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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流萤如星
夏夜,神秘燥热中,聆听仙子拾起白昼被放牧的星星,装满沙漏,随意洒下
月光织网打捞如星的流萤,揭开了那童话的面纱,酿出五色酒,一品就醉
一出了大门,就像真正冲出牢门的囚犯,大鹏他们一行就一溜烟,好似一阵风跑的没了人影。
“臭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呀,任务完成没有啊?”远远只听到爷爷端着茶壶,追到门口,对着空气白嚷嚷着。
“大中,我是大鹏,带上家伙,快点出来呀!快点啰,我们在老地方等你啊。”大鹏趴在他家门边小声叫唤着。
打着赤膊,穿着小裤衩的大中立刻翻身下床,冲到门口来,“好的,你们先去,我进去拿了东西,马上就来。”
那时,孩子们都没有像样的玩具,既没有布娃娃,更没有花样翻新,款式千变万化,不断升级的玩具枪,遥控车。那是不切实际的异想天开。
大人们得把家里的所有收入拿来为全家人的肚子服务,这是第一位的,还得想尽一切办法,能省则省,一分一厘的算计着,集零成整,看能不能在年末,过年时给小孩们添点新衣服,这还算家里收入过得去的。那不,咋有俗语传着,“新老大,旧老二,破破烂烂是老三。”
所以,他们只有调动自己的脑瓜子和一双手,自己学会找寻乐子,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经那些小手打造出粗糙又稚拙的战果,也可以把童年的时光拼凑得色彩斑斓。
这不,慧玲和小辉,小文几个小尾巴,坐在路边的浅沟坎上,等着观看一场没有硝烟,没有刀枪剑戟的战役。看大鹏,大中几个大点的玩滚铁环。就是用一个约莫两尺来长的铁钩,去推动一个四、五十公分浑圆的铁圈,看谁滚动的既快又好,又远,谁就是胜利者。看着大鹏,大中他们轮番把赢家的旗帜插在黑亮的眼睛里,不亚于攻下一个战略要地。好像开心的硝烟,快乐的荣耀,都能在眉间展开花一般的笑颜,好像写着王者即我,舍我其谁?可落后者也不甘屈居其下,叩首称臣。
这会似乎个个都是山中的老虎,那皇帝轮流坐,本就天经地义嘛。一个个赤着小脚丫子,搂起衣袖,大中一边“拉胡琴”,搽去掉了锁的两道鼻涕,还有不断流出的汗滴从额头滚落,一边仍在骄阳下滚动着他,以及他们所有人的快乐。和开心的好梦一样,不知疲倦,不会老去。
直到太阳西斜,依然酣战不停。把铁环的影子拉成椭圆,愈来愈长,直到重叠成一根线,蜿蜒在依然发烫的泊油马路上,尾部还拖着泛红的西霞,像一个跳动的小精灵,驮着自己炽热的小心脏,向前飞奔不息。
“加油!大鹏哥!加油!”慧玲他们几个小的,挥动小拳头,扯着嗓子,时不时的吆喝着,助其轮流登上王位宝座,口干舌燥,也不知疲累,小辉还脱下小褂子,在半空中抖动,给力争上游的哥哥打气,示意自己有多卖力,多尽心,俨然是一个最称职,又最贴心的啦啦队小旗手。
天色还未暗下的时候,各家各户的大人们,就陆续搬出自家的竹床,躺椅什么的,开始摆好纳凉的阵地,纵横交错,疏密有致,可以绵延整条街,一眼望不到头。真像神龙见首不见尾。
大人们抓紧洗完澡,收拾完家务,琐碎,抢占有利地形,终于可以歇一歇了。这会往凉悠悠的竹床上随意一躺,放松的胳膊腿写好一个大字,一手摇着芭扇,一边哼着小调,那快活似神仙的惬意,随口哨的音符在半空飞扬,盘旋着。
慧玲扎个小马尾,穿件掉色白布花裙子,和小文一起来到前街,燕子家的竹床边。看燕子姐正在玻璃板上,认真的刻一幅剪纸,红色的蜡光纸,衬托着那衣带飘飘的嫦娥好生的漂亮。风一吹,好像就可一飞成仙,住进月亮,还是原本在月亮上的嫦娥,得闲下凡来游玩滴。
“真好看啊,燕子姐,仙女都活咧!”一旁围观的慧玲她们,投来艳羡的目光和赞许。
燕子洋洋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心想,“哎嗨哎,就是来欠你们滴,非欠滴你们哈都馋滴,口水滴,那小样咯,咯咯个噻,哼哼,都不晓得吧,不会搞吧,呵呵呵!”
看到燕子妈,小文又凑到燕子她妈妈身旁,看她妈妈在穿针引线的绣朵荷花。“好漂亮呀,这是荷花吧,陆婶,这看起来,蛮难滴哟,是吧?”
“是哟,文子,你婶子都绣了几十年了,那有容易的事情咧!”
突然,一只花蝴蝶飞来,掠过小文的羊角辫,栖在粉色的花瓣上,抖动着绸缎一样质感的蓝翅膀。正入神的看着那根银针上下舞蹈的小文,不禁失声惊呼,“哇噻,小乖乖!”她忍不住蹑手想去捉住它,可还是快不过它的小翅膀,蝴蝶旋即托着一份小惊吓,小害羞,小狡黠,小不舍,和那转瞬的美飞向空中,翩然又停在二楼阳台的木栏杆上。
“喂,慧玲,你抬头看楼上唦!”小文跑向慧玲,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
慧玲一抬头,穿过蝴蝶的双翼,正有一双熟悉中,略带深沉,且明亮中有些许温度的眼光迎接她,她的小心脏顿时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不自觉一震,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那是燕子的哥哥振华哥,在楼上画画。他向慧玲扬了扬手中的笔,示意她保持原来的样子,“别动,别动啊,就这样,一下下就好啦!”
慧玲抿着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耳后也开始升温,两个脸蛋好像被剥了皮的水果糖,掉在了炭火边,很快要化掉似的,甜蜜和惊慌在相互渗透。
额头不断在冒汗的慧玲,想不明白,没法猜测,也弄不懂,那振华大哥倒是喜欢画她呢,还是只为画画而画画,心里那面锣鼓是七上八下,完全没有个主。生性好动的她,要她这样一动不动的僵在那儿,真是个难事。
没忍多大一会,心里的锣鼓声“咚咚咚,锵锵锵”更为急迫,那个汗更是小河流水般往下淌着,又似在催她“走不走啊,小主,老呆着干嘛呀!”
犹疑间,也不敢抬头看楼上的振华哥,随即毅然拉着小文,拔腿就溜。
“莫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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