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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文俊看了看山口已经被西戎封了起来,开始搭建各种拒马鹿角之类的东西,他心知这次他们算是被合围了,如今只能回到湖畔将众人组织起来结阵防御,希望能撑到方将军打通山口,或者碎石城援兵赶到,他向身边几个仅剩下的禁军道:“大家随我返回湖畔,找到我的中军大纛,然后纠结溃散的人马,能聚集多少,聚集多少,依靠湖畔结阵防御,等方将军及援兵!”身边的禁军大呼:“谨遵将令!”
然后一行人马在葛文俊断后脱离开西戎骑兵后快速向湖边返回,边返回边大喊:“禁军听我将令,随我集结!”沿途有禁军听到喊声,看到葛文俊的明黄盔甲,纷纷跟上,一路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葛文俊的大纛,葛文俊对小校道:“你树立起我的大纛,紧紧跟随住我!”小校道:“是,将军!”
当葛文俊的大纛再次树立起来时,所有人看到后,一时仿佛看到了希望,禁军们这时也不顾什么家丁护卫佣人,他们纷纷向大纛聚集,家丁护卫佣人们也心知,此时无论从去哪里都是死,只有聚集在葛文俊周围,差不多还有死里求生的机会。
一时之间,所有被围人马纷纷向葛文俊的大纛聚集,葛文俊此次吸收前次的教训,随即跟手下这几个禁军,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是否有官职,直接开口道:“皇帝命我有便宜行事之权,你等可知?”
这几个禁军道:“将军,天下均知,我等岂能不知!”这几个人还颇为疑惑,事情已经到了如此急迫的情况,他怎么还在乎自己官职权力的大小。
葛文俊随即道:“好,我现在代天封你为北衙校尉,封你为南衙校尉,封你为御前马军校尉,封你为御前步军校尉,封你为都门校尉,封你为禁园校尉……”众禁军皆是一惊,这些官职乃是皇家重职,是需要皇帝御笔朱封,非皇帝自己的心腹是决然不会授予的,这可比一品二品的官职要贵重的多,他们这一辈子怕是也难以得到此官职,此刻就这么被葛文俊授予了。他们是又惊又喜,只见葛文俊一口气授予完这么多官职后道:“我既代天赐封,你们便从此刻上任!”
众位禁军忙呼:“是,将军。”然后纷纷跪下道:“谢陛下恩点!”葛文俊举起尚方宝剑道:“众位平身!”
然后葛文俊又道:“北衙校尉拿我尚方宝剑节制前来归队禁军,重新组队,允许你自命将领,不听命者即刻斩之,不必请奏!”
北衙校尉称是接剑离去。
葛文俊又道:“南衙校尉持我节钺,重新组织归队后禁军防御结阵,允许你自命将领,不听命者即刻斩之,不必请奏!”南衙校尉称是接节钺离去。
葛文俊又道:“御前马军校尉持我将令,收拾马匹重新组织骑兵,允许你自命将领,不听命者即刻斩之,不必请奏!”御前马军校尉称是接将令离去。
葛文俊又道:“御前步军校尉持我将印,收拾军器组织家丁护卫佣人为步兵,允许你自命将领,不听命者即刻斩之,不必请奏!”御前步军校尉称是接将印离去。
葛文俊又道:“都门校尉持我帅旗,组织中军防御,允许你自命将领,不听命者即刻斩之,不必请奏!”都门校尉称是接帅旗离去。
葛文俊又道:“禁园校尉持我手折,规划收集粮草辎重,重新分配供应大军,允许你自命将领,不听命者即刻斩之,不必请奏!”都门校尉称是接手折离去。
一时之间各个校尉听令后立刻重新组织队伍,凡有不听令着当即斩之,于是一时肃然,队伍慢慢的靠拢成型,再也不是西戎骑兵单方面的屠杀。
章浮生从山上看到乱了的人马又被重新集结组织,也不免感叹道:“此将令真乃天下奇才啊,临危不乱首先意识到要先抢占山口,抢占不成,立马重新将整个乱军组织起来!”
