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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双休日有空时,我会考虑约刘洵出去散步吃饭,跟他在一块总会感到分外悠闲,我们之间还有共同的话题和笑点,总之不会寂寞。
我们一般是在中午见面,因为上午我也起不来,他也起不来。通常磨蹭磨蹭再配合互相虚伪的“快到了”,真正见面时能拖到12点之后。
既没有计划也没有目标,完全随着心意决定去哪。大多数时候会去海边转一转,在沙滩上留下那被海水一冲刷便不复存在的印记。冬天的海水是令人窒息的,夜晚海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灯光,海里亦是如此。每次冬天去,在海边的人总是寥寥无几,少有的几个不是柔情似水的情侣就是忧愁寡断的独行者。只有在跨年之夜和有活动时这片孤独的沙滩才得以见到光亮,人们围绕着篝火看着沙雕精作,乐此不疲。
夏天就是截然不同的情景了,广场上沙滩上,数不完的人头,那场面比大学开文艺晚会还热闹的多。有时候我会从家里带上泳裤,和刘洵下海游耍一番。在这里我找到了比刘洵强的地方——游泳比他更得心应手。
即使一下午只是在散步或坐着聊天做着些体力消耗不大的活动,到了晚上上肚子依然会饿得咕咕直叫,这时候平常在家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食物也变成了一种美食。我俩就结道而行去步行街。
我一直对步行街的烤面筋和烤鱿鱼情有独钟,每次去不点一些总觉得亏待了自己,唯一让我有点不快的是烤鱿鱼永远那么贵。而刘洵就更喜欢吃章鱼丸子,烤冷面之类的。
潘舒言也曾试图通过我融入这支悠闲的双人组中,结果只要听到她要出来,刘洵就用各种理由推脱。佯装偶遇吧,潘舒言刚在远处露出点轮廓,刘洵就捂着脑袋拉着我走。
“我真是服了,怎么走到哪都是她啊。”刘洵百般疑惑,“她没发现我并不是很想见她么?”
我在旁边劝说:“谁知道呢,她来任她来。你也是个老古董了,人家哪点差了,又这么专一,你倒好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倒不是差,你说我要是跟她走的近了,她容易产生误会和错觉。比起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完全不给她机会。”刘洵说完叹了口气。
“人家天天挂念着你,又买东西又热脸贴冷屁股的,想尽办法就想和你走近点。你说你不搞对象,好歹做个好朋友也行啊。”
终于在我一番分析下,刘洵认为可以试着多接受点她,说下次出去玩的时候如果我愿意叫她一起就一起。
这话传到舒言耳朵里,眼睛发出的光比白炽灯泡还亮,就差没给我一个大拥抱了。
可惜的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顺利。说起来蛮令人失望的,约好的时间到了,刘洵出尔反尔了。
我问他为什么没去,他只是说刚好有点事,真没空。至于是真是假也没必要计较,况且如果他真的不想去,又为何要强加于他呢。
反观潘舒言那边,一个劲问我为什么他不来了,我想了想,最后回答。
“我也不知道,也许正好有事呢。”
其实我俩心知肚明。
后来潘舒言发的消息渐渐少了起来,可能多少被刘洵的态度刺激到了,但这仍没能磨平这颗执着的心。我们虽然会经常闲聊些别的趣事,但总是离不开那个关于刘洵的主题。
和她聊天时间长了,难免会涌现出些不可名状的心情,但是我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踏出那一步。有时候我问问她对我的看法,她也会不断的赞扬我的好,其实说白了就是商业互吹,没有什么真情实感。明明刘洵不喜欢她,可当我每次对她抱有想法时还总觉得不厚道。
