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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回首道:“拔兄误会了,小弟自有妻妾在老家,唉,想起,不免悲伤,如今与她们怕是天人两隔了。”说完悲戚不已。

    女罗刹原本就是不是此界中人,更是对于他们这些话语不懂,依旧我行我素,哪里好奇,便看向哪里,仿佛到处都会出现新奇的事物,到处都能勾起她的好奇心。

    拔都护听闻章浮生此语,不免略显尴尬,不过那双看向女罗刹的眼睛又多了一层意味,按下不表,他转移话题道:“如今内外交困,我原本想登高学仙人逍遥游,但又不忍心放下都拉海她们母子,但这王座坐的如坐针毡,章兄大才,还请请教我一二!”说完下座稽首做拜,章浮生慌忙逊座而起,双手扶起拔都护道:“小弟这条性命都是拔兄所救,兄之事,必然是小弟之事,何敢不效死命,还请还座,你我兄弟细细思量!”说完将拔都护送回座位,然后自己归座,沉思片刻道:“世间万事万物,有其一利必有其一弊,世人混乱,难以勘透纷繁表象之下的条理,无法识别出那些有利于自己,那些不利于自己罢了,但凡能看透其本质,扬己之长,击彼之短,何愁不胜?今观天下,汉家王朝占土最广,人口最丰,物产富饶,无所不有,故其君王清明,便可用全国之力敌一隅,如平北狄、东夷、南越之事,而西戎独独能支持到如今,无非是对汉家王朝一是恭顺无比,二是西北荒漠偏远,不适宜动用大军征伐,况西北土地贫瘠,人口稀少,物资贫乏,其人只能依靠水草丰美者放羊牧马,以马匹牛羊与汉地贸易盐铁茶布,一但贸易断绝,不出旬月,其必然自弊,况此地气候恶劣,稍有风雪,牛羊冻死无数,百姓便无法生存,故汉家王朝不动一兵一卒,只要关闭贸易,西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拔都护听完点点道:“为兄自然知道,可是这为兄对外的困境,与解决目前的内部问题有何益?”

    章浮生笑了笑道:“拔兄啊,如果把你看成西戎之主,这确实是你的困境,但是如果把这西戎内部一个个不听号令的部落看成敌对,而你王庭紧靠汉地,掌握西戎与汉地交通的要道,你又天纵奇才,这些年颇精商贸,那么形式离开逆转,从西戎内部来看,那一个个不听号令的部落便是自然成了一个个分散的小西戎之主,其既有土地荒芜分散,不适宜征伐的优点,又具备人口稀少不通过贸易物资难以存活的缺点,而拔兄背靠汉地,掌握要道,又精通商贸,若一断物资往来,其只有三途可行,一是臣服,如此拔兄,收其精锐,移其居民,自然可充实实力,二是,举兵前来,妄图以武力打通商贸,但是各个小族原本就地寡民稀,又物资匮乏,千里来此,又哪里是这王庭三千甲士之敌,三是,各个部落聚集共同举兵前来,但其各族之间如能聚集整合,在拔兄以外人称王之时,便会聚集前来,不会等到如今,就算前来,以我估算,西戎之民也就四十于万口,王庭所在之地水草丰美,以其承载之力,约有八万部众,其他之地也就三十余万口,一户按一成年男丁,一成年妇女,两孩童,两老者推测,刨除老幼妇孺,六人抽一,也就有五万壮丁,此五万之人按照三丁抽一已是极限,能前来者不足两万,而王庭皮甲之士就有三千,此皆是各族之精锐,非王庭一处所出,在估算王庭还能在抽四千兵士,看是对面人数较多,但是我方背靠汉地,物资充足,以守为攻,对方人心不齐,且千里来此,物资短缺,不出旬月,便自会瓦解,就算双方战场相见,以有甲打无甲,此三千甲士足以击破对方两万无甲之人。如此算了,只要拔兄于此筑成高垒,选择要道,断绝贸易,愿意臣服者,归民交兵,拔兄选择佳处筑高楼明室,养以美女歌姬,保其富贵一生,若不愿着,听其自灭,若胆敢来犯着,枭首灭族,以震慑其他部族,不出一年,这西戎之地便政通人和,拔兄也能安心从逍遥游了!”

