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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点火候。”
“保重,根据地时刻欢迎你。”曹先生拍拍赵殿元的肩膀,上了阿贵的车也走了,岸边只剩下赵殿元和杨蔻蔻。
天光渐亮,两人并肩漫步在苏州河畔,水面上的氤氲随着初升的阳光消失,远处江海关上钟声响起,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
上午,鑫鑫造纸厂门口,几十辆装运着废纸的车辆排起长龙,可是大门紧闭,毫无声息,有人趴在门缝上窥测厂内,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轻轻一推,厂门竟然开了。
瘸阿宝安排在这里蹲守的小特务姗姗来迟,见状不妙赶紧回报,很快潘克复毕良奇等人就坐着汽车赶到,造纸厂里空空如也,仓库空了,车间空了,连一颗螺丝钉都没剩下,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浆池。
潘克复盯着瘸阿宝:“侬怎么办的事情,眼皮底下能让伊拉跑特?”
瘸阿宝抓耳挠腮:“不会啊,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夜就搬空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再追究责任也没有意义,潘克复铁青着脸上车,瘸阿宝颠颠跟在后面也想钻进车里,潘克复却砰的一下把车门关上了。
“那件事体,今朝办妥。”潘克复丢下一句话,汽车扬长而去。
瘸阿宝为了化解尴尬,装模作样在空荡荡的厂里搜寻了一番,小特务还不开眼地问他:“大哥,侬在寻啥么子?”回答他的是一记耳光。
潘先生交代了两件事,办砸了一件,还有另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岔子,瘸阿宝交给手下一个任务,一天之内抓到黄寅生。
黄寅生自知睡了绿老板惹下祸事,哪还敢抛头露面,他狡兔三窟,能藏的地方很多,还不至于背井离乡逃离上海,他自以为藏的隐秘,可还是被人揪了出来,当他和瘸阿宝再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在牌桌上,而是在麻袋里。
潘先生交代要做掉黄寅生,虽然没说原因,但瘸阿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没给潘老板戴绿帽子,人家怎么会要求丢进黄浦江前先阉了他呢。
阉人是个技术活,瘸阿宝并不擅长,他有个手下,以前在乡下干过劁猪,正好派上用场,眼瞅着小刀锋利,直奔自己的下三路而来,黄寅生急眼了:“宝哥,帮帮忙,饶小弟一条贱命吧。”
瘸阿宝狞笑道:“这话侬去和潘老板讲。”一努嘴,劁猪匠的刀又伸了过去,搁在黄寅生的本钱上,刀刃冰冷,本来耀武扬威的硕大本钱吓得缩成一小团。
黄寅生急道:“宝哥宝哥,刀下留人,我有钱,金条首饰都有,全给侬,饶我一条性命,侬不说,我不说,兄弟们不说,潘老板哪里会晓得。”
瘸阿宝犹豫了,他帮潘老板做事,并不是真的忠心耿耿,不过是图钱罢了,既然姓黄的有钱,何苦多造杀孽,吴四宝的前车之策就在眼前,杀人太多,菩萨都不保佑了,这世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见对方略有松动,黄寅生又道:“宝哥放心,我这就离开上海,今生今世不不再回来,如有违背,让我断子绝孙。”
兄弟们也都眼巴巴看着瘸阿宝,把人丢进黄浦江汆馄饨固然爽利,哪有挣钱来的痛快啊。
“也罢,谁让我们兄弟一场呢。”瘸阿宝叹口气,摆摆手。
黄寅生保住了性命,一身冷汗早就浸透衣衫,他爬起来提上裤子,带着瘸阿宝去拿钱,这小子干了多年拆白党,确实赚了些昧良心的钱,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些钱最后还是便宜了别人。
正所谓盗亦有道,瘸阿宝既然答应了不杀他,拿了钱还真就把人放了,但他多了一个心眼,让人押着黄寅生去火车北站,看着他买票上车离开上海,这钱才收的踏实妥帖。
火车站人潮汹涌,离开和抵达的旅客同样的多,黄寅生背井离乡之时,章樹斋一家人也回到了上海,除了一家三口之外,还带着顾佩玉和她腹中的孩子。
章家老太公驾鹤西游,家中两个长兄为了争夺祖产打的不可开交,章樹斋作为被逐出家门的三子,连给亡父上香磕头的权利都被剥夺,更别说杜剑秋和那个领养的女儿了,这种情况下,顾佩玉也无法再在章家大宅住下去,她一个出阁的女儿,回顾家也不合适,思来想去,章樹斋和杜剑秋没别的法子,只能带顾佩玉回上海。
再过几个月,章樹斋的第一个亲生骨肉就要出世,但大人们似乎都一脸愁容,章樹斋安慰两位夫人道:“天无绝人之路,我早有准备,现在是时候拿出来了。”
杜剑秋问道:“你藏了什么,美钞还是黄金?”
章樹斋说:“是你拿着美钞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宝贝吗,液体的黄金。”
顾佩玉完全摸不着头脑,杜剑秋却明白了,丈夫以前在火油公司做襄理,一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囤了一批宝贵的燃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