潘舒言有两个社交软件,网名分别叫豆腐干和英文名cure(治愈)。我特别喜欢没事就来回切换这两个网名叫她,可能因为这样叫让人感觉更加亲近。有一次我叫她豆腐干的时候,她告诉我。
“你以后叫我cure就好了,豆腐干是为刘洵起的,你就当cure是为你起的好了。”
我正纳闷为什么豆腐干是为刘洵起的时候,打开刘洵资料一看,才发现刘洵网名叫“口袋豆腐”。
——
平时虽然偶然会见几面,但实际我俩的现实交流真的是少之又少,少到甚至可以理解为我俩是“网友”。
有一段时间因为一个来之不易契机,让我俩“线下”交流频繁了许多。
有一天下午,班里正在上课,除了数学课物理课这种不学就难以对接的学科,别的课我一般都不会特地听讲。环顾一下四周,其实其他学生也都一样。在这种副科老师的课堂上,大都心绪纷飞,老师也是习惯了这种场面,自顾自的说给自己和前排那几个优秀学生听。
我的书桌上课本不多,可是课外书却多到已经积到地面上了。手机这个东西只能是短时间内的消遣,我认为看点书总归是要好于看手机的。
当然手机也是必须随时看两眼的,以免错过不必要的事件与信息。
这不,二十分钟没看,手机已经多出来八九条潘舒言的消息了。平常她发消息我都是一两分钟内回复的,这次因为看到些有趣的情节,也没料到这个时间她会发消息,就错差了这么十几分钟。看消息的数量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我不敢怠慢。
消息一:“哎呀我真是受不了了。”
消息二:“这两天我快要被烦死了。”
可能本想跟我卖个关子,见我没回复,隔了两分钟才继续发的下一句。
“隔壁班有两个男的天天缠着我,每次过来不是拽我胳膊就是摸我头。”
“而且更过分的是我一放学他就在班门口等着,我打水也要一块,简直像是被一只记仇的大鹅给盯上了。”
又过了几分钟。
“好啊,你不回我。”
“还不回,拉黑拉黑。”
这是在我俩熟识后她一贯的说话风格,当然不是真要拉黑,这其中多数掺和着朋友间的胡闹。这个时候我都会假装害怕再随便编个理由。
“错了错了,刚才班主任来开班会,谁知道一直站在我附近,我也没办法回复啊。”
过了会她回复了:“行了,别解释了,拉黑。”
这个时候赶紧转移话题是最好的,毕竟她有事迫切想和我分享。
“先别研究这个了,那俩男的是咋回事,你不能跟他们说明白么?”
“咋没说啊,说了人家就能听么。”
还是你态度不够坚决,我很想说这句话,但说出去一定又会惹一屁股麻烦,“那怎么办,我去问问他俩?”
一般我们这种后排的学生多多少少在学校都是有一定名声的,更何况我比她大一级,怎么说威慑力还是足够的。
“不用不用,别搞得戾气这么重,你放学来接我,把我送到校门口,总之别让他靠近我就好。”
“行,放学联系你。”
这要是换作别人,我肯定会觉得是个麻烦事,但潘舒言说出这个要求,我竟然有些莫名的期待,夹杂着少许激动。但我努力把这念头压下去,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刘洵,一来是觉得没必要,其次如果告诉他我要接她放学,总是有种微妙的奇异感。刘洵或许会想,潘舒言这个人也挺不安分的。
那时已入冬天,每个人都清一色身着校服袄,唯一有区别的就是每个年级的颜色不太一样。即使穿着像装甲车了,还是有防御不到地方。仅仅是两座教学楼间的距离,我的手已经冻的开始行动缓慢了。
穿着高二的校服进入高一的教学楼不免有些引人注目,因为是放学时间没什么老师,换作上课时间便非要抓着我审问一番什么企图。
因为教学楼是总体布局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轻而易举找到了潘舒言的班级。潘舒言就站在教室后门,背着一个体积很小的黑色皮革书包,这种书包估计只具有观赏性,恐怕连大点的水杯放进去都费劲。她动作浮夸表情无奈的正和两个同级男生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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