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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过。先帝在位时便竭力清肃弊政,态度坚决的。然朝廷之所以有弊政,正是如你们这样的胡作非为之人所制。所以今日才要论你们的罪,不能让你们再胡作非为。”李东阳沉声说道。
李东阳的话沉稳坚定,立刻将局面扳回正题。
张延龄目的已经达到,他只需要把水搅浑,让朱厚照看到文官们的骄横便够了。
“皇上,臣已经承认我和哥哥行事不当了。总之,皇上要如何处罚我们,我们都不会有半点怨言。”张延龄恭敬道。
朱厚照吁了口气,点头道:“朕知道了。你们且退下一旁。”
张延龄和张鹤龄叩谢起身,往一旁行去。
“且慢,张鹤龄家奴李黑子在山东落草为匪之事,寿宁侯怎不给个解释?勾连匪盗之罪,莫非便不追究了么?”户部尚书韩文大声道。
张延龄笑了。韩文这个蠢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自己还怕他们不提呢。看来他们是绝不肯放过把张家踩在泥水里的机会了。之前的两件事其实都只是小事。认罪交出四万亩田庄作为惩罚之后,大概率会不了了之。但那可不是他们今日要达到的目的。
“这件事我可不认。李黑子确实曾经是我家仆役,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他也早已离开我张家。他现在在何处,干的什么事,我可一概不知。我可没跟匪盗勾连。你们要栽赃陷害,也得找个好理由才是。”张鹤龄大声叫道。
韩文冷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李黑子在你府中的时候便是清白之人?焉知他不是匪盗身份在你府中为你豢养?焉知你不是装糊涂?这事儿得严查。”
张鹤龄叫道:“你们这不是耍无赖么?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闵珪冷笑道:“韩大人所言不差,你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肯承认的。教我说,这件事得移交北镇抚司严查。必能查出端倪来。”
众人闻言心里打了个哆嗦,交北镇抚司诏狱审讯?那还有好?那岂非不死也脱层皮?闵珪也太狠了。
张延龄呵呵笑道:“哥哥,看来你是洗不清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那地方你可熬不过一天。我看你还是坦白吧。”
张鹤龄吃惊的看着张延龄,心道:你可不是这么交代我的,你只是叫我否认此事便可。怎地又劝我认罪?
“开什么玩笑?我坦白什么?”张鹤龄怒道。
张延龄呵呵笑道:“哥哥不肯承认,那便只能进北镇抚司衙门了。锦衣卫风闻办案,不用证据,只需进去一审便可审出端倪来。哥哥这种情况,既无证据,只是凭着别人嘴巴里说的话怀疑,正儿八经的审案是不成的,自然只能由锦衣卫衙门动手,经北镇抚司审讯,方能还以清白。”
周围众人不知张延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人心中想道:果然大难临头,张延龄连他哥哥都不管了。此人倒是心狠手辣,生恐牵连自己,亲哥哥都要撇清了。当真猪狗不如之辈。
“牟大人,我说的对不对?我哥哥这种情况,咱们锦衣卫衙门有权拿他去北镇抚司审讯,被诬陷或者是清白的,一审便知,是不是?”张延龄对站在宝座之侧的牟斌拱手问道。
牟斌心中大笑,心道:这厮莫非还以为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他哥哥一码。所以将计就计要让我北镇抚司给他哥哥脱罪。进去走一遭过过场,然后逍遥出来。嘿嘿,老子要不把张鹤龄剥一层皮,让他认罪画押,岂能解我心头之恨。你还当你有先皇做靠山么?现在老子可不买你的帐了。沈良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建昌候说的没错。我锦衣卫可凭风闻指控查案,无需实证。这件事北镇抚司定可查证真伪。”牟斌道。
张延龄点头道:“哥哥,看来你只能去北镇抚司走一遭了。否则难以自证清白。”
张鹤龄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你……你……”
张延龄微笑道:“你放心,哥哥不会一个人进去的。有很多人会陪你一起进去。比如……闵大人。”
张延龄转身,手指朝闵珪一指。闵珪吓了一跳,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开什么玩笑?”
张延龄大声道:“谁和你开玩笑?启奏皇上,臣查知刑部尚书闵珪家中曾有一名叫赵大全的仆役,如今在山西落草为盗匪。臣怀疑闵珪豢养盗匪,和盗匪有勾连,意图不轨。请北镇抚司查证此事。”
“……”
殿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呆呆发愣。
坐在宝座上的朱厚照本来也是满脸迷茫,但忽然间,他却咧开了嘴。
“张延龄,休得胡闹!”刘健厉声喝道。
“对了,还有你,内阁首辅刘大人。你家一年前雇了个叫刘老大的马夫是不是?我手下人查出此人已经投奔鞑靼人。你胆敢收容鞑靼奸细。皇上,臣怀疑内阁首辅刘健里通外邦,吃里扒外。一并请北镇抚司查清楚此事。”张延龄指着刘健叫道。
“张延龄,你好大胆子,竟敢血口喷人。”刘健一篷胡子吹得飞起,怒声喝道。
“哈哈哈哈哈。”坐在宝座上的朱厚照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