    拔都护双手抚掌道:“听章兄一番妙语,简直茅塞顿开,我自是身有明珠而不自知,若非章兄点拨,我岂不是要困顿终身!”

    章浮生道:“拔兄言重了,小弟不过是借花献佛,献丑了!”

    拔都护心知是章浮生谦虚,自己掌握西戎贸易多年,平时只关注那些贵族所喜之物,却从未将重点放在普通百姓的日常之上,虽知盐铁茶布的重要性,但自己生活中从未缺此,自然忽略了盐铁茶布对西戎的重要性,而自己向来以交际观人眼色,揣测他人心思,慢慢的自己身上缺乏了那种大将君子之风,凡是图个平和圆滑,以钱财买顺从,总是避免与他人发生冲突,断然不会想着通过威胁、战争去解决问题,拔都护自知,若是搞些贸易,情报,人情往来,这世界无人能与其匹敌,但是真要政治军事,安民定策,其万万不能。他大喜之后看向章浮生,下座拱手拜道:“章兄大才,拔都护愿拜章兄为大将,替我勘平西戎!”

    章浮生内心波澜动荡,他的志向似乎又有了重新拾起的希望,虽然与他当初相差太远,但是在异国他乡,能一展自己的才华,何尝又不是另外一番成就呢?况且只是帮自己的恩人坐稳王座,实现他逍遥游的梦想,又不曾害自己的家邦,又有何不可呢?他想了很多,在那一霎那间,他的手在微微的颤动,任何一个读书人终究是抵挡不住,一展胸怀,能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抵挡不住如此的诱惑,他想点头,但是他又犹豫。在那个界限前不停的徘徊。

    拔都护似乎看出了章浮生的想法,他取下王座前的佩剑,一把交到章浮生手中,章浮生只觉得双手一沉,拔都护大喊:“来人,传王庭内所有人到此!”不一刻,所有人挤满了大帐,拔都护带头跪拜,大喊:“请章兄为大将,带我等勘平西戎!”随着所有人的大喊,章浮生看着眼前跪下的一群人,他内心是喜悦,但是有股直觉告诉他要拒绝,那天人交战之际,一只手把他牢牢的按照,他看着拔都护,拔都护举起他的手道:“章浮生将军答应了!”章浮生慌忙想阻止说些什么,可是下面的人都开始山呼,他想说什么的话也淹没在这人声中,随着那只大手紧紧握着,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内心的那个喜悦和期盼最终爬了出来,那是功业啊,那是每个寒窗苦读的人向往的东西啊,随着人潮,他未曾反抗的被众人抬了出去,开始了拔都护为他安排的庆祝。

    岁月总是在飞快的流逝,章浮生在西戎王庭短短的几个月,不但逐渐让他熟悉、且适应了戎人的生活,而且慢慢的似乎又让他找到了希望,虽然自己算个外人,但是在这里他似乎感觉到他的满腔抱负可以施展,自幼以来,他便立志要出将入相,立一世之功业,这些年来,他自己按照着自己的理想,一步步的向他的梦想前进,就在他前往科考时,他都想好了自己的道路,一旦高中便金榜题名,入翰林院编修,然后待诏,在尚书台行走,在门下省侍郎等等,一步一步最后实现平生抱负,即使不能高中,也凭借自己多年所学,献平戎策,以武晋升,最后也可一枢密使领大学士拜相,即使最后他也不曾放弃在西北碎石城将军府有一番作为,将来可以调入朝堂,可是这一切却随着短短数月之间的惊变戛然而止,却不曾想,柳暗花明,自己却在西戎成为了西戎之主的兄弟,且拜自己为大将,将军中及政务所有事情一付于己,让自己可以大展拳脚,一舒胸怀。自古以来,得恩遇着未过于此,得明主着未过于此,得主之信任者未过于此,每每想此,章浮生都不得不感慨能得拔都护如此知遇之恩,乃是何世所修之福报,更是坚定了自己好好辅佐拔都护以报其天高地厚之恩,同时也一展自己的理想抱负。只是时时叹息拔都护乃是西戎之王,但若其为汉家之人,自己便可辅佐其成就一番帝业,也能报自己全家之仇怨。

