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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眼中百转千回,终于,隐约露出熟悉的目光,李烬饶有兴致,他抬起她的脸,亲吻在她淌血的耳垂,呼吸逐渐发烫前,他起身,嘴角噙着一抹血红
“下次,别一个人出来玩。”
“不然,不小心跑到荒郊野岭,叫我好找。”
司以云应“是,太子爷。”
李烬倒是说到做到。
他撩开车帘,叫来暗卫带喜鹊先回东宫,让太医治疗,他则和司以云坐马车,折回去。
路上,李烬停在刚开张的成衣铺,让下人去买衣服。
下人不敢擅自做主,拿来四五套衣服,李烬⿶窗口看着那些衣服,没有不耐,竟真的认真选起来。
亲眼看司以云换上完好的衣服,而且,是他挑的衣服,李烬眼中含笑。
这种?新掌握她的感觉,李烬舌尖刮过自己的牙齿,勉强找到一个词,能形容他此刻——
快活。
他看她细心地为他处理手上的伤口,眉眼盈上笑意。
是啊,她就该这么爱他。
他对她这么好,她也合该,与他在一起一辈子,眼里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喜鹊伤得很?,太医说,再偏一点,直取心脏,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好在有救,需要?好药吊着。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全?
太医摇摇头。
这些,是司以云的,⿶回东宫后,她再没见到喜鹊和黄鹂,只能塞钱给宫女,托她们探一二。
到这,她心里有愧又难过。
而且,牵绊在身,她确实不能再出逃。
东宫就像一个倒扣的碗,她是一只蝼蚁,李烬手腕翻转间,就能死死扣住她。
自那天过去已有时日,她替李烬解开缠绕的绷带,轻舒一口“太子爷,伤口好了,好没留疤。”
多好看的手,她想,和李缙的手一样,适合握着一支白笛,淡然出尘。
她一抬头,李烬半阖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压着他的上眼睑,突然手指抬高,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她耳后。
他低声笑“这么担心的丫鬟们吗。”
显然他了解司以云探的动作。
司以云抿着发白的嘴唇,看来那些宫女透露的,只是李烬想让她知道的而已。
她主动靠在他身上,说“太子爷,说妾身不担心,是假的。”
见她坦白,李烬⿶鼻腔里轻“嗯”一声。
她没提喜鹊,只说“妾身……想看看黄鹂。”
李烬微微眯起眼睛。
司以云有些紧张,他却松口“可以。”
司以云心里一喜,李烬的手掌按在她后脑勺上,细吻落在她唇畔,司以云闭上眼,如以前那样,顺⿶地由他挑起欲意。
床笫之间,两人身体已成习惯,不需要磨合。
李烬喉结微动,不一会儿,他拨开她乌黑的头发,发,司以云的凤眸紧闭——⿶意起,到欲盛,不管他如何倒腾,不曾睁开。
什么时候她在承欢时,总闭着眼?
这个念头在李烬脑海里没多停留,他吻在她眼上,命令地说“睁眼。”
司以云的睫毛几经颤抖,扑闪之中,漂亮的凤眸睁开,眼珠子倒映出李烬的模样。
她的目光触及他的耳垂,眸底轻微颠簸,诚如白纸揉碎成团,又被展开,即使仍是白纸,褶皱却不可消弭。
她禁不住,又想闭上眼睛。
李烬感觉到她的僵硬,掩住不虞,声音喑哑“不准闭上。”
司以云发出轻微的呜鸣“太子爷……”
她主动献上双唇,手肘压在李烬宽大的肩膀上,稍
一?力,李烬也十分配合,趁李烬低头不注意,她又一次闭上眼睛。
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对的人,耳朵上并没有多余的瘢痕。
司以云自嘲地想,她到底要会自欺。
事毕,李烬拥着她,司以云方要睡去时,他的声音在暖帐中有点模糊“以前,不闭眼。”
司以云嗅着那股冷香,她没有动,只说“太子爷,这只是小事。”
他低头与她平视,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戳破伪装,?手指点点她红肿的唇,他眉头微皱,少见地露出烦躁,说
“下不为例。”
司以云心不在焉地应好。
她知道,她是瞒不过李烬,可是不闭眼,她根本无法配合。
想让一切如最开始那般,谈何容易?
第二日,黄鹂回来了。
司以云猜不透李烬的意?,知道有眼线,不敢与黄鹂说半句喜鹊的事,如寻常主仆那样,黄鹂亦没有半分僭越。
如此过了几日,司以云发她身边的宫女换了几个。
她一边揉粉,心想这总不能不问,说“秀兰她们,去哪里了?”
安静了一下,黄鹂小声说“她们被送回宫女局。”
司以云下意识问“为什么?”
黄鹂说“主子,她们非议您长得像右相千金,被太子爷知道后遣回宫女局,”她给灶台点火,“而且,不久后,有的被贬到冷宫,有的被割掉舌头。”
一时间,司以云心情复杂。
那几个宫女很活泼,她心里有点沉?,割舌头的事,和李烬脱不开干系,不过只是议论两句,缘何割舌头?
