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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才不信。”潘家伟掰了瓣橘子塞嘴里,酸得直闭眼,“住在这城乡结合部的,除了老头老太,就是出门躲债的。”

    时濛敷衍地“嗯”了一声。

    好不容易把橘子咽下去,潘家伟深呼吸缓了缓,追问道:“那是钱债还是情债啊?”

    他随口一问,时濛却认真思考了下。

    结论是没有债,无论哪种都早已还清。而且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情。

    潘家伟也习惯了时濛的寡言,没等到回答只当他没听进去,吃完橘子拍拍手,站了起来。

    “你忙,我先走了。”

    时濛再度站起来,把人送到门口。

    潘家伟走在前面,转过身来时,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的时濛险些撞到他身上。

    他这才发现时濛只比他矮一点点,额头齐他眼睛,头发很黑,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皂角清香。

    莫名叫人红了脸。

    别开脸轻咳一声,潘家伟说:“下个周末,我带吉他回来,把新写的歌唱给你听听。”

    时濛愣了下,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唱给他听,不过到底没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走到院门口,潘家伟又回头,交代独自在家的小朋友似的:“我妈说最近这儿总看到外地车,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来的,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这话时濛听进去了,次日一早,就去街上找锁匠。

    江雪这处房子装修得仓促,院门还没来得及上锁,安全起见,时濛打算给她装一个。

    几乎是刚出门,他就察觉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转眼又是周六了。

    连夜来到浔城的傅宣燎双目通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公司和员工开会,完事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开车出发。

    幸好赶上了,傅宣燎赶几步上前,在连续追问“今天打算干什么”“我们这是去哪里”均未得到回答后,他跟着时濛定住脚步,抬头盯电线杆上的小广告看。

    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就见时濛掏出手机,拨通了其中一则的电话,迅速跟师傅口头约定了时间,扭头往回走。

    “锁匠?”傅宣燎一面跟着他走,一面追问,“门锁坏了吗?要不我先试着帮你修?”

    时濛自是不理,等到修锁师傅上门来,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把方方正正、看着分量就不轻的锁,傅宣燎才恍然明白过来。

    师傅哐哐哐地给院门安锁,傅宣燎问在监工的时濛:“这是为了……防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濛连午休都将院门紧锁,中午日头高悬,风却很大,守在门口的傅宣燎被吹得头昏脑涨,盯着高度足以轻松攀越的铁栅栏看了半天,到底不想吓着里头的人,忍耐着没爬上去。

    他向来急躁,小时候学钢琴学篮球学画画,统统都没撑过一个星期,可对时濛,他必须拿出十二分耐心。

    这个世上也只有时濛,值得他付出全部的耐心。

    秋天的浔城翻脸比翻书还快,下午时濛出门去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阴了下来。

    他们乘坐的这趟21路公交车空调坏了,风从四面八方都在往里头钻,傅宣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备好的暖贴,递给时濛。

    “贴上吧,哪儿冷贴哪儿。”他还是站着,弯腰护住时濛的姿势,“我给你挡着,没人看见。”

    从诊室里出来,时濛看见傅宣燎手里又多了个暖手宝似的东西,见他出来就往他手里塞,说这个可以缓解寒冷引起的肌肉僵硬,对手指关节的血液循环有奇效。

    回去的路上时濛握着它试了试,热流贴着皮肤往里传递,暖和的手确实比冻僵的手好活动许多,上回来学的几个复健动作,这回做起来都不怎么疼了。

    傅宣燎看见时濛的脸色就知道这东西买对了,高兴地说要买好吃的庆祝。

    “还记得你给我买的糖炒栗子吗?”他说,“浔城也有这家的分店,等我给你买回来。”

    时濛恍若未闻,沉默地低头玩手。

    这次去医院除了接受复健指导,还一并把手上的固定绷带拆掉,伤口已经愈合,医生说今后不用再裹着了。

    只是横贯掌心的一条粗疤明显至极,看得人心惊。

    时濛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座位上甚至把玩起了这道疤,用指腹磨,用指甲抠,让一旁的傅宣燎提心吊胆,几欲出言阻止。

    好在时濛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劲,手搭在膝盖上,歪靠着车窗玻璃,在公交车的摇晃中沉睡过去。

    后来时濛回想起这天,仍觉得难以解释。

    性格使然,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在公共场合睡着的经历,能在走走停停、嘈杂吵闹的公交车里睡着,实在是件稀罕事。

    他自然不愿意将原因归类为身边坐着那个人,只当最近太累了,加上车里开了暖气,昏昏欲睡实属正常。

    只是没想到不过十来分钟的“松懈”,就让人钻了空子。

    从短暂的睡眠中睁开眼睛,先入目的是傅宣燎的侧颜。

    很久以前,时濛就知道他生得好。视线缓缓对上焦,那线条流利的半张面孔,就算早已深刻在心里,如今单纯从美学角度再看,也是引人沉醉的迷人。

    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人不该在这里,所以时濛怎么看,都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沧桑。

    如今这双经历许多的深邃的眸凝视着时濛掌心的伤,实质般地让他感受到热度和分量。

    窗外华灯初上,光朦胧地在周身笼罩一层。

    时濛一时愣在那里,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似的,眼睁睁看着傅宣燎轻轻托起他的腕,颔首,用温热的唇覆上那条丑陋的伤疤,虔诚得如同吻着他毕生的信仰。

    今天在医院里耽搁了些时间,下车后天已经黑了。

    时濛走在前面,步子迈得极快,快到拂过耳畔的风都发出呼呼的声响。

    身后的人也加快脚步跟上,好像自打承认输了之后,他就变得没脸没皮,做再丢脸的事也豁得出去。

    临近家门口,时濛一面走一面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或许因为天色太暗,对了半天都插不进锁眼。

    身后的人上前道:“我来吧。”

    时濛扭身避开他,偏要自己来。

    折腾一阵总算打开了,时濛侧身进去,反手刚要关上门,就见身后的人撑着门框,不依不饶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方才在车上被抓包,他也是这样回答,理直气壮,坦坦荡荡。

    时濛不想与他纠缠:“我没生气。”

    “你生气了。”傅宣燎语气肯定,“我看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偷亲你。”

    两个什么都做过了的人讨论如此纯情的话题,气氛一时微妙,时濛的右手在看不到的地方握拳,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异样的温度。

    “其实也不算偷亲。”傅宣燎想了想,补充道,“小时候摔跤或者受伤,长辈都会这样吹一吹。”

    “吹一吹,痛痛飞。”

    念出这哄小孩般的六个字,傅宣燎迟钝地察觉到窘迫,并从中参悟到,原来喜欢一个人,除了会拥有一腔孤勇,还会滋生胆怯。

    原来当初时濛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大张旗鼓地接近他,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担惊受怕,唯恐被他嫌恶。

    这世间的情爱恩怨当真被锁在一个圆环里,无论怎么变,总会在不经意间转回原点。

    而眼下话已出口,骑虎难下,傅宣燎近乎忐忑地看向时濛:“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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