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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风流人物在乡下一旦出现,便会立刻引起注意,刘素珍本就是水匪出身,谁是良民谁是匪一个眼神就能辨别出来。
菩萨保佑,一切顺利的如同神助,刘素珍先是遇到了负责看管肉票的绑匪,还见到了大儿子,简单交涉后,这个笨贼居然把肉票丢给同伙照管,兴冲冲带着刘素珍去找老大报喜了,肉票是被紧随其后的赵殿元和杨蔻蔻救下的,过程有惊无险,没费什么周折,赵殿元只是将绑匪捆了起来,他不敢杀人,也没必要杀,没过多久,远处枪声响起,很快刘素珍撑着舢板过来,轻描淡写说事情已经解决,多谢二位,先回去吧,明天咱们再见,然后带着儿子和绑匪去了。
至于最后一个绑匪的下落,只有刘素珍知道,此时断不能有妇人之仁,除恶务尽,她在杀那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绑匪时用的是刀,在脖子上抹一下就完事,比杀鸡还利索。她还将绑匪中最年长的一个抛下河去,制造出匪首潜逃的假象来,然后撕破衣服,将儿子和自己用绳子缠上,她清楚保安队的素质,不会在意细节,也不会审讯儿童,到时候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会怀疑一位可怜的母亲的供词,简直天衣无缝。
刘素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身畔儿子还在熟睡,这几天孩子受惊了,右手的中指也被剁掉,若非如此,刘素珍也不会痛下杀手。
“要不搬家吧。”吴伯鸿说。
“搬了就能一了百了?”吴太太反问。
是啊,上海就这么大,搬到哪里都逃不掉,想断绝后患,就得斩草除根。
傍晚时分,吴家三口终于回到长乐里,二十九号欢腾了,就差敲锣打鼓庆祝,吴伯鸿谢了这个谢那个,将黄金钞票原封不动的奉还,好说说了一箩筐,周家姆妈最后悔,早知道还的这么快,不妨多借一些,让人情欠的更多些了。
今夜注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二十九号客堂间,吴伯鸿两口子并排躺在床上,枕头下面都压着上膛的手枪,既然已经露了相,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显摆,刘素珍只说自己以前江湖上人称胭脂豹,就侧过身子睡了。
吴伯鸿在脑海中搜索着胭脂豹这个名字,辗转反侧,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出些许片段,许多年前他去苏州押解犯人的时候看到过布告上的名字,胭脂豹,太湖水匪头目,杀人如麻,年轻貌美,赏格高达三千大洋。后来政府动用汽艇和飞机清剿,水匪便销声匿迹,没想到这只胭脂豹竟然睡到了自己身边,还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细细想来,吴伯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阁楼上,赵殿元忍不住和隔了一道硬纸墙的杨蔻蔻探讨吴太太的秘密,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冷静和干练,绝不像是寻常家庭主妇,那几声枪响,他怀疑是吴太太发出的,一介女流,手中有了枪就能喋血五步,赵殿元想到在订货流程中的那支即将属于自己的手枪,忍不住心潮澎湃。
“谁身上没点秘密啊。”杨蔻蔻在隔壁咕哝了一句,打了个哈欠。
窗外传来叫卖声,走街串巷的小贩又来了,杨蔻蔻来了精神:“要不叫两碗汤圆吃吃?”
小贩在楼下煮着芝麻馅的汤圆,赵殿元和杨蔻蔻站在各自半边老虎窗旁,不约而同的遥望东侧的潘家花园,院子里有人牵着狼狗巡逻,厚重的窗帘遮住灯光,建筑比以前黯淡了许多。
瘸阿宝居无定所,有时候他就住在潘家花园里,为潘克复充当值夜班的保镖,不过今天他不值夜班,和两个兄弟在天乐赌场打麻将,手上摸着麻将牌,脑子里却想着佘山的事情,张罗一桩大买卖可不容易,这种事情必须用信得过的自己人,他让四喜在松江乡下找了几个同伙,绑人的事情他亲自做,但是关押肉票和对付姓吴的就交给兄弟们了,本来想着抓到吴伯鸿,亲自去宰了他,没想到事情发展超乎预料,根据报界朋友透露,事主交了赎金,绑匪内讧起了冲突,匪首杀死同伙逃之夭夭,他甚至看到了尸体的照片,四具尸体脑袋中弹,死状甚惨,其中唯独没有四喜,难不成四喜真的杀了同伙跑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瘸阿宝摇头不已,只恨自己瞎了眼。
今天手气烂透了,瘸阿宝连输几把,心烦意乱,把牌一推不玩了,靠在一旁抽烟,一个朋友凑过来,朝一个方向努努嘴,瘸阿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牌桌上一个女人正喜笑颜开,面前赢了一大堆筹码,她身后的男人也是眉飞色舞,喜形于色。
“杀猪盘,后面那个赤佬在做局。”朋友嘀咕道,瘸阿宝认识那个拆白党,好像姓白,他心里立刻有了一个黑吃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