拔都护感叹道:“对面有此奇才,看来伏击是不成了,我等还是速速退兵,以防止被碎石城的援兵赶到, 到时里外夹击,怕是想逃脱也难了!”
章浮生笑道:“彼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陛下勿扰,看我手段!”
伸手令旗一挥,四周山下冲下无数西戎士兵,到山下后,迅速形成队列,搭弓齐射,一波紧接一波,毫不间断的抛射,骑兵迅速推进,对葛文俊的军队进行合围,不断地寻找间隙对其抛射,不时有人防护不周,被射倒在地。
葛文俊见状,站于临时车马辎重搭建的将台,立于中军,背靠大纛,望着合围过来的骑兵以及不断抛射的西戎弓兵,也不得不感叹道:“对面是何等将帅,竟然指挥调度如此紧凑,不给我留一丝喘息之机!”
他顾不得多想,随即下令道:“以车马辎重搭建一道屏障,然后禁军着铠甲者,手持长枪立于屏障之后,会弓箭者立于禁军之后不断抛射,逼走对面骑兵!然后家丁佣人在内快速挖堑做壕,我背靠湖畔不乏水源,军中虽然粮饷不多,足够支持到援兵赶到!”
传令兵随之迅速向各个校尉以旗传语。整个大军随之迅速做出调整。
拔都护望着被围之军已经稳住阵脚,且开始挖堑做壕,如此一来,时日一久,怕是自己要被里外夹攻,功亏一篑了,他颇为着急的看向章浮生。
章浮生看了看拔都护道:“陛下勿要忧心,此正中我下怀,看我手段!”说完令旗一挥,只见西戎士兵一波一波又加紧抛射,骑兵也不管前方是何物,拼死向葛文俊大军冲去,一时整个大军外围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死尸留下一片又一片,可是并未冲破外围这一片屏障。拔都护看了焦急道:“章兄,这样硬冲不是办法啊,我军承受不起这种损失啊!”
章浮生笑道:“陛下,你且看他背后!”
拔都护向下仔细一瞧,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原来葛文俊背靠湖畔防守,三方皆是紧密,他看湖畔平静,且湖畔四周皆紧靠山丘,这里又是西北干旱荒漠之地,决然不会有人能从这里突袭,可是正是这一疏忽,换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原来章浮生安排了一队西戎勇士,皆着皮甲,借用羊皮筏子,借着章浮生大军被骑兵冲杀吸引住全军注意力之机,悄悄从湖面快速划向葛文俊大军,这一队西戎勇士如同恶狼幽灵一般,迅速杀入后军,这后军全是伤员或者后勤辎重之人,哪里又有什么战斗力,被这西戎勇士一冲杀,顿时死了一大片,等反应过来大声呼喊时已经来不及,禁园校尉一看此,立马收集溃散之军向这队西戎勇士冲去,边冲边大喊:“敌袭,敌袭……”第三个敌袭还未喊出口,一支箭矢直接插入他的喉头,一头栽倒在地上。其他人哪里又是这些人的对手,不到几个回合就被斩杀殆尽,剩下的人顿时开始四处逃散,原本这队偷袭的西戎勇士毕竟人少,不会对葛文俊大军造成太大影响,可是这紧靠湖畔的都是些家丁佣人,哪里见过这些,怕死怕的厉害,一看这队如狼似虎,又一箭射死禁园校尉,顿时便炸了营,向四周其他方向散去。
葛文俊正在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合围冲杀的骑兵,突然听到后面大叫,扭头一看,自己后面已经大乱,一队西戎勇士正在四处冲杀,妄图与外面冲杀的骑兵双方内外合击,打穿葛文俊的阵型。
葛文俊脑子一转,对都门校尉说:“事急矣!若任由这队西戎士兵冲杀,用不了多久,阵型就得崩溃,到时大事去矣!”
