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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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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赞娘哭也哭过,闹也闹过。
她在羡金楼门口哭,没人理她不说,后面竟又有几人被扔出来,男女老少都有,哭的声音比她还要大。
一问他们输了多少,几两几千两的都有。
郝赞娘当下便知道赌坊的厉害。
她不甘心,直接奔去衙门。
府吏见这涕泗横流的大娘连话都说不成个儿,好不容易费劲问清楚了,居然是个女赌鬼,便要驱赶她。
“你们跟赌坊保不齐就是一起的!”郝赞娘破口大骂,“你们当官儿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欺负外地人!”
她的呼喊声引来了不少闲人,府吏实在头痛,不得已将她呈上的借贷的契纸展开给众人看。
“诸位,诸位请瞧瞧这个!”府吏们大声道,“这位同赌坊借了二十两银又去赌,啧啧,十日二分息,这他|娘|的谁敢借?官贷一年都没二分!赌坊的规矩大家不是不知道,除了烂赌鬼,谁去寻他们借钱?这癫婆娘不务家事,净做一朝发财的梦呐!”
看热闹的人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人沾上两样便不值得可怜,其一是那阿芙蓉、底野迦,不用来救命,却拿来吸食,以致家破人亡;其二便是赌,赌鬼为赢能与人搏命,照样家破人亡。
“这么大年纪不嫌丢人?”
“回家纳鞋底还债吧你!”
“驴打滚利滚利,她这模样哪里有钱还?”
郝赞娘一听又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知道那是放贷的呀!”
人群中不少人继续嘲她:“人家与你无亲无故,作何平白给你二十两银?是瞧你长得俊,盆大的脸能当银子使?”
郝赞娘被嘲得无地自容,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回了家。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光棍的晦气。
可惜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也没等到光棍回家。
郝赞娘气不过,直接拿斧头破了光棍家的门,想着从他家中搜出些钱财来。没想到光棍真个实打实的光棍,搜遍了他全家也只三个铜板,屋里还有股尿骚味儿。
郝赞娘捏着这仨铜板又开始流泪。
再晚些时,郝赞回来了。
他没来得及点灯,只见他娘坐在椅子上,高高兴兴地同她说:“娘,我找着活了。”
“是吗?”郝赞娘慢慢抬起了头,声音却没平日里大。
郝赞心里高兴着,没注意他娘情绪不太对。
“是,我找了个搬货的活儿,从辰时干到申末,一个月给一两呢!”他兴奋地说,“除去月租,咱们还能剩下一半儿,我早晚就不吃了,中午在那蹭一顿饭。娘不用委屈自己,咱们攒攒,以后说不定能换大房子住呢!”
郝赞娘听了,心头肉被绞成了肉泥。
儿子给酒肆搬酒坛子她都难受得要命,这下搬货搬上五个时辰,
纯纯的体力活,一个月才挣一两。可她呢?借了赌坊二十两,一个时辰不到便全输了进去。
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儿啊——娘对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