一种类似诅咒的东西覆盖了平原。”
“你是指......神力？”
覆面老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看向林恩，毕竟林恩是睡梦的龙母依妮翠的使徒，他肯定具备神力——神明的事情由神明解决。
这句话是神明不再陆上行走后一位暴君开口说出的——“神明的归于神明，陆上的归于陆上。”
“恐怕是的，那位的诅咒......她死前已经是超脱了枷锁的英雄，而让枷锁重归于英雄遗泽的只有神明。”
“我会派人看看，正好依妮翠大人并没有召唤我的想法。”
林恩主动开口，
他这并不是闲的没事干而做出的打算——裂口平原、英雄的诅咒、神明的诅咒......很有可能得到一些关于原初符文的线索。
他现在少有能接触神明的机会，上一次能够完美解构原初符文还是在拉瓦尔击碎摩根计划的时候。
“使徒大人......”
“放心，我选择的人不会泄露梦境集会的信息，另外报酬是什么？”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献身。”
荒草的回答让林恩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