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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扶光望着那一尺来长的腕刀,再看司马廷玉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硬,好硬,赛过金刚钻的硬,比小阁老的嘴还硬——什么叫倒打一耙,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她又理亏,不好去骂他,只得伸手去摸他腕刀。刀呈蛇形,精钢所制,寒芒簇新,果真是把趁手的利器。
她伸手去摸,司马廷玉却收回了,“还未开刃,当心划伤手。”
小冬瓜在窗户外探头,看到这一幕后暗暗咬牙——小阁老攥着他家郡主的手不撒开,哪里还能划伤得了她?依他看,小阁老就是来占他们郡主便宜的。
人前装模作样,人后就会拉郡主小手搂郡主小腰,郡主都快叫他盘包浆了。还小阁老呢,简直就是色胚一个。
小冬瓜气得头顶冒烟,等回过神来一瞧,郡主人影儿没了。拽住了碧圆一问,刚刚同小阁老出门了。
司马廷玉说要带她出去转转,萧扶光一想他明日要走,一走便是二十天,还是去为她办事,一颗心软成了泥,也未带上藏锋,一个人跟着他就出了门。
司马承驾车在门外等着他们来。
走到车前,萧扶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迎他时跑得太急,鞋跟还未提上。
正当她犹豫时,司马廷玉突然回头,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直接送入了车内。
萧扶光坐好了,说:“我有手有脚,你抱我做什么?你…”
她忽然便说不下去了,因为司马廷玉俯下身单膝跪地,一手捏起她一条小腿放在膝头,另一手替她穿好鞋。
她个头不矮,脚也算不得小,可比起他的手掌便有些不够看。
她袜上的金蝴蝶在他手心里翻飞,片刻后便被温柔投进履内。鞋履连着脚踝被他困在掌中,热意一点一点慢慢传递而来。
周遭空气忽然变得沉甸甸的,叫人难以呼吸。
给郡主提鞋的人多了去,她那做摄政王的亲爹也干过,小阁老并非是头一号。真正受宠的哪里会叫别人轻易骗走?提个鞋在她眼中压根就不是什么值得人感动的事儿。
萧扶光抽了抽脚,以为抽不动呢,没想到一下就给抽出来了。
她觉得奇怪——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司马廷玉不啃了她就算好的,怎的还学会撒手了呢?实在是令人想不明白。
司马廷玉拭了拭手,又来拉她,“阿扶,我带你去个地方。”
萧扶光说好,低头看了看俩人相牵的手。
古来男尊女卑,一旦捱得近些,普通姑娘便要怯场。而男子大多天生好斗,就爱掌控摆布女子,恃强凌弱,霸王硬上弓,美其名曰“宠”。可“宠”字上“宀”下“龙”,囚龙于穴,等同豢养,不过玩物而已,又何来真爱一说?是以萧扶光不吃强横这套,也不屑献媚这套,情动向来随心所欲——宇文渡如此,司马廷玉亦是如此。
而无论是宇文渡,还是司马廷玉,好像年轻男子们都有种神力,每每靠近时都叫人有一瞬间心颤。但他们又有很大不同:宇文渡正如他大名,所谓心颤不过舟停于渡时那一瞬间的碰撞,还未仔细回味,却又离开了;司马廷玉却如一堆乱石,乍看之下其实并不讨喜,入了阵后忽然山崩地裂,回过神来却是为时已晚,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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