都门校尉道:“我即刻组织人马将此贼人击溃!”
葛文俊道:“以我观之,其勇猛异常,必然是西戎精锐,靠你决然是不能将其击溃,如今大军阵型已固,你且在此驻守中军,我亲自前去讨灭!”
都门校尉道:“可是将军,你是万金之躯……”
葛文俊道:“事急从权,你且听我号令,记住,在我返回将台之前,绝不可离开将台,只要有人在将台,我大纛不倒,全军的主心骨就在,我们就还有希望!”说完葛文俊扭头对中军将士道:“大家随我前往诛杀来袭者!”
说完拔出赤泉,领头向西戎勇士冲去。
此时,西戎勇士在领队的带领下不顾一切的向汉军防守阵型的后方冲杀,他知道,现在抢的就是时间,如果在汉军做出反应之前,能将阵型冲破,里外会和,那么大局就定了。可是正当他带队拼死冲杀时,忽然听到后面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阵冲杀声传入他耳朵中,他内心一惊,心想汉军怎么反应这么快?如今只能不顾一切向前冲杀,他大喊一声:“兄弟们,为了西戎,为了陛下,冲啊!”一时,士气大振,所有西戎勇士大喊:“为了西戎,为了陛下!”所有人丝毫也不顾背后葛文俊带领的中军,拼尽最后一后一丝力气,不顾生死,哪怕刀剑已经插入自己身体也要向前冲,哪怕腿被砍断也要向前爬,哪怕四肢不能动,用牙也要咬住汉军,即使是自己阵亡也要用自己的双眼紧瞪着汉军。
外面的西戎骑兵大喊:“兄弟们,为了西戎,为了陛下,为了里面的兄弟们,冲啊!”所有骑兵不顾及眼前的障碍和长枪刀剑,义无反顾的撞上去,哪怕自己和战马都被刺死,也要为身后的兄弟们闯出一条道路,两边一丝一寸的前进,渐渐地马上就要打穿会合。
这时只听葛文俊大喊:“中军兄弟,全军胜负,在次一举,随我冲杀!”
葛文俊带领中军,以骑兵之威势,直接从西戎勇士后面捅过去,原本步兵就不是骑兵之敌,而这中军又是全副盔甲,且骏马皆带铠甲,西戎勇士又无长枪御敌之物,且时间紧迫,全军上下不顾一切要冲破汉军的防御阵型。且葛文俊又是少有的武艺好手,他挥舞着赤泉,借着骏马的冲势,一鞭之力便撞进西戎勇士之中,直接赤泉挥砍,有几个人能抵挡住他这宝刀,只见他眼前肉块横飞,尸体遍地,中军骑兵也借着他的威势一马冲进了西戎勇士之中,顿时砍杀声一片,被冲汉军看到有骑兵从背后冲击西戎勇士,一时士气大振,也纷纷开始反击,两军夹击,不到一刻钟,西戎勇士队形即被击穿,分割成两块,被分别进行包围。
西戎勇士领队一看此情形,顿时知悉这一击之力就能将自己部队打穿,说明汉军来的绝对是主力中的主力,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充分说明对方主帅已经对自己的奇袭做出反应,且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派出如此精锐的骑兵,说明自己奇袭的最佳时刻已经过去,也预示着自己任务的失败,接下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汉军来围住自己,自己被歼灭已经是注定的事实。
他望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个被砍倒心疼不已,这些好手都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如今却都倒在自己眼前,纵然自己能活着回去,又如何面对这些兄弟们的妻儿老小,就是自己死了,也无法在地下面对这些兄弟。
他见自己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被合围,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他一眼了望到汉军的将台周围旗帜不如刚才之多,再仔细一瞧,稀稀疏疏的东倒西歪,并不是像有人手握军旗,严密防守之势,他会心一笑道:“原来如此!”
扭头向西戎勇士大喊:“众位兄弟,如今被围,难免一死,何不死前为陛下建一大功!”
