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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拿到这么大一批货后，却出了问题，糯米里不知何时掺杂了糙米，那个叫“马福”的人还出面指认谢衍故意掺假。
买糯米的人自然不肯要，来铺子里要回订钱。
而洪记米商那边也不承认米有问题，还不停让人上门催尾款。
显然这件事是洪记和买货的人串通坑害米铺。
事发后，马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马家的人也在四处找他。
徐管事道：“我已经拿了账房上的一些钱暂时压制了这件事，可洪记过两天还是会上门要。”
两头赔钱，肯定要不少银子。
徐家现在也拿不出太多。
谢源问：“舅舅何时回来？”
徐管事摇头，“老爷这趟货要押去边关，少说也要小半年。”
谢源吩咐：“这样，先派人手去查一下马福藏身何处，再让人从洪记入手，买糯米的那人也要查。”
他相信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再者，不管这局有多严丝合缝，都会有破绽。
徐管事走后，霍凌过来道：“五爷，三小姐那边订出了不少南洋金珠，之前出去的钱都收回来了，还赚了不少。”
上次李三小姐来说要做这桩生意，他先开始一听还觉得不怎么靠谱，没想到这才短短数日就出了这么多金珠。
再说之前，李三小姐孤身一人前去盐场寻五爷，霍凌说不佩服，他自己都不信。
“要不这会儿我把钱先送去米铺？”霍凌提议。
谢源点头，“如果洪记来要，你先给一部分拖延，等查明证据，我会让洪记都吐出来。”
吐出来都算便宜他了。
霍凌心道。
“还有一事，”谢源想着那天夜里在码头看到的货船，“你去查一下这个标记，大概是这样的。”他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
霍凌皱眉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是什么东西。
“去船商里打听一下。”谢源想着不管是买船还是卖船都要经船商的手。
或许有人见过这艘船。
霍凌领命，正要去办事，就见阿岩急冲冲地回来了。
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刚从外头回来，脸上的泥灰都没来得及洗。
“你小子一天到晚急急躁躁的，差点儿撞到我。”霍凌打趣他。
阿岩却没心思和他说笑，到谢源面前说：“五爷，我们查到蒲家庄那一路人的下落后，就跟着他们到了同安的一处码头，见到了来接头私盐的人，现在刘叔已经去查接头人去了，我和几个兄弟还是跟着那路人，五爷，您晓得那些人见了谁？”
霍凌也提起了精神，等着他往下说，阿岩道：“竟然是工部侍郎苗显。”
没想到那天夜里阿岩几个也在那码头。
更令人惊讶的是，原来工部也在查漏私的案子。
霍凌道：“难不成苗大人想给周大老爷翻案？”
谢源道：“周大老爷从前是工部营缮所的所正，官品并不高，因为得罪权贵辞官归乡，听说那权贵正是苗大人。”
“这案子都已判定为铁案，如果周大老爷真是得罪了苗大人，苗大人怎么会好心帮周家。”
阿岩也是疑惑不解，谢源对他道：“这件事我让徐管事跟进，”
然后看向霍凌，“你先把钱送去米铺，再与阿岩他们会合，一道去查一下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