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西北一百里,一支队伍在缓缓行进着。
    狼头、烈火,黑色的旗帜绘着义渠国的精神信仰,飘舞的旄节表明了这支队伍是隶属义渠国的使团。
    “丞相,前面就是漆县了。
    我们是继续前进还是在漆县留宿休息?”
    一个侍卫问道。
    “不要停留。
    今天再赶三十里路,今晚我们就在野外宿营。”
    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
    望着打马而去的侍卫,义渠洪摇了摇头。
    换做四五十年前,没有人会问是否扎营休息。
    那个时候的义渠兵若无长官的命令,只会默默地行军。
    四十年了,义渠没有任何战事。
    新一代的士兵喜欢住在城里舒适的房间,与他们的父辈相比,虽然一如既往地可以吃苦,但在舒适与艰苦间,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的喜好。
    义渠洪坚信,最好的士兵是没有思想的士兵。
    对士兵而言,无条件接受长官的命令,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如果士兵有了思想,开始懂得趋利避害,对生活条件有了要求,那无疑是可怕的。
    因为这些因素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因此,义渠洪每一次行军途中都不会在城中停留。
    他要锻炼士卒,让他们保持惊醒。
    苍鹰尚且需要搏击长空才能得一曰之食,豺狼也要奋力厮杀才能繁衍生息。
    艰苦的环境可以磨练人的意志,骄奢的环境只会使人堕落。
    当一个国家连军队都开始堕落,那这个国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义渠洪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国家身上。
    堕落?想到这个词,义渠洪就不禁叹气。
    “哎!
    自己的王兄怎么就如此看不开呢!”
    他是义渠洪,是当今义渠王的唯一弟弟,也是义渠国的丞相。
    只是,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放弃如今的权势、富贵,为义渠换回一个朝气蓬勃,充满野心的义渠王。
    义渠洪还记得,三十三年前,自己的王兄临去咸阳前,把自己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如今秦王新丧,新立的秦王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子。
    待我前去咸阳探听虚实,若是有机可趁,我义渠兵发咸阳,夺回属于我们义渠的荣耀。
    洪弟,我就要走了,你可要替我守好家!”
    当时,义渠洪不过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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