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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是的。”
“我知道你们会来。”
“你是想躲在这里吗?”
“不全是,反正家里也没有啥活可做,在这里找点事做。”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姐姐、姐夫来码头送他。
定时的航班是岛民们唯一可以出岛的方式。
我让他去边上吃姐姐带来的东西,带着手拷的两只手碗用一件红色的T恤覆盖着。
他边吃边留着泪。他的姐姐和姐夫脸上的泪更多一些。
我控制住自己,知道自己泪点比较低,但也不敢转移视线。
临上船时,他姐姐要他把剩下的吃的东西带上,他不要,来回推脱几回还是收下了。
她姐姐跺着脚哗哗的流着泪,硬是没发出声来。
我才知道原来放声痛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船上本来就没多少个座位,地上堆满大包小包的东西,得选好位置才能站得疏服,还要防着长长的扁带棍棒类的东西在你眼前晃来晃去。
有位大伯看出我们有些“异样”,让了位置要我坐。
我想着A比我站着难一些,就示意让他坐,也方便我们看他。
他一定要我坐。我熬不过就落了坐。
他便主动靠近我一些,始终没有离开我一只手臂长的位置。不管船有多颠波,他都硬撑着。
下船的时候有点浪涌,他先上码头后还转头用并不灵活的那双手扶了我一把。
虽然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动作,在我的记忆中却非常的深刻。
以后我有好几次去石浦公干,其中有一次参加省公安厅的专案组在那呆了整整两个月,望见那个码头,就想起A那个转身扶我的动作。那手很有力气,把我不平衡的身子紧紧拉住。
小时候看完电影,总是一路上和小伙伴讨论那一个是好人那一个是坏人。虽然争得耳红面赤,但是非总是很明白。好人从里到外都好,坏人一直坏到骨子里。
那一会我真有点迷糊了。
这个在当地恶名迢著的A明明是我星夜追逃的对象,此时却如同影形相随的朋友。
在等候从石浦到丹城的汽车站,我随他去厕所时,他还居然问我:
“张班长,你是哪里人?”
我实话告诉他:“舟山定海人。”
他还说了句:“等我出来,有机会去看你。”
我在候车室也曾问过他:“你以前这么凶狠,我抓你时为什么这么配合?”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一直不明白他是凭什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我一直没忘记这句话,而且是从A这样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在回丹城的行驶的汽车上,他对我说手拷太紧了,能不能放宽松一点。
我想可能是下船那一把用力,他把自己手拷扣紧了一把。
而他在这么长时间居然坚持着没说。
我掀开他的T恤,见到手拷有点陷到肉里去了。
我把他先松开,然后重新拷在最安全也最宽松的位置。
他很客气的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在临近公安局的路口转弯处,他问我:“手拷要不要再紧一点?”
我摇了摇头。
在移交给看守所的那一刻,他流着泪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