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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拔都护磕了几个头,这就算名分定了下来。
拔都护随即将小何管家扶起来道:
“此事既然与我儿性命相关,我岂能不救!”
小何管家忙道:“那还请干爹教我!”
拔都护笑了笑道:
“说难极难,说易也易!”
小何管家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拔都护道:“若使碎石城与西戎大营永断通信,将和谈之望彻底破灭,则双方再不通信,你自然就不怕将来有人泄露了!”
小何管家道:“这是自然,可是如今孩儿身负有太师的钧令,又怎么能在孩儿上将这断了通信之事做实呢?”
拔都护笑道:“我儿勿忧,你看那是何物!”
说着顺手指引过去,小何管家一看,道:“孩儿刚才在碎石城中便见得此物,不知西戎建造此为何事?”
拔都护笑道:“既然咱们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这叫做冰城!”
小何管家一惊道:“冰城?”
拔都护随即道:“对!正是冰城!”
小何管家马上道:“这与我之事有何干系?”
拔都护看了一眼小何管家道:“有何干系?这干系大了,何为冰城,在这西北苦无木材,难以制作攻城器械,如今苍天助西戎,天降大寒,滴水成冰,而这西北黄沙漫地,故用水一浇便立刻冻住,如此而来不几日便可造成一座冰城,如此便可抵平碎石城,逐渐前行,从冰城之上攻入碎石城!”
小何管家一惊:“啊!”
拔都护笑道:“不出几日,碎石城便可被攻破!”
小何管家道:“这……”
拔都护接着说:“我在西戎虽然不及章太师尊贵,但是好歹也算一方人员,在西戎王驾前也能说上话,如今碎石城旦夕可破,西戎原本就不想和汉军和谈,尤其是章太师,你这封信送给章浮生也是白白丢了你的性命,我且将你的信上呈西戎王,然后说服其给夏太师回复一封永绝交往之信,你且带回,且将打探到的西戎造冰城之事报于夏太师,如此一来,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小何管家眼睛一转道:“父亲所言极是,只是有一处不妥,此是送于章浮生的信,如何西戎王回复?”
拔都护笑道:“我儿愚笨了,只说是交于章浮生,章浮生直接上报于西戎王,到时双方断绝联系,又如何知真假?况且上面有西戎王的笔迹和印信,夏太师又如何怀疑到我儿?”
小何管家听完道:“果如父亲所言,西戎城破就在旦夕,万一城破,刀兵无眼,孩儿到时该如何?”
拔都护心中得意,脸上为难道:“也罢,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为父在西戎中也算有些身份,请全军上下认识的首领与我儿相见,孩儿可一一与这些贵人表明身份,拿出信物,让大家都知道夏太师身边的小何管家是我儿,如此一来,将来城破,我儿只管找个地方躲开兵乱,乱兵一过,我儿只要遇到一位这些首领,便上前相认,如此我儿性命便可无忧了。”
小何管家道:“敢不遵命!”
拔都护随即道:“那夏太师的信……”
小何管家马上道:“我恐父亲久在荒地受了风寒,不如我暂时送父亲回营,等与众位叔父一一拜访,用些酒肉驱散这寒气,再呈送父亲,如何?”
拔都护看着小何管家那乱转的眼神道:“如此也好,你且送我回营。”
于是两人向西戎大营而去。
而此时的西戎大营马上就要炸锅了,为何?众多部族首领来此找拔都护讨要一个说法,可是拔都护却一直躲着,眼看这伙人就要闹将起来,只见拔都护领着一个人回营了,众人立马纷纷围了上去,一丁点君臣之礼仪都没有。
而小何管家直接就被这一幕给搞懵了。他想到了拔都护是西戎的贵人,但是也没想到是如此尊贵之法,这些大小头领的穿着和侍卫绝对蒙骗不了小何管家,小何管家这个人精细细一观察便知这绝对都是西戎中一等一的大贵族,大头领,而自己刚刚得到的便宜爹,就算不是西戎王,也是西戎王手下一等一的人,怕是尊贵还在章浮生之上。只是可惜之处,自己不会西戎之语,而这些人全是叽里咕噜的讲的西戎的言语,一句也听不懂,虽然看似乎有些不友善之处,但是想着这也许就是西戎这等彪悍之族的民风吧,不然不会一群人这么等着自己的干爹,而且自己的干爹刚到就被围了起来。以前也来送过几次信,可从未遇到过如此情景,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个干爹认对了的信心。
随即拔都护拉着小何管家与众头领一齐进了大帐,拔都护拉着小何管家坐上了主位,而众位头领一惊,这等待遇阿达尚不曾有,这是何人啊?
拔都护笑着对众人解释道:“此乃是我儿,夏太师身边的小何管家,各位认识一下!”
小何管家随即向各位行礼道:“叔伯在上,孩儿有礼了。”
小何管家见众人疑惑,颇为不知所措,而拔都护笑道:“我儿吧,你的这些叔伯不会汉语,我且用西戎之语与他们一一介绍你。”
说完便用西戎之语讲道:“这是夏太师身边的重要之人,小何管家,他就是负责与我传递交流夏太师所有之事的机密之人,原本这等私密之事,岂能公开,但是你们受人蛊惑,认为我在哄骗你等,如今,我不得不将小何管家请来,让你们一一验证真伪,以绝传言,使我西戎上下一心!”
