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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物资十分匮乏的年代。
那个小女孩,是家里,也是村里最最漂亮可爱的孩子,谁见了都要夸上两句。
女孩儿的爸爸,是在朝鲜战场上受伤残疾,退伍的解放军战士。
她母亲,是个最最普通的农村妇女。
小女孩当时兄弟姐妹六个,她是第四个孩子。
那一年,女孩都七岁了,还没有个名字。因为在姐妹中排行第二,家里人都管她叫“二子”。
小女孩儿的爸爸说等来年小女孩儿上学了,就给她取名字。
有一天中午,小女孩被大哥放进菜窖(东北人用来储菜的地窖,一般三米多深,冬暖夏凉。)抽走梯子,让小女孩拿几颗白菜,用柳条筐吊上地面。
大哥嘱咐了小女孩把烂掉的菜叶子清理干净,他自己拎着菜转身离开了。
小女孩笨手笨脚的把菜窖收拾好,哥哥却是始终没来接她,她在菜窖里大喊大叫半天,始终没人理睬。
时间越来越久,原本温暖的菜窖早已冰冷。
小女孩儿就要冻僵了,蜷缩在角落里。
她当时想,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独独不喜欢她,看到她就生气?
现在她就要死了,妈妈会不会因为她死了,为她心疼呢?
会的吧……
到了晚上,女孩被大姐从菜窖里拽上来的时候,手脚已经被冻的没了知觉。
大姐肿着眼睛,端了一大盆雪进屋,一边帮她搓冻坏了的手和脚,一边告诉她:爸爸没了。
爸爸没了,爸还没来得及给小女孩儿取名字,她也没了学上,甚至,连饭都没得吃。
那个时候,国家穷,生产队穷,家里更穷。
小女孩儿兄弟姐妹又多,她又小。分到的吃的总是最少的。
爸爸去世后,没人护着她了。也没有人想办法往家里找吃的了。
小女孩吃不饱饭,还老是挨打,她实在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生活了。
在一天早上,吃过稀得可怜的苞米面儿粥,当做早饭,大姐忙着教训两个淘气的弟妹。
妈妈躺在炕上的被窝里,也不知道在想啥。
大哥二哥去了林子里,想看看能不能弄点儿啥吃的。
小女孩儿就悄没声儿的找了块包袱皮,很珍惜地,把这个家里唯一属于她的两件哥哥姐姐们穿小了,传给了她的破烂儿衣服包了起来。
她又小心地在外间儿灶台边上的柴堆儿里,找出一块儿用书纸包着的,被咬了两口的半个馒头。
小女孩儿出门的时候,又顺手戴上了大姐放在门边儿小板凳上的一副破手套儿,和哥哥的一个破**帽。
出来屋门儿,小女孩在院子里的柴和垛里,抽出了一根长木棍儿,悄悄儿的摸出院门儿,踩着厚厚的积雪,柱着木棍儿,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家出走了。
小女孩儿住的小村庄很偏远。
出屯子的道儿因为鲜少有人走的原因,被北风吹的堆积起厚厚的积雪。
小女孩拄着木棍,艰难的在齐膝的雪地里走着。
其实她很迷茫,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家能去哪里。
小女孩儿知道爸爸有个弟弟,在一个叫做吉林的地方儿生活。
小女孩儿不知道吉林到底在哪里。
也不知道走哪条路,才能从家走到吉林。
更不知道吉林有多远。
妈妈在屯子里,没有要好的朋友、亲戚。
小女孩儿也从来没听妈妈说过自己有姨呀舅舅什么的。
“那就找个地方挣钱吧!”小女孩很天真地说。
小女孩把一只手从她大姐干活儿用的,又破又脏的大手套里拿出来,掰着她那双皴裂的,布满小血口子,又脏兮兮的鸡爪子似的小手儿,仔细数着自己会做的事儿。
“我会看孩子,会烧火,会摘菜,会洗碗扫地……”
可是怎么找活干呢?
小女孩想起去年屯儿里有个婶子在城里一个有钱人家当保姆。
婶子说每天只要把家里收拾干净,再做上三顿饭就行。
城里人真有钱呀,他们每天都是吃三顿饭呢!
小女孩舔舔干涩的嘴唇,幻想着自己住进了一个比村长家还要大的房子里,每天只要做饭、洗碗、扫地就能吃上三顿饭,那得是多美的事儿啊!
我不要钱,只要能让我吃饱饭就行……
却不料一阵北风吹过,小女孩儿瘦弱的小身板儿抵不过呼啸的北风,一个没站住,一跤跌进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