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想听我说说话。”
    我悄声说着,只有我们两个听见,“本来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还记得小的时候——也不算太小,十**岁吧,可能跟你差不多的年纪——我一位姨母病故,我的姨夫跟我说是对面的人家门口上挂了面镜子,把邪气鬼祟反到了家里,才让我姨母身染重病不治而亡,结果他在家里摆了一堆五轮塔啊,石敢当啊什么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姨母染病时他还是常年在外,说是为了养家糊口可也没见他带什么钱回来,几年来都是我家想着法儿的帮衬姨母。
    过年时他会回来,可一见我姨母就是吵架,我姨母死的那一年,他还说我姨母是装病,后来我姨母未出正月就去了,他回来送我姨母下葬还带了厚厚的口罩和手套,回来后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我从不相信我姨母是被鬼神所害,真要论也是我姨夫——不对,姨母死了他就不是我的姨夫了。
    真要论也是那个老王八蛋害的!”
    我睁开眼睛。
    闭着眼的时候,人的情绪总是容易失控的。
    “我第一次在这真是被你吓到了,我真的以为有鬼。”
    我叹着气笑了,“这要是放在原来,我是定不会害怕的。
    也是这几年入朝为官,做了太多的孽吧,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总怕有个什么报应,时间长了也就疑神疑鬼了。
    不过后来我也就不害怕你了,因为我大胆地猜了一下你是谁,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还在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动了些小手脚,想来你也知道了。
    既然猜对了,也就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长须了一口气,看着哈气消失在夜里,“可我今天又害怕了。
    因为我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的事。
    换做是之前的我,要么躲着不出门,要么就找人先下手为强,可我现在不行了。
    因为你。
    你就是幕后的人送给我的软肋。
    不管我是躲着或是下手,你都不会有我希望的下场。
    说起来我就是害怕了,我害怕起来就话多,似乎觉得说着话对方就不会那么早要了我的名。
    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感觉到她的手环住了我的腰。
    应该是腰吧,有了肚子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腰在哪。
    “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你爱上我了,对吧。”
    我借着风啸说,“因为那一次我抓过你的手腕,我测过你的脉,跳得很快。
    我中原的一个郎中朋友告诉我,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脉搏会变快。”
    我微笑着。
    林青崖之所以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我问过他为什么没找个女人娶妻生子,他告诉我,没有一个女人看见他会脉搏加快,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脉搏加快。
    他们这些郎中大夫是不是都这么无趣?
    “你哭了?”
    我听见了身后的抽泣声,“你安静地听我说。
    这件事如何都要有一个了断。
    虽然打着‘爱’的旗号让你帮我总归是有些下作的,可如今我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请你帮我了。
    如果你能按我说的做,这事情或许会有个更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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