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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抗旱措施,就先缓一缓。党委和政府再找上级协调一下,争取再弄一点柴油,做抗旱的后续准备。”黎书记心里对山椿的工作方法和思考能力是赞扬的。但钱的事,是不能做再做分配改变的,柴油给黄莲村,由于其它村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充分,应该是没话可说的。
这娃年纪不大,心里的小久久还不少。武装部长也在心里对山椿给予肯定。
这个会开下来,山椿这个千天干部在大家心里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朱乡长他们去哪儿了?山椿不得其解。
这天,乡政府办公室里来了很多人,刘姐在忙碌着给这些人兑现困难户救济款和粮食。困难救济款是每户人五元钱,粮食是三十斤大米和二十斤面粉。钱是由刘姐发放到每一个人手中,粮食是由刘姐写好条子,盖上乡政府的公章,各自到粮站去领。
山椿在办公室帮着刘姐忙碌,看到了陈家沟的二癞子穿件到长不短的中山服,两手缩在袖口内,嘻皮笑脸的和其他人扯着闲篇。
二癞子从刘姐手里领过钱,接过条子,悄悄的和另一个五十多岁脸上长着一大块乌青胎记的人说了声,在下头等你。就喜兹兹的出去了。山椿听得他那话,心中寻思,这两个看上去不是一个村的,要想干嘛,下头,是哪里?
待那乌青脸领了钱出去后,山椿便跟在他后面看他去哪儿。那乌青脸走出乡政府大门,倒左,向下面老街走去。到了合作店,便一头扎了进去。
“乌疤子,快点。菜都点好了。”山椿跟着也进了合作店,看见二癞子正在店内一张四方桌上坐着。
“来了。领到就下来了。一点也没耽搁。”乌疤子在桌边坐下。
店老板给二人上了一瓶石溪酒,山椿知道那是一块二一瓶。一盘油酥花生米、一盘炒猪肝、一盘回锅肉、一盘火爆肥肠、一盆血旺汤。
“吃,快吃,又吃共产党。”二癞子招呼着乌疤子。二人举杯喝了一大口。
“还是这狗日的白鲢煮的菜好吃。”乌疤子喷着酒气说。山椿知道这店老板叫赵大连,人生得白净,这一方的人给取了个外号白鲢。
“嘻嘻,白鲢这龟儿子,不仅菜做得好吃,他那婆娘才安逸。”二癞子端着杯子,假意看着酒,实则眼光飘过去,看店老板赵大连的老婆张英。
“那可是一个美人胚子,看着她,就流口水。”乌疤子也色色的盯着张英。
“你说,我们两个人才十块钱,只够喝这血旺汤。要是乡政府能拿五十块,我们两人一百块,睡她一下得不得行?”二癞子眯着眼问乌疤子。
“一百块,那该是好多钱哦。睡一晚,再少也要睡三晚上吧。”乌疤子把酒杯的酒一口干了,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唉,龟儿子乡政府,一次就拿这么五块钱,一年才拿两次。年终那五块钱还不够过年买烟和酒,太少了。”二癞子也把酒干了。
“下回找村上的闹一下,看能不能一次多拿点钱。”乌疤子也觉得政府一次给五块钱,是太少了。
“闹可以,可不能闹凶了,把这点钱也闹脱了就不好办了。”二癞子到还心里有数。
“也是,少是少,不过,每年能打两盘牙祭也不错了。不过,还是得闹一下,不然,肯定没得涨。”乌疤子说。
半小时后,这二人偏偏倒倒的走出了合作店。
“山椿,说你这回在会上整出了点名堂?”吃晚饭的时候,魏大爷问。
“啥名堂哟,没整出名堂。”山椿知道魏大爷说的是昨天晚上政府开会的事。
“还没整出名堂,你那几个问题,几个建议,让领导们都不好办了。”李大爷补一句。
“什么意思?”山椿直着眼睛问。
“啥意思?有领导说你娃有思想有水平,就是想法不太切合实际,有领导说你娃异想天开,哗众取宠,你说的那些根本办不到。”魏大爷笑着说。
“还有些村干部说你娃象个干实事的,有些村干部说你娃还嫩。”李大爷又补一句。
“那你们二大爷说,我那些想法,是对还是不对?”山椿听了,弄不明白这些绕绕弯,就直接问两个大爷。
“对啊,咋不对。要大家都这样想,这样干,就对完了。”李大爷说。
“大家都不这么干,就你主张这样干,你对也不对了。”魏大爷依旧笑着。
“哦,这样啊。”山椿听了,不是兹味。
“你娃明白就好,以后少去说这些,以免别人说你出风头。理解你的,说你好,不理解你的说你太自以为是。”魏大爷见山椿是乎明白了。
“我不明白。”山椿瞪着眼丢下一句,端着洗脸盆回他那现在还说不清是客铺或者是寝室的屋子,领导应该是默认了山椿把客铺做寝室的事实了吧。
可山椿心里还是不舒畅,分配的寝室住不成,虽然把客铺做了寝室,领导却没有一个说法,是默认,还是另有安排?难道岳永珍这种无视党委安排的行为就这样被默许了?应该有一个说法吧。
“章山椿,是吧。”山椿边走边想着,刚走到寝室门口,住在隔壁的妇女主任马清君问道。
妇女主任是顶父亲的班当上的乡干部,现年只有十七岁,可工作已经三年了。只是十五岁前也一直在县里的中学上学,工作由她父亲帮着干了一年。他父亲是清流镇的书记,本来还可以多工作几年,上升一步,可听说政策变了,过了那最后一班车,就不准子女顶替了,就急忙退下来让这个幺女子顶了班。山椿来的时候,马清君正在县上学习,半个月,结束后昨天才回到乡上。
马清君中等个子,皮肤很好,一头齐耳的短发,配上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衣裤,显出她形像的姣好和性格的干炼,说话时都是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让人觉得很美,很悦心。昨晚开会的时候她没发言,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大家汇报和争论,可能是因为才回来没参加下村检查工作中吧。
“哦,马主任,是的,我叫章山椿。”山椿立即回答。
“哦也,不要叫我马主任,我叫马清君,我们年岁都差不多,别那么生疏。叫我马清君行,叫我君姐也行。”马清君到是个热情爽快的人。
“我叫你马姐吧。”君姐?我有一个君姐,山椿又想起了君姐。
“好吧,马姐就马姐吧。你是才从南津中学出来的?”马清君说。
“是的,去年毕业,没考上,正在复习,准备今年在去闯一下,结果被招到这里来了。”山椿笑笑。
“听你的意思还有些不心甘?”马清君笑着问。
“当然,毕竟这是招聘干部,实质还是农民嘛。人家都叫我们一千天干部?”山椿有些自嘲地说。
“一千天干部?”马清君没明白。
“是呀,我们聘用合同三年一签,三年不就一千天吗?”山椿如实说。
“呵呵,这样啊。别人怎么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干。昨天晚上会上你表现不错,能干。”马清君笑了。
“啥不错哟,可能又得罪人了哦。”山椿叹口气。
“得罪啥人了?”马清君看来也是一个不成熟的干部。
“不晓得嘛。”山椿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