众位西戎勇士高呼:“愿随将军之命!”
领队举刀大呼:“随我冲锋,前往将台,诛杀汉军主帅!”说着借势一越,冲上汉军一骑兵背后,回手一挥砍下汉军头颅,控住马匹直接借力调转马头冲向将台。
剩下西戎勇士也是有样学样,武艺精湛者夺下马匹紧跟其后,不精湛者与汉军厮杀的不分你我。
这么一搞,一下子打了葛文俊一个措手不及,他只想着西戎要内外夹击会合,只想着如何尽快当住其会合,这来路是决然没有防守,但是万万没想到其会决死冲向将台,慌忙调转马头要追,可是又被眼下的西戎勇士缠住,不得不解决眼前的阻碍,虽然其武艺精湛,但是难免被耽误了时间,如此一来,便造成了时间差,等他解决掉眼前的西戎勇士,率领部分中军往回冲时,西戎领队已经带着几十个人冲到了将台之下。
果然不出西戎领队所料,将台四周并无人马防守,只是插列旗帜用做疑兵,将台之上只有一个将领端坐指挥,一个小将高举大纛,西戎领队高呼:“建立功勋,扬名万世就在今日!”
说完率先控马一越直接冲向将台之上,可是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嗖嗖,耳边弓箭之声呼啸,他心知不好,借势滚下马来,再回头看时,一箭没入马头之中,他扭头一看,只见一明黄铠甲将领搭弓向自己又是一箭,他深知这弓箭之力决不在阿达之下,慌忙躲闪,就这几个躲闪明黄铠甲将领已经冲到将台之下,其他西戎勇士向他大喊:“将军,您只管诛杀对方主帅,我等替你挡住来人!”
说完这几十个西戎勇士拼死冲向来将,用自己的性命阻止来将施放弓箭,来将不得不丢下弓箭抽刀与其对战,如此一来,便给了西戎领队冲上将台的时间和机会,他深知这时间与机会来之不易,三步并做两步,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冲上将台,用尽力气,挥刀直接向将台上的将领劈去。将台将领抽刀抵挡,两下相交,西戎领队直接浑身一空,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刀被格成两段,他心惊之余顿时高兴无比,心想:有此利刃者必然是敌方主帅无疑,借势扑到地下双手将将台将领双腿一握,脚下借力,腰间传力,猛的一下子站起,将将台将领高高举起,用力往下一摔,将台将领也是反应极快,在被摔下的霎那间,猛的将手中宝刀掷入西戎领队胸膛。但是那一摔之力已经足够将将台将领摔个口吐鲜血,但是这一刀也足够让西戎领队的性命丢在这里。
他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宝刀,鲜血已经染红了胸膛,浑身的力气正在一丝丝的流失,眼睛已经开始模糊,看不清东西,他知道,在过片刻他就会死在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将台将领,顺着将台将领的尸体他看到了那个小将依然高举大纛,而小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笑了笑大喊道:“陛下,臣已经尽力了!”
喊完直接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一跃跃到小将身上,小将手举大纛,根本无法抵挡,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一口咬到对方小将的脖颈。
原本以小校的盔甲,自然是有防护脖颈之处的,可是行军之中颇为不便,他就将其取下,这西戎突袭来的突然,一时忙里忙外,根本就没顾及到在次装配,可是,就是这么一次疏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顿时脖颈处鲜血喷涌,小将原本就身材相较西戎领队较小,被咬破颈脉后身上又挂了这么个尸体几乎难以站立。而地下的将台将领借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爬到大纛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扶住大纛。
葛文俊心急之下拼命砍杀终于杀出一条道路冲上将台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个人已经在哪里僵硬不动了。小校与都门校尉死死的握住大纛让其屹立不倒,而西戎领队整个人巨大的身体挂在小校身上,嘴咬住小校脖子死死不放,鲜血已经将三个人染红了,葛文俊上前试探,发现已经是三具尸体,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扭头看向整个战场,西戎骑兵渐渐地退去不在进攻,而突袭的西戎勇士也渐渐被分割消灭,他喃喃自语道:“你们都完成了你们的使命,已经不愧对这天地,安心的去吧!”
