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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柘笑笑，指了指跪在地上祈愿的少年，道：“这是你在凡间的信徒，看看这位凡人到底想要祈祷什么。”
她疑惑的看过去，就见到少年一边哭泣，一边握着一枚铜板，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她微微低下头，听到少年道：“我的家人被村中的恶霸害死，既然你是仙人，自然能满足我的愿望，让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为什么不报官？”顾歌斐疑惑道。
兰柘遗憾的叹了口气，道：“他生活的村子在泸州算得上是比较偏僻之地，村中的恶霸跟县丞勾结，报官怎么会管用？”
这倒是，在古代这种事还是比较普通的。
少年祈愿完，将铜板直接放进了功德箱。他对着顾歌斐的神像很认真的鞠躬之后，转身跑出来道观。
顾歌斐心中疑惑，立刻跟了过去。
少年跑了很久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屋子里空无一人。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的一个小药瓶，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就来陪你们了。”说着，打开了药瓶，就要将药喝下去。
见到此情景，顾歌斐要去就他。突然，少年的动作被定住。兰柘挡在了少年的身前，道：“私自参与人的生死，可是违反了天界的规定啊！”
天界有这条规定吗？
顾歌斐脑子里一阵混乱，转眼就见到少年喝下毒药，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你犹豫的时候，已经有一条生命逝去了。”兰柘道，活像个传销头子。
她还是怀疑兰柘是不是在唬自己，就见到少年的魂魄飘飘荡荡出了物资，他想要去杀了那些害死他家人的恶人。
只是如果恶灵杀了人，就无法挽回了。
顾歌斐的眼前浮现出了南南，打开屋门要去追。兰柘一把拽住了她，冷声问道：“如果这违反天界的规定，你也要做吗？”
不管是不是真，她就要阻止。
顾歌斐狠狠甩开了兰柘的手，直接奔了出去。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找到少年魂魄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是血腥味。那些恶人倒在地上断了气，但是少年却没有复仇之后的开心，更多的反而是空虚。
“你……”
“为何现在才来？”少年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怨恨。
顾歌斐莫名其妙，那少年却冲过来抓住她的衣袖，痛哭着滑跪在地，嘶吼道：“你们仙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凡人的祈愿，还要依照天界的规定来。恶人无法得到应有的惩罚，凡人依靠自己的力量也无法完成惩戒。
到头来，只剩下了以恶制恶吗？
面对着他的嘶吼声，顾歌斐竟然一时间无法辩驳。
她来到书中世界也不过几个月，对于设定也存在很多不满。而在剧情里，她也是无能为力。
伴随着少年嘶吼声，周围的景象系数消失，再次恢复到了混沌之中。她有些发愣，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脑子很混乱。
这正是兰柘最想看到了的结果。
他缓步来到顾歌斐面前，笑着问道：“现在，你还信任天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