说完他又用汉语向小何管家讲道:“我儿可现在下去,一一向众位叔伯证明你是夏太师身旁的小何管家,以让众位叔伯认识你,避免日后破城坏了你的性命。”
小何管家听完慌忙下去,一一向众位西戎部族的头领展示了自己的信物,以及夏太师所派遣的信物,朝廷的信物等等,众人虽然不懂汉家规制,但是也算是有见识之人,看了小何管家之物,不得不信拔都护所言,众人慌忙跪下,给拔都护行礼请罪。
小何管家见众人如此,更是感觉今天这个便宜爹算是认对了,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便宜爹可能在西戎不比夏太师在汉地地位低。
拔都护向小何管家道:“我儿可放心无忧了!”
小何管家忙从怀中掏出夏太师的信件,双手恭敬上呈给拔都护,众人一看小何管家如此,更确定了拔都护所言非虚,必然是与夏太师有所往来。
拔都护笑容可掬的伸手拿了信件装入怀中,随即道:“大摆宴席!”
随即各式菜肴摆了上来,好不丰盛,一时之间,歌舞助兴,众人欢愉无比,众位部族头领也不再怀疑拔都护,见拔都护宴席如此丰盛,想是粮草无缺,也就不便再次催要。
好一派欢愉的夜宴,而此时只有拔都护自己知道眼前这个危机是何等的严峻,他就是在钢丝上跳舞,稍微有一丁点没控制好,他就会马上跌入万丈深渊,而当看着众人喝酒取乐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手心全是汗水。
等小何管家睡眼惺忪醒来,看着两个怀中的西戎舞女,不由得感叹果然西戎的女子与汉家的女子各有千秋吧,正在回忆昨夜疯狂之事时,拔都护进来了,而两个舞女慌忙退去,小何管家也赶紧起身收拾衣物行礼。
拔都护赶忙制止住他,紧接着几个侍女将丰盛的早餐端了进来,拔都护笑道:
“今日一早,我便向陛下禀告了你的事,陛下已经回了书信,你且收好!”
小何管家忙接过书信,拔都护道:“我儿且用些早饭!”
小何管家道:“孩儿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以免夏太师那个老贼生疑!”
拔都护随即道:“我儿谨慎是好,但是也不在乎这一时!”
小何管家道:“孩儿岂能不想日日孝顺父亲于膝前,可是一家老小都在汉地,等安排妥当之后,孩儿便来孝顺父亲!”说着便两眼含泪,哭泣不止!
拔都护道:“我儿勿要忧愁,今日一别,不几日便会相见,且暂忍耐数日!到时候父子相聚,天伦之乐,享受不尽!”
小何管家忙道:“父亲莫要再说了,孩儿怕……”
说着,眼含泪光,虽然是痛心不忍离去,但终究还是撒泪而去,而拔都护一副不忍直视,内心有千万般不舍的神情溢于表面,随着小何管家一不小心将一块糖饼碰掉在地的声音,终究是撩开门帘而去,而拔都护那慈父叮嘱离家爱子的声音随即道:“孩儿路上慢些!”随着两人的分别,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永远定格在天地间。
而在服侍的侍女感动不已时,拔都护伸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糖饼,吹掉上面的土,狼吞虎咽的几口便吞了下去,一不小心噎住了,旁边的侍女慌忙上前一阵揉搓,拔都护才终于缓过气来道:“差点要了我的命!”
侍女道:“陛下万金之躯,怎怜惜一块糖饼!”
拔都护叹息道:“如今情形,万事不易啊,且将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送往军中那些受伤需要将养之人吧!”
侍女道:“可是陛下你……”
拔都护道:“快去吧,我每日但有一口素果子即可,今日有这糖饼便是三四日不需要进餐了。”
话分两头,当小何管家回到碎石城中时,已经有太师府中的人前来接应,小何管家随人直接去太师府中,下马之后便要直接去内堂,而接待之人道:“爷爷,怎么出去了一趟忘了礼仪,这不梳洗换装如何能直接见太师呢?”
小何管家笑骂着来人道:“你这狗头不亏我平日里疼你一场,我这心一急,差点误了大事!”
而来人随即带小何管家进入一处房屋,里面早已经有侍女准备洗漱衣物等事,不一刻,小何管家便换洗完毕出来道:“快带我去见太师吧!”
来人于是慌忙领着小何管家前往太师之处,等到了门口,只见太师随身服侍之人示意小何管家停下,小何管家忙上前低声询问:“我的好姐姐,怎么了?”
只见这姑娘道:“你的畜生,我听人说你一夜未归,又去哪里浪去了?”
小何管家忙道:“我的姐姐啊,我这心里啊,只有你这么一个可心人儿,怎么会出去招蜂引蝶呢?”