而在山丘之上的拔都护看着刚才一场大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不由得感叹:“对方将领真是不世出的奇才啊,如此突袭居然能守住,唉,我军精锐一朝丧失啊!”
章浮生看着战场上刚刚经历了生死的汉军们在欢呼,在庆祝,在休息,在饮食后,笑了笑道:“陛下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拔都护道:“如此计略突袭,就是我,也未必能挡得住,对方将领全然守住,我军还有何策?不如早早退去,保存实力,他日再战,万一被围就悔之晚矣!”
章浮生道:“陛下此言过早,你且仔细观瞧,对方之所以能守住,一是其主帅确实调度有策,更是其军中披甲之士比比皆是,马匹充足,就是现在被围,几乎都能达到一人配备三匹马的地步,你且看其铠甲精良怕是汉军中的大将都不见得可以配备,其马匹更是前所未闻的全甲,如此装备,换成方镇西的军队,不但早已经突围,搞不好能将我等全歼。而他们如此规模之众居然固守都不易,可见其战力并不强。”
拔都护道:“就算战力不强,如今我们还有何策可用?”
章浮生笑道:“陛下可知这马种之间是有差别的!”
拔都护道:“我自然知晓!”
章浮生问道:“陛下既然知晓,那定然知道西北之马与中原之马的区别!”
拔都护道:“这我自然知晓,西北之马虽然瘦弱,但是耐力强于中原汉马,而中原汉马身体高大,俊朗有神,颇有力气,但是耐力不足!”
章浮生道:“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北之马日常行走于荒漠之中,对于此间恶狼,虽然惧怕,但是并不惊慌,中原汉马虽然高大俊朗有神,但是日常养于圈舍之中,哪里见过豺狼恶虎!”
拔都护心一惊道:“你的意思是?”
章浮生道:“这贪狼泉附近颇都恶狼,在这西戎勇士突袭之前,我已经让人捕杀这贪狼泉附近狼群幼崽,将其皮毛血液涂于其身!”
拔都护看向章浮生,许久才说:“你的意思是?”
章浮生一笑:“刚才不过是试探,现在才正式开始!”说完印泉一挥,只见战场之上的骑兵和步兵渐渐退后,让出距离,几百个兽笼被摆到两军阵前,笼中野狼声声悲鸣,突然兽笼齐开,所有恶狼从笼跑了出来,闻嗅气味,一阵试探之后,纷纷冲向葛文俊大军,葛文俊在将台上一看此情,心想:“莫非对方有驱赶野兽之奇人,如何能让这些恶狼向我军袭来?”不过转念一想:“区区野兽,能耐我何?”随即传令道:“弓箭射杀恶狼!”
