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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媔静下心来,想看看信的内容,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跑到门边偷偷看了妈妈一眼。
原来妈妈在客厅里呆呆地坐着,没有开灯,无声无息,窗外反射进来的光照在她的周围,使她活像一个幽灵一样可怕。妈妈感觉到了她在偷看,忽然出声了,把灯打开吧。
李景媔将灯打开,走近妈妈,才发现妈妈的脸上也全是泪痕。母女俩各自有各自的悲伤,也没有一个评判谁对谁错的标准,只能说这是命运需要她们承受的重量。但或许妈妈的错多一点,她用自己做家长的便利将生活给她的重压经过自己合理化的处理转移给了自己的女儿,“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样的心理安慰之下,她也师出有名。
李景媔想起和妈妈相依为命的这几年,心里也是茫然无措的。她心里害怕极了,她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两年前,也就是她初二的时候,她因为不愿意去补课,因为补课的老师从来不会关注到她,她从坐下到离开都得不到老师的解答,同时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需要补课。可是妈妈说,不补不行,她是你们班主任,你要是不去补,你们老师更加不理睬你。或许是你问得问题考试考不到,老师才没解答的。
那天她怎么都不肯去补课的时候,妈妈就像今天一样发了脾气,到最后,她气不打一处来,竟然要求女儿自己保重,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还说自己要去南方打工,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女儿女儿不听话,盼啊盼,一天长不大,两天长不大,长大了又不听话。
那时还叫李漂亮的女儿听到母亲要去南方打工,诧异与恐惧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她跪下来嚎啕大哭,她抱着母亲,母亲走了两步,她着急地跪行两步,紧紧抱住母亲膝盖和小腿,哀求母亲不要走,她保证好好听话。她内心有个绝望的声音,妈妈走了怎么办?没有爸爸,我是孤儿了。我一个人怎么办?惊恐之下她只有一再保证自己会听话会好好学习。
那天之后,她翻遍了母亲给自己买的一本古汉语字典,想给自己换个名字。目前她对自己人生仅有的掌控与改变,就是改名字。姓氏不变,其实也就两个字的自由而已。她认真地翻着字典,看着每个字的寓意。李漂亮,这个名字陪伴自己十几年,尽管也曾因为这个名字被同学们嘲笑,但她还是有点难以割舍。
但那时候的她,不需要自己多漂亮,她只想要自己的人生充满光明,就像身处黑暗之中的人渴求光明一样,她选了一个景字,又选了一个媔,她想用“媔”字,(意为美目),表达自己对母亲的爱。
她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这般行为呢?她想了很久,大概是从那个她们离开蒙蟠的寒春开始吧。
上一次,在蒙蟠那崭新阔气的汽车站里,她想起了关于蒙蟠最后的记忆,就是那里,以前还是个小小的车站,房顶上老盘旋着一堆灰鸽子,咕咕咕,总会有人“幸运”地得到一坨鸽子屎作为送别或者欢迎的礼物。那天她还曾傻傻地期望过,她不想走,她期待那一群肥胖的灰鸽子能给她满头满身多拉几坨屎,这样,她就得回去换衣服,或许妈妈的想法就改变了。但是没有这等幸运,那时车站小,车子也小,没有出过远门的她闻到尾气就想吐,鸽子吝啬得连一坨屎都没拉到她附近。
也是从那天开始,从她们母女二人孤独地离开那个县城开始,母亲开始性情大变,或许从母亲昂着头走在前面,倔强的身影被冬天早晨惨白遥远的太阳下拉得又瘦又长开始,她就应该明白,从此母亲也是父亲,母亲也是一个凡人,她未必能兼顾父亲母亲双重角色,但肯定会多一些本来不属于母亲的威严,也会丢失掉一些母亲的柔情。母亲从此跟以前判若两人,因为她的眼神中时常充满绝望与挣扎。
她也还未意识到,她对于母亲而言,是孩子,也是情绪宣泄的出口,因为一个家庭成员的缺失,导致她们母女二人都在与命运对抗,被自己人生中本来就缺失的东西慢慢吞噬。
她没有成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母亲对待她的方式就是她觉知与观察的标准,如同夏虫不可语于冰一样,她根本不知道怎样才是正常的沟通交流方式,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在未来,她受到的影响会让她在感情里摔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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