那姑娘捂嘴笑道:“油嘴滑舌的,尽骗我这傻子。”
小何管家说:“姐姐啊,你这要了亲命的姐姐啊,我昨天在西戎大营一天,差点没了性命,你还……”
那姑娘忙上前查看小何管家道:“可曾有事?”
话语未完,只听里面有人出来传信道:“是小何管家来了吗?太师让你进去呢!”
两人忙停止住打闹,小何管家随人往里而去,边走边问道:“太师今日心情如何?用食如何?”
带领之人道:“今日早起不像往日,未便,让医师请了脉,说是肠中郁结大火,于是换了茶汤,方有一泄,这时正在用早……”
这时已经走到门口了,小何管家忙道:“那我岂能进去?”
此时传来太师的声音:“进来吧!”
小何管家忙推门而进,只见三十二热,三十二冷,十二汤,十二炖,十二蒸,十二炒,十八花色,十八类米,十八调味,十八果味,摆放于前,其他不在定制之内更是不计其数。
小何管家行了大礼,夏太师看着桌子上这些东西实在是无从下口,随口道:“撤了吧!”
管理膳食之人忙道:“太师为了国家可得吃……”
夏太师道:“罢了,这些东西我看腻了,撤了吧!”
随即下人服侍夏太师离开餐前,来到书房,小何管家紧跟其后,等夏太师落座后,便问道:“此次西戎之行如何?”
小何管家道:“禀告太师,小人有重大之事禀告!”
夏太师疑惑道:“何事?”
小何管家道:“太师,西戎正在造冰城!”
夏太师还是疑惑道:“何为冰城啊?”
小何管家随即道:“太师,因为在这茫茫西北荒漠之中,苦无木材,难以制作攻城器械,而我碎石城坚,故西戎只能围而不攻。”
夏太师道:“这我自然知晓!”
小何管家又解释道:“所谓冰城,即是以冰造城,如今苍天助西戎,这几日突然天降大寒,滴水成冰,而城外遍地是黄沙,而这黄沙用水一浇,便立刻冻住,西戎便在城外造此物,如此而来不几日便可造成一座冰城,如此高便可抵平碎石城,逐渐前行,西戎便可从冰城之上攻入碎石城!”
夏太师一听即刻道:“我曾从古书中听说过这种造就冰城御敌之法,曾有传说,可以一夜成城,但从未见过,不知真假,不想今日竟然让我遇到……”
想到此,他也不禁头疼,但是马上又想到章浮生,又赶紧向小何管家问道:
“章浮生看完我的书信之后,有何反应?”
小何管家随即满眼流泪,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太师,小人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夏太师疑惑,他心想,章浮生怎么看也是一个谦谦君子,纵然是有些误会,上次晕倒,但是两国交战,断然也不会为难他国使者,况且自己的书信之中并无不妥帖之处,何故如此?便说道:“你快快讲来!”
小何管家道:“太师,我将你的书信亲手交于章浮生,并将太师一片心意均告知他,岂知这逆贼一听太师名讳,就破口大骂,言语难听之极,小人都不敢说出口,说出恐怕……”
夏太师道:“你且说来我听听!”
小何管家观瞧了一眼夏太师假装不忍心说,但是这越发激发了夏太师想听的欲望,于是下令催促道:“你快说,不然找打!”
于是小何管家将这么多年对夏太师的积怨,对何管家的积怨,以及自己所认知中的污言秽语一股脑全以章浮生的名义倾泻了出去。
夏太师听了一半就差点晕倒过去,伸手制止住小何管家道:“罢了,罢了,停下吧!”
搞得小何管家这没有倾泻完,感觉自己因为没有说完迟早得憋出病来,但是太师下令了,他又不敢不停。
夏太师扶着椅子道:“这逆贼然后呢?”
小何管家道:“他将你的书信直接献给西戎伪王拔都护,这是拔都护的回复!”
说完小何管家将回信献于夏太师,夏太师接过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白了,紧接着手一撒,直接晕过去了。
小何管家忙大喊:“来人,来人,传医师!”
一时,一堆人闯了进来,忙扶起夏太师,各种抢救忙乱起来,不一刻,夏太师醒了过来,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夏太师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小何管家道:“传我命令,明日一早,碎石城所有官员堂前议事!”
小何管家忙遵命出去传命,他踏出门外,听着房子里的忙乱声音内心暗自思虑道:“这老贼怕是命不久矣,自己得提前准备了!”随即召唤过下人,开始安排明日早上的堂前议事。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小何管家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独自一个人思虑了良久,等到了掌灯时节,他才最终下定决心,看着自己一直养的那只信鸽道:
“唉!所有的事都靠你了!”
随即取纸写下:“母亲大人在上,父已客死,太师恐不长,速将家中财产,金银转移!”
而在城外巡逻的众多西戎骑兵这些天已经把附近能飞的、跑的、都射杀了,天空中决然是不会有一只活物,此时突然有一只信鸽飞出,城外四十里地岂能容得下它飞走,已经不知道落入了哪个西戎士兵的腹中了。
可笑,有些人心思极巧,谋划半世,终究逃不过天命,最终都成了他人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