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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和欧阳听到紫烟用英语说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他俩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尤其是欧阳,听完紫烟的话后,窘迫得他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锦华赶忙拉着紫烟的胳膊道:“哦,对不起,紫烟,请别生气!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绝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你看,在偌大的上海城里,我们能够再次相见,这是不是一件令人很高兴的事啊!”
紫烟转过身去,不想再搭理眼前的这两位男士了,不管他们是不是李思思的客人,她不想再看到他们了,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充盈了她的眼眶,扑漱漱地掉了下来,她一边干活一边抽泣起来,瘦削的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锦华见紫烟竟然哭了起来,顿时手足无措,心里紧张极了,慌乱间,他的双手轻轻地扶在紫烟的肩上,真想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让自己温暖的拥抱,来抚平她无意间受伤的心。他的双手颤抖了半天,终于没有勇气做出那一步,他怕紫烟又产生误会,亵渎了她的心灵。
“你们需要些什么,我来拿好喽。”李思思突然出现在门口,对他们说道,她只看见了屋里三个人的背影。
紫烟赶紧擦掉眼泪,欧阳也慌忙转过身来,对思思说道:
“哦,不需要什么了,锦华说他想吃一些点心,外面的桌子上没有了,便到这里来拿,就好了。”紫烟刚好夹满了一盘糕点,转过身来递给锦华,他看见紫烟浓密的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睛也红红的,心里顿时对她愧疚歉意极了,他接过盘子转过身,说道:“好了,走吧!”
三人鱼贯而出后,李思思又回头对紫烟嘱咐道:“紫烟,你看看外面的桌子上还缺什么,都把它补齐了。”
好容易走到了客厅,面对李思思和欧阳,锦华只好一口一口地吃起盘子里的糕点来,他长这么大,最不喜欢吃的食物就是甜甜的点心。欧阳见状,便邀请李思思跳舞,他俩一离开,锦华放下手中的小盘子,顿时轻松起来。他担心紫烟,不住地朝那扇侧门望去,他见紫烟从那间屋子里出出进进的,好象不那么伤心了,便放下心来。
大家一曲一曲地跳舞,锦华坐在一边很无聊,他只盼着能单独跟紫烟呆在一起,找她好好地谈一谈,就这样一直心神不宁。李思思邀请他跳舞,说了好几遍,他才反应过来。在舞池里,锦华仍心不在焉,李思思问他的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李思思只当音乐声太响他听不清的缘故,也就不再介意。
石永鹏无意间发现妻子的眼睛老往一个人身上看,他顺着她的眼光,发现她看的正是陈锦华,可是陈锦华根本就没看过妻子一眼。
宴席中,因没来由地受到伤害,紫烟一直没精打采。
欧阳因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懊恼不已,锦华则担心着紫烟,思思关注着锦华,永鹏观察着妻子。
在这个聚会上,大家因为各自的心事坐立不安,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又盼着联欢会赶紧结束。
终于到了曲终人散时,锦华依依不舍地望了紫烟一眼,紫烟刚好也看到了他,她赶忙低下头,脸上毫无表情。
锦华走出大门,一把拉住欧阳,把他推进自己的小轿车里,说:“去我家。”
回到家里,锦华脱掉西装外套,把它掷在沙发上,他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满满斟了两杯,递给垂头丧气的欧阳一杯。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佣人怎么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呢?除非……除非她是李思思的私人助手,也是一个翻译……你说呢?锦华……”欧阳嘀咕道。
锦华用眼睛瞟了一眼欧阳,让他说什么呢,他也想不明白,刚刚认识的一个从新疆来的女孩,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怎么可能是一个佣人呢?噢,对了,也许她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英语学得非常棒,零时出来打短工,如果是实情,这样的女孩也是很难得的啊……锦华想了半天,仍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见锦华不吭声,对他说道:“真对不起紫烟,恐怕我伤了她的自尊。哎,我快言快语惯了,谁知道紫烟竟然也能听懂英语,而且她的英语说得也非常地棒,当时令我尴尬致极。你也千万不要介意,明天我要到李思思家去开我的车,一定要当面向紫烟好好地道歉。”
“这不怪你,你也是对我一片好心,要怪都怪我,当时我太低估紫烟的能力了,竟然忘了我和紫烟第一次见面时,她抱着一摞英语书,其实我应该早想到她会说英语。明天我和你一块儿去赔不是。”
“我现在就给李思思打个电话。”欧阳掏出手机,过一会儿,锦华看到欧阳在笑,等他挂了电话问他笑什么。
欧阳说,思思和永鹏明天有事要出去,紫烟在家,让他去就行了。两人觉得思思不在家更好,对紫烟说话更方便。
紫烟听到门铃声响,打开门便怔住了,门口站着的正是昨晚让她感到非常生气的两个人。
“主人不在家!”紫烟说完便要关门。
锦华用手挡着门,说:“我们是来找你道歉的,我也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好道歉的。”紫烟看着两人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晕了头,我并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一点都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欧阳诚恳地对紫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