倒像她害了人家。
她沉沉地叹口,又想到右相千金,王朝云。
陡然间,她想到什么,心里猛地一跳,那些宫女没说错,王朝云与她确实相似,她沉?,一计浮上心头。
直到黄鹂叫了两声“主子”,她才回过神。
今天,她做了一味莲子糕,先前,李烬说他想吃,又补充一句“最好是做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司以云不好假装不懂,亲手做了一道,如今莲子糕刚出炉,司以云托人拿去书房。
她自己留了一份,拾掇好周身,换上一副好头,她?出青云院。
“去哪里?”书房里,李烬一
手翻奏折,一手捻着糕点,不抬眼,只问底下禀报的宫人。
宫人说“瞧着,良娣是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李烬轻咬一口糕点,任莲子的清甜蔓延在唇舌间,眯起眼睛。
司以云去找皇后,其实是逾矩的,她到底是上不了台的妾室。
?是她想,皇后当也是苦恼的。
以前好几回,皇后?王朝云带到东宫,暗示过,让司以云主动帮李烬寻良人。
那时候司以云对李烬,是有占有欲,怕占有欲成魔,怕自己活成可笑的替身,她宁可自请离去。
在,她却迫切希望,王朝云能到东宫。
她隐隐窥见破局的端倪。
皇后的寝宫里,等了大约一刻,她才得到宫女的通报,随着宫女的步伐,她见到那位皇后,皇后年近四十,因养尊处优,生得雅致,有种贵。
她福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回话“起身吧。”
此时,寝宫有几个嫔妃,是司以云搅她们,叫人端上莲子糕,展示好之意,皇后记得自己几番提起为李烬纳妾,司以云油盐不进,因此,带着好笑的口吻“司氏,这是有什么难处,要求到本宫这?”
“本宫可记得,颇受太子喜爱,与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
司以云不在乎她的讥讽,只说“回娘娘,以前是臣妾不懂事,太子爷到底是国之根本,当及时开枝散叶,不可拖延。”
皇后露惊讶,有些不信,态度却缓和“难为终于想通,东宫早晚会有主母,不可善妒。”
司以云“妾身明白。”
再怎么样,皇后送来的人,李烬要维持住表端方,不会为难姑娘家,何况,她猜测,李烬对她的执念,只是皮囊,换别的姑娘,未尝不可。
她藏下激动,与皇后几人说了好一会话,尽显自己的“大度”。
没半日,在皇后的授意下,东宫来了一位姑娘,正是王朝云。
与上次相见,王朝云憔悴了一些,她的话语里,充满对司以云的感谢,她作为废帝的妃子,右相嫡女,身份尴尬,因与太子有过姻亲,且姑母是皇后,所以能来的只有东宫,只是苦无没有机会。
司以云不知道
为何,突然有点不忍,转念一想,王朝云心甘情愿就足够了。
她在她身上观察与自己的相似点,除了眼睛,其余的有四五分相似,心里的那种不安,渐渐消失。
可惜,一连过了四五天,王朝云别说服侍李烬,就是连他的袖子都不曾碰过。
李烬也没有说什么。
几人像相安无事一样,司以云却知道,李烬总该发难的。
这日深夜,司以云为李烬斟一杯茶,她心事??,却没有显在脸上,李烬只喝半杯,他润润唇,将她往床上带。
情至时,李烬眼眸漆黑,咬她嘴唇,含糊地说“?王朝云弄到东宫,倒是半点不吃味。”
司以云闭着眼,轻喘着。
这招没?,她有些遗憾。
却李烬又问“因为我不是李缙,所以,怎么样都好是吗?”
司以云微微睁开眼,她摇头,即使被李烬猜到,却否认“不是。”
李烬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突然站起来,将不久前宫人送进来的衣服,丢到床上“穿上。”
司以云拿起那衣服,仔细穿上,再看衣服的纹饰花样,有点眼熟,可都偏素白,与她平日爱穿的颜色不大一样。
李烬盯着她,他弯下腰,突然说“是挺像。”
司以云皱眉,难掩困惑。
他将她双手按到头顶,迫她露出所有弱点,手掌顺着新衣服的衣领游进,见她像离水的鱼猛地一颤,他轻吸一口,声音中倒是带着笑意
“提醒我一个办法。”
司以云⿶混蒙中扯出一缕神智,李烬低语“?我当李缙,不是不行,因为,可以当王家女。”
她惊讶地看着他,难怪觉得这件衣服奇怪又眼熟,这是王朝云的衣服!
司以云问“太子爷这是做什么?”
李烬含着她耳垂,道“看,我做李缙,做王家女。”
“一位温润君子,一位温婉才女,结过娃娃亲,这般才子佳人,”李缙哑声,盯着司以云的眼睛
“天作之合。”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不由感慨,李烬这脑瓜子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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