只见这群恶狼要么被射倒,要么冲入军阵中被格杀,汉军纷纷笑道:“西戎不过尔尔,自己打不过,开始派一些畜生前来……”一时之间,众人皆是轻松下来,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毕竟对方刚才拼死的突袭都被击退,还能有什么办法来攻击自己。
可是忽然听到群山之中狼吼之声此起彼伏,声震四方,西戎骑兵纷纷迅速将自己战马的耳朵塞住,眼睛蒙住,汉军这里还在诧异,突然山丘之中,无数恶狼疯了一样的向葛文俊的大军冲过去,边冲边嘶吼,无穷无尽,仿佛看不到尽头,葛文俊从将台上看到这一切,慌忙命令:“全军戒备,守住防线!”整个汉军全神贯注的紧盯着从四周冲来的恶狼,弓箭刀枪严密的防守者,以防备有恶狼冲怕防线,但是所有汉军都有信心,刚才如此声势的西戎骑兵加勇士突袭都能守住,单单防备这些恶狼自然不在话下,这和自己平时去狩猎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变故这时却发生了,整个汉军中的马匹和骡子开始不安分起来,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冲来的恶狼,当恶狼冲进汉军军阵的那一刻,众人与狼群奋力厮杀时,汉军中所有的马匹和骡子均再也控制不住,所有马匹和骡子均疯了一样的不受控制的四处惊散,由于汉军之中马匹异常的充足,几乎马匹数量是人员数量的三倍之多,如此多的马匹一时惊乱,其冲击力顿时将整个军阵冲散,而那些家丁佣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以为是西戎骑兵攻破防线了,大喊着,开始四处乱串逃命,马驱赶着人,人驱赶着马,一部分人和马跑进湖畔之中,就在也未出来,而另外一部分人和马慌乱之中从防线的后方直接冲破防线,冲出阵型后直接被四处巡防的西戎骑兵所杀,如此一来汉军的防线并不是被西戎骑兵攻破,也不是被恶狼攻破,而是被自己的人和马从自己背后给冲破,如此一来,一个口子,两个口子,三个口子……被冲破的口子越来越多,起初还能靠着指挥将缺口补住,可是随着后来越来越多,整个防线就崩溃了。在也守不住了。
葛文俊见此心急,略一思量忙抽取赤泉大喊道:“全军上下,紧跟我大纛,抛弃所有马匹牛骡,缩小防守区域!”
然后整个汉军随着葛文俊的令下,迅速抛弃掉所有的马匹,快速以葛文俊的大纛为中心,形成新的防御阵型,虽然被刚才那一惊,损失了很多人马,尤其是大量的马匹,但是如此一来,那些马匹冲出去,冲向西戎的军阵,扰乱了西戎的进攻节奏,给汉军带来了宝贵的重新结阵防御的时间,等西戎这边将这几万匹给处理好以后,汉军这边已经重新筑起了防御,两军又陷入了相持之中。
章浮生从山丘上看向汉军中主将的大纛,不免感叹道:“天下奇才啊,奇才,如此人物若是能相交相知,结为异姓兄弟,那该多好啊!”
拔都护也道:“是啊,如此攻击,居然能临时反应,弃掉军马,这就算是武圣现世,怕是也就是如此了!”
章浮生道:“对啊!”
拔都护又说:“当下该如此?章兄!”
章浮生道:“此间必然是一时难以攻克,我当随陛下移驾山口处,先解决方镇西才是上策!”
拔都护疑惑道:“方镇西?”
章浮生道:“对!方镇西,陛下你且看山口处!”
拔都护抬眼望去山口处,不免心惊,刚才只顾眼前,却未曾想到山口处现在势同累卵,慌忙下令道:“众人快随我去山口之处!”
话分两头,而在大路上的方将军看到西戎将山口封住的那一刻,心知不好,这是中了西戎的毒计,略一盘算道:“快给我着甲!”
话语刚完,几个士兵迅速将方将军家传的宝甲取出,开始为方将军着甲,不到片刻,已经是甲胄全身,而给方将军着甲的同时,方将军的马匹也随之全身都着了马甲,等一切就绪,方将军随即上马对全军喊道:“全军随我,突破山口,救回禁军!”
老书吏忙这时低声提醒方将军:“将军,我们势弱,一万步兵如何能突破这骑兵固守的山口,不如守住大路,派人赶紧前往碎石城求救!”
方将军道:“你所言我岂能不知,可是你也不看看这些被围的是些什么人,这两衙禁军都是皇亲国戚,勋贵之后,但凡死一个,谁能承担的起这责任?况且葛文俊是葛太傅之子,他要是有事,就算是夏太师,杜公公都承担不起,何况你我?”
老书吏道:“可是……”
方将军道:“没有什么可是的,今日若是葛文俊有一丁点差池,你我就算活着回去,也断然难以活命!”随后向大军下令道:“全军随我,突破山口!”说完一马当先冲向山口,其他人紧随其后,一万多人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