    而西戎诸邦,在章浮生之策之下,自然是无法反抗,各个部族纷纷有民不顾部族管控,纷纷前来投靠王庭,而王庭统统接收,且纳入保护,编入王庭之中,初始大家互相观望,但是看有人投靠王庭不但没有遣返,还颇受丰厚待遇,生活相比以前不知好多少,纷纷便有了心动,又不知道哪里来的信息,王庭待投靠之民何等之好的消息瞬间在整个西戎传开,就算三岁小童也知王庭之好,于各族百姓一对比,便自然有了选择,

    一是盐价,王庭靠近汉地,盐价便宜,且运输方便,而西戎各族所在之地偏远,往常时日食盐运到各处就涨价不少,经常也是有缺失,如今王庭断绝物资往来,虽有走私,但是盐价飞涨,哪里是普通牧民能承担的,日常储存、腌制食物、处理皮草等等,都需要大量的盐,无盐一日都过不下去去。

    二是铁器,西戎之族贫瘠,不产铁器,就算产铁,也无手艺进行锤炼,但日常放牧,追猎等等均需铁器,而且损坏量颇大,时时需要补充,如今断绝贸易,铁器损坏便不能用,追猎也不如以前方便迅捷,自然生活大受影响,

    三是茶叶,西戎之人日常以肉为食,故需茶汤以辅之,其每日均需饮用,如今一断绝,一日三餐无法下咽,且日久身体必然不适宜,各种怪病丛生。

    四乃布匹,西戎虽然盛产皮草,但是制作时长,穿着较为笨重,若要做的轻柔又是十分费功,不如直接买汉地的布匹,既轻便又价低,一张皮草可以换一批布,而一批布可以出一家人之衣服穿着,颇为合适,如今断绝,自然大大不适宜。

    布衣坏损后,要等一张皮草做成成衣颇费时间与功夫,而皮草穿着又不舒服方便,抱怨之声必然此起彼伏。

    而最为关键之处,按惯例,各族必须向王庭进贡,而各个部族所贡之物必然是盘剥自己部族牧民所得,相当于一个牧民头上供养两个,如今到王庭只需要按照王庭定制给予王庭缴纳税赋即可,普通牧民便减少一半的生存压力,如此生活便富裕了起来,可以供养更多的孩子,甚至也可以让孩子像贵族那样去读书认字。

    在断绝贸易之下,不出几月,各族百姓有一半就通通投靠王庭,而章浮生将所有之民分部安置,供其物资,实行新法,百姓纷纷感怀其恩德,而各个部族看着牧民流失,终究是采取了行动。

    那些原本就部族较小,夹在各个强者之间的,见制止不住,又不敢得罪各方,看着自己实力越来越小,预计自己终究有一天被其他部族吞并,于是一不做,而不休,干脆自己带着整个族群投靠王庭,交出民众,自己做王庭一臣僚,而章浮生自然许其富贵,养其终身。

    而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自然是那些较大的部落族,他们原本就不服拔都护,只不过看在其时时给以金银珠宝才勉强维持表面的臣服关系,如今断绝贸易,还收受各个部族的投靠之民,其必然要与拔都护一争高下,但是各族又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各族合起来似乎力量大于王庭,但是谁也不愿意挑起牵头,毕竟若成了,没有太大利益,只能得西戎之主一个空头名额,而败了,其他部族可以瞬间投降以保性命,唯独这个牵头人,换成谁都不会容下,于是相互之间在试探中就这样把时间浪费掉。

    而拔都护何许人也,见各个部族几个月并无反应,相互之间在试探,便明白其意,于是找章浮生商量如何处置,当拔都护将自己所想讲完,便出自己的策划:选精细之人,派往各族,以金宝贿赂各族心存异念者,许诺若其除掉家主允许其当新家主,然后成新家主按照惯例需要前来王庭受封,于王庭囚禁,然后趁其无主收其部族。

    章浮生听完一笑道:“王兄此策确实精妙,但以我观之,各个部族时以至今尚不敢动,非是其力不够,而是其主昏暗,畏惧生死,舍不得眼前富贵罢了,如今若是换一人,难免不遇到个英雄豪杰,若其不按惯例来王庭,我等岂不是给他人做嫁妆?”

    拔都护忙问:“以章兄之意当如何?”

    章浮生道:“现在这群人整日算计得失,已经惶恐不可终日,刀兵相见其胆怯,率族投靠其又贪恋权位,都拉海虽是贵为一族之母,但当此时,也不得不亲自下场,与其一战?”

