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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我家来干什么？现在说吧，说完赶紧走。”霍强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坐下，张嘴就是让几个人走。
“霍强，你前两天为什么没上学呢？还有，今天你下午就跑了，你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牛栓柱问道。
“没事，前两天玩一个网络游戏来着，就没上学，以后不会了，你们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保证以后天天到学校，上完殷老师的课才走，这样可以吗？”
牛栓柱没接话，他知道，网络游戏的说法八成是假的，但是人家不愿说实话一定有人家不愿说的道理，如果自己一再的追问反而显得自己三八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贾迪开口了：“行，有你这句话就行，实不相瞒啊，现在殷老师算是用班长的名头把牛栓柱套住了，而这个该死的牛栓柱又用同样的办法把我们哥俩儿也给套住了，以后就当给我们个面子，天天早晨露个面，我们也好交差不是。对了，强哥玩的什么网友啊，看看咱们是不是志同道合，以后一块儿练个级，P个K什么的。”
“垃圾游戏，头两天上瘾，现在觉得不好玩，以后也不玩了。我妈的身体不太好，要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吧，再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到学校说，好不好？”霍强搪塞道。
看着霍强一脸急切的样子，牛栓柱也不想强人所难，再说了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吃饭。
于是，牛栓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以后能不早退还是尽量坚持到放学再走吧，哥们儿们不都跟那挺着呢嘛，等郭老师回来咱们就zì yóu了。”
“嗯嗯，我知道了。”霍强听到牛栓柱等人要走，终于轻松的笑了一下，两步就走到门口，给三个人开门。
“这就走了？水果还没吃完呢。”郝澈舍不得葡萄。
“就知道吃，要葡萄就别要腰子了。”牛栓柱威胁道。
“走了，吃腰子去。”郝澈拎了一大串葡萄，当先出了屋子，在葡萄遇到腰子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不是鱼和熊掌，没那么难选。
“阿姨，我们走了，您别忙了。”贾迪好心的冲厨房喊道。
“呀，怎么才来就走啊，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女人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可能是在做鱼，她的两只手上都沾了些血迹。
“下次吧，阿姨，今天我们还有事儿。”牛栓柱道。
“那你们几位同学慢点啊~”女人挥了挥手道。
此时，霍强已经忙不迭的关门了。
就在房门关上前，牛栓柱惊愕的看到霍强妈妈右边脸上的皮肤似乎有些皱，是那种不正常的褶皱，但是他还来不及看清，房门就已经关上了。
屋里，长出一口气的霍强听到了身后“啪嗒”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慢慢的转过身，霍强看见了只剩半边脸的母亲正慈祥的看着他。
女人的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只是右边没有皮的脸血淋淋的，圆鼓鼓的眼球看上去随时可能掉下来，骷髅一样的牙齿冷森森的。不管女人另外半边脸的表情再怎么慈祥，现在看上去都只能用恐怖异常来形容了。
让人意外的是，霍强并没有大叫，也没有落荒而逃，更没有被吓晕过去，此刻的他居然也在笑，还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半边脸皮捡了起来，帮女人贴了回去。
“妈，我来做饭吧，您进屋休息一下。”
“妈不累，这几天都是你做饭，今天妈做。”
“不嘛，妈，儿子大了，应该儿子做。”霍强说着就把女人推进了卧室。
扶着女人躺下，把被子给女人盖好，霍强才来到厨房，把菜板上的死老鼠和一些蛆虫收到一个垃圾袋里，然后开始给自己煮泡面。在他的眼睛里，有幸福，有无奈，有笃定和坚强，还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