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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就四下散开了。
吴皇后死死攥着珠串，目光阴冷。
吴皇后捏着珠串的手才松开，少女利落的吩咐声就响起——
那丫鬟却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力气大到她一时竟没能成功挣脱，“求姑娘救救我们家小姐！”
“劳烦为我寻一把锋利斧头过来。”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一一九
仅仅一瞬，又乖顺垂落。
“属下忧心天家血脉，所以先前自作主张悄着给太子妃娘娘看过了。娘娘这一胎怀相安稳，照理说不会太难。闹出如今这般凶险，只怕是因为府上有邪祟作怪。”
记忆纷沓而至，那日的灼热昏沉和腐烂血肉中。她隐约听到庞大黑影走动时，有骨头相互摩擦发出的细响声……
这是抓妖师的本职，合情合理。良善识大体的‘吴皇后’，应该第一个支持。
心口被贯穿的疼痛似乎再度袭来，少女白净秀美的面容笼在一片余晖中，与前世不谋而合。
话音刚落，燕从灵已经飞快钻入马车里，催声，“送我回去！”
少女却是轻笑，接过那把沉甸甸的斧头，“皇后娘娘多虑了，邪祟哪有什么福气？不除干净，只会挡了福气来的路。”
少女突然苍白的面色，吓了刃一一跳。
堂堂太子妃要什么样的稳婆会没有，哪里用的上她？
孕妇情绪不稳定，指不准这会儿发作想给她挖坑。
但这些人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来道喜的，“燕姑娘，我们太子妃娘娘说了，要请你过去！”
咚。她眼眶通红，一上来就拉着燕从灵的手，重重跪倒在地。
尚未撕破假面情况下，该装的还是得继续装。
燕从灵砍的分明是树。但此刻，发出的却是人的声音。
身为抓妖师，没人对她的话起疑。
此话一出，众人惊惶。
咔。
敢情还没生下来啊。
刃一低声，“王爷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那日在场的所有宫人，除了吴皇后近身的那名老嬷嬷，其它的都接二连三出意外死了。”
黑袍的高个子男人。
“燕姑娘。”
“今日孩子出生，打打杀杀的，未免折损福气。”
周凝语嫁入东宫后，一直谨言慎行，这点从她当日的那身打扮就能看出。
等那道熟悉寒光从身侧擦过，她更是大惊失色，险些维持不住假面。即便只是斧头，也带着剑的凌厉和杀气。
俯视的角度，可以仰见少女略带锐利的眼尾。她似乎蹙了下眉，“上次我给娘娘的平安符呢？”
燕从灵却不急着进去，顺着回廊白亮到近乎刺目的日光，她对上吴皇后双眼。
咔。
“平安符……”
认出这是东宫的下人，燕从灵下意识就道，“恭喜啊……”
“我没事。”燕从灵摇头，“就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对了，王爷是怎么说的？”
那棵树躺倒瞬间，殷红血液溅洒，确确实实化成一具人的尸体……
头颅咕噜噜滚落。
直到吴皇后脚前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