    拔都护疑惑道:“无人前来,何有一战?”

    章浮生道:“以我在此旬月,理清各部历年进贡之物及历代进贡汉地勇士图册,估算各部之中,唯独巴丹门之部族最为强大,可有与王庭一决雌雄之力,可惜我风闻其诸子皆是懦弱好色之徒,难以承接父业,至于他进贡汉家皇帝的小儿子达地也是自幼离家,如今十余年未曾见面,生死尚且不知,谈何依靠?”

    拔都护追问道:“虽是如此又如何?”

    章浮生道:“故我猜巴丹门想起兵但家中无人故在惆怅之中,而现立马传都拉海率领两千皮甲精骑,一人三马,昼夜不息,直冲其大帐,不顾一切,生擒其人,献于王庭,然后告知整个西戎,巴丹门率众归附,不知此中之事者,心惊于巴丹门都归附了,他还能有何想法,必然也归附,知其事者,心惊于都拉海今可一击便擒拿巴丹门,何不能擒拿他,必然也归附。现在请王兄立马传令都拉海率军前往。”

    拔都护想了想道:“整军备战,非仓促之间可行,我这就传令让其准备,后日一早便出发!”

    章浮生心中大急,伸手指向拔都护便大骂道:“竖子不可与谋,所谓兵贵神速,此事求的就是一个快字,况良策不可语于三人,如今此策一出,难保王庭没有巴丹门的耳目,时日迁延,一旦传入其耳,便功败垂成,到时悔之晚矣!”

    拔都护虽然心中不悦,但是毕竟现在情形不适合发作,又道:“那让都拉海传令全军集合,都拉海毕竟女辈,我将此策军前宣讲,防止出错。”

    章浮生更急,道:“所谓密谋于事,岂可让他人知悉,若王兄军前一讲,若有快马报于巴丹门如何处置?”

    拔都护一时语塞。

    章浮生道:“若王兄恐都拉海女辈,如今只有我为王兄走一趟,但传令军士和都拉海马上集合随我出发,不告知其所为!”

    拔都护思忖片刻,取出佩剑交于章浮生道:“此剑乃西戎王之剑,见此剑者如同见王,此事就拜托章兄了!”

    章浮生伸手接剑道:“请王兄静候佳音!”便踏出大帐。

    当拔都护在焦虑中等待时,随着大帐外人马鼎沸,他急忙冲出大帐,映入他眼帘的是归来得胜的将士和绑缚在地的巴丹门,当他看到章浮生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冲上去紧紧握住章浮生的手,半天无语,最后只挤出两个字:“贤弟”,

    随后他对众人说:“诸位辛苦了,有功者一一封赏!”随着众人的欢呼,整个西戎旧时代落下了帷幕,所有的部族在听闻巴丹门率领部族归附王庭后,立马纷纷归附,整个西戎不但在形式上一统,终于在实质上也实现了一统,拔都护如履薄冰,惶恐不可终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而接下来就翻开了整个西戎新的篇章。

    当西戎一切有序的发展时,章浮生找到了拔都护要告辞,而拔都护似乎早知道有这一天,他看着章浮生但并不说话,在深夜的灯光中,他的脸庞似乎很平静,这让章浮生有些不知所措,章浮生看着眼前的拔都护道:“王兄,如今西戎已经一统,我能尽的力都已经用尽,在待下去也是无益,我听闻由此往西便是西域,其地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如今汉地我无法回去,我想前往西域,往返于戎地,以通有无,做一个悠然自得的商人,逍遥自得,不枉此生,如今前来与王兄告辞!”

    拔都护看了看章浮生后道:“贤弟怕不是想逍遥自得,是在躲为兄吧?”

    章浮生道:“此是何语?”

    拔都护叹了口气道:“贤弟知我心思,如今一统西戎,来日必然要与汉家王朝一争高低,故要躲开我!”

    章浮生低头不语。

    拔都护又道:“贤弟,汉家王朝害你家破人亡,几乎丧命,你何如此?难道就不想随我杀入都城,以报血仇?”

