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惟早就醒了。
    晴霄居的人天不亮就开始忙活,吵得他想睡也睡不了,可她们又不需要他插手。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赖在被窝里发呆。
    也不知道小姑娘昨晚有没有睡好……
    “四哥!”
    肖恺换上了新做的春裳,噔噔噔跑了进来,大叫道:“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不起!”
    “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多躺会儿。”
    “怎么会无事!
    你可是新郎官哎,快起来快起来。”
    肖恺掀开了被子,肖惟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沐浴梳洗,穿戴完新郎的行头,兄弟两个去了朝晖苑。
    肖二夫人慈爱地看着肖惟,叮嘱了几句,便去祭拜先祖。
    肖惟的一众朋友均已拖家带口,所以傧相的光荣任务只能交给易树笙。
    不过,李皎和肖悌作为亲友团代表还是跟着一起去迎亲了。
    一路东行,到了同样张灯结彩的成府。
    寒碧馆里,同样穿戴完毕的成毓之听着拦门的哄闹声,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她微微低头,发髻上满满当当的珠玉也跟着发出恼人地响声。
    “小姐,是不是脖子很酸?”
    可贞问道。
    “嗯。”
    利贞和几个小丫鬟来回地通报着前头的情形,成家人虽然只准备象征性地敲打他几下,但是都被肖惟躲了过去。
    第一关猜哪杯水里放了盐,被他蒙对了;第二关猜哪把钥匙是寒碧馆大门的,也被他选中了;第三关猜字迹,也是轻松就答对了。
    哄闹声渐渐近了,成毓之不由得攥紧了手,只听肖惟的声音穿云破雾般的传来:“严妆应在绣闺中,似斗春芳拆晓风。
    试问夭桃临碧沼,何如艳质对青铜。”
    寒碧馆的大门故意缓缓打开,新郎官怀里的大雁迫不及待地飞了进来,利贞几个连忙把大雁用红罗彩线捆好。
    最后一次能讨红包的机会众人岂能放过?肖惟做着散财童子,又念起了诗。
    “宝车辗驻彩云开,误到蓬莱顶上来。
    琼室既登花得折,永将凡骨逐风雷。”
    收了沉甸甸的红包,亲友们虽然放行但是也都跟着涌进去看热闹。
    他的小姑娘,穿着温柔似水的青色婚服,妆面虽然很浓,但是遮不住她的喜悦和娇羞。
    他把抱着的另一只大雁搁在成毓之的脚边,就被气势汹汹的闺蜜姐妹团们逼得不得不后退几步。
    成颖之递给姐姐一柄凤穿牡丹团扇,姜尧期也把好友挡住,可贞拈起黛石给成毓之补妆。
    “蝉薄轻梳鬓,螺香浅画眉。
    西湖人道似西施。
    人似西施浓淡、更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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