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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沉吟了一下,才低声解惑,“这十三殿下先前对我多有惦念,先是亲自带了御医来给我瞧病,又是命人来送药,次次都是真心相待,我不过是瞧他体弱,对他有几分怜惜罢了。”
秦林秦雅又是默默对视一眼,对于陌上花的话,到底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不在多问。
“你们先下去吧,我累了。”陌上花敛下眼眸,起身朝一旁的内室走去。
“是。”
待到两人退下,陌上花也进了内室,只是她却躺在榻上,良久都未入睡。
……
入夜。
陌上花换了一身便服,躲过巡查的侍卫,守夜的丫鬟小厮,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东院之中。
这里是阎岑轩在府中的暂居之地。
陌上花眸光警惕的在屋内扫了一圈,才放缓了脚步,悄悄朝着榻上之人走去。
她脚步轻盈,落在地上没有惊起半分声响。
因此,落在地上也未曾惊起半分的声响,直至走到床榻前,榻上的阎岑轩都未曾有所察觉。
陌上花小心的撩起纱幔,借着月光将阎岑轩上上下下扫了一眼,眸光而后落在了他锦被外的纤瘦手腕间。
她蹲下身来,探手轻置在阎岑轩的腕间,细细感受手下脉搏的跳动。
探在腕间的指尖微凉,阎岑轩呼吸微窒,睫毛轻颤了下,却是未曾睁开眼来。
陌上花眸光始终落他的在脉间,迟迟未曾松开。
照此脉象来看,阎岑轩应是自出生时不足月所落下的症状,这几日又受了风寒,引发了这常年的顽疾,这才如此。
只是,他这几日竟也只是抱恙而已,并未让阎北城派御医来,想来对这病症已是习惯了,才会如此吧。
说起来,他也是可怜,生下来就有如此病症。
阎北城立在屋内的拐角纱幔处,敛了周身气息,静静的看着屋内的垂眸认真给阎岑轩把脉的陌上花,幽深的墨瞳间,缓缓涌起几分幽暗诡谲之色,以及一分极淡的不悦之色,掌心缓缓收紧。
蓦然间,阎北城紧握的掌心突的一松,心中一震,什么时候起,他竟会因为这等事情而心生不悦了?
如此想着,阎北城本就诡谲莫测的眼眸,越发的神秘难测,墨色层层涌动。
屋内的陌上花毫无察觉,她垂眸看着闭目熟睡的阎岑轩,心中轻叹,未曾想,她方才将手拿开,阎岑轩便睁开了眼眸,两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平静至极的看向她,眸色复杂难言。
陌上花丝毫没有意外,沉默的与他对视良久,唇瓣启了启,却是不知到底该说什么好。
沉吟的良久,才听得她嗓音极轻的吐字,“你的病症不算严重,我也看过你先前服用的药方,也无不妥之处,只是若想近日的旧症早些消下,得按照我的药方来,不知你可愿?”
阎岑轩没有说话,只睁着一双清润温雅的眼眸,抿唇凝视着她,眸中神色不断变换,诧异,怀疑,心疼,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团,越发的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