    章浮生半晌不语,最后道:“非是弟不愿也,弟夜夜噩梦惊醒,每当半夜想起一家老小皆遭大祸,几乎痛杀我心,日日都想杀了仇人,以祭祀一家老小在天之灵!”说到此,章浮生咬牙切齿,怒目睁视,

    拔都护道:“那为何要走?”

    章浮生看了看拔都护随即低下了头,说道:“纵然灭门血海深仇,可是毕竟汉地为我父母之邦,我岂能助他族来屠灭我汉家百姓,遥想兄终究会与汉家一战,我不如早些躲开,只求心中无愧,还请王兄谅解!王兄之大恩,等来世我再报……”话未完,便已泪下,哭泣不止。

    拔都护扶起章浮生的脸庞,替他擦拭掉泪水,看着他的脸道:“唉,贤弟苦衷,兄何不知?弟如此真心待兄,兄还有何可隐瞒。”

    章浮生不禁疑惑,只见拔都护收紧衣衫道:“贤弟应知我非戎族之人!”

    章浮生道:“这我自然知晓!”

    拔都护又道:“可贤弟可知我由来?”

    章浮生默然不知如何回答,拔都护看着章浮生道:“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秘密,除了我之外无人知晓,贤弟是我心中最重的人,如今我只将此秘密告知贤弟一人,望贤弟知晓后在作去留!”

    章浮生不禁感动的满面流泪,他心想此生得遇拔都护真乃一生所幸,可惜他的身份,若是他是个汉人,便好好辅佐,如今不管怎样,为了大义,只能愧对恩人了。

    拔都护道:“贤弟可知为兄家乡是何州县?”

    章浮生想了想:“不知!”

    拔都护道:“想来,我与贤弟乃是同州!”

    章浮生惊讶。

    拔都护又道:“贤弟州县可出过何帝王人物?”

    章浮生道:“先朝晋代开国之主乃是本州人士,因其任本州节度使,故称国号为晋!”

    拔都护道:“不错!可贤弟知其后代子嗣如何?”

    章浮生道:“当年先代少主与北狄争锋,不想手下大将,也就是本朝开国之主背叛,被北狄带入苦寒之地,后在无音信!”

    拔都护听此,泪光婆娑,几乎失声道:“贤弟,你看这是何物?”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放于章浮生手中。

    章浮生借着灯光一瞧,不由心惊,再仔细一看,大惊道:“金符玉册!”

    拔都护点了点头,看着拔都护道:“贤弟诗书传家,自然精通金石玉器,其真假必然能看出!”

    章浮生细细观瞧半天道:“家中族上曾有人于先代宫中做官,后因战乱才回故土,此物真假,我自然能辨别,此乃先代少主太子之金符玉册,此物如何在兄手中?”

    拔都护抹去额头的微汗,收拾一下心神,痛哭道:“贤弟,为兄姓史啊!”

    章浮生一下子愣住了,一失神之间不由的金符玉册落于地上,随着落地声,章浮生慌忙跪于地下行大礼道:“陛下!”

    拔都护扶起章浮生,一脸泪光的看着章浮生道:“贤弟,国仇家恨,我岂能比你更轻,忍辱偷生至此,只是不愿家业落入旁人之手!难道如今你还愿意舍弃为兄,让为兄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面对这些仇人无耻之徒吗?”

    章浮生泪光婆娑,随即拜倒在拔都护脚下,浑身在颤抖,声音哽咽着说:“陛下!臣愿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之恩!”

    呜呼,悲咦!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写至此处不觉悲从心来,潸然泪下,古今多少仁人志士,犹如良家妇遇登徒子,若其初始,登徒子便原相毕露,纵然是妓女娼妇,也必然会高声呼叫,奋力挣脱,以死抵挡者比比皆是。然若,不图回报,今日一暖语,明日一奇物,使其称心如意,无所不快。而反观家中之男,纠纠作作,难以入眼,不由颇念登徒子之好,而厌家男之行,如此便与登徒子今日一聚,明日一会,只想不越界便可,然而,登徒子岂又不知你之意,今日一言语挑逗,明日一上手触摸,得寸进尺,日拱一卒,而言语宽慰之,表自己虽爱但敬,断然不会乱来,直至一日,引导良家妇思己男待己之薄,使其心生怨恨,对越轨之行无负担,然后选一静室无人,半推半就,言语挑逗,表白心意,逐渐突破,直至事成,而此时良家妇才觉,但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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