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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杜秋生就像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一样，开始咆哮起来：“我就要城南支行！我为了它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们知道吗，好不容易把它的业绩排名从倒数做到了前十，我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景开春偏过头不忍心看杜秋生这个样子，沉声说道：“这是省分行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又何必执着呢？你要学着放弃，有些事情你就是无能为力的！”
“我不想学，也学不会！”杜秋生虚脱的靠在沙发上，“失去权力的人，根本无法继续在产业银行存活。”
黄山听完连忙反驳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跟小春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曾拥有过权力！你们不知道在产业银行内，想要做件事情需要协调多少部门。没有级别的话，连在市分行看门的保安，都可以刁难你半天。”
景开春摇着头说：“你当年也是一无所谓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现在的情形还能比之前更差吗？”
“没人罩着我了，”杜秋生喃喃自语道，“章行长还躺在医院里面，没有他支持我，我连第一步都迈不过去。”
“没有章建桥，还有我们两个啊！”黄山也被杜秋生的样子惹怒，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呵呵，你们？”杜秋生语带嘲笑，“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景开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没有人在可怜你！”
杜秋生突然大笑起来，指着景开春的鼻子说道：“那你过来干嘛？不要说你也是顺路拜访客户！明明打个电话就能告诉我的事情，非要当我面说，你就是喜欢看到我被社会毒打的样子吗？看吧，我现在就是一个loser！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啪！”景开春一巴掌扇在杜秋生的脸上，“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杜秋生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说：“你竟然打我？我当年还为了你跟别人打架，你现在竟然打我！”
“你不是说那次是为了大黄吗？现在终于肯承认是为了我了，”景开春似乎用力过猛，不停地甩着手腕，“看来我这一巴掌不亏。”
黄山吓得也捂住自己的脸，心中暗暗叫疼：光听声音都觉得疼，小春可是断掌啊。
“我认识的杜秋生应该不止这点出息，如果你要在家等着韩冬坐上你的位置，那么你还有几天时间准备礼物，我想这是个巴结他的好机会。”景开春说完便转身离去，并不掩饰自己对杜秋生的失望。
杜秋生满脸疲惫的倒在沙发上，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黄山，叹了口气：“鞋柜里有雨伞，这不好打车，你去把小春送回去。”
“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毕竟小春要比你坚强。”黄山撇撇嘴说。
杜秋生知道黄山在挖苦自己，谁叫他刚才表现的那么失态呢。
“不就刚才说你两句，怎么这么记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送小春回家，待我理清思绪了会跟你们联系的。”
黄山一下楼便看到躲在门道的景开春，上前说道：“老杜没事了，他让我来送你回去。”
“嗯，走吧。”景开春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
两人上车后，黄山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为什么你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不想骗你们，所以就别问了，”景开春似乎有些疲惫，“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情，老杜可能患有潜在抑郁症。”
“他那样子可不像抑郁症啊。”黄山索性拉起手刹，安心听起来。
景开春大学是心理学专业，对心理疾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解释道：“是潜在抑郁症，我当年本来想继续读研的，可是家里人不同意才考入了产业银行。当我第一次看见老杜就觉得他和常人不一样，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观察他。”
“哪里不一样？我不会也有潜在抑郁症吧。”黄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正常人看到东西，都只停留在事物表面。而潜在抑郁症患者的大脑对周围事物的信息更开放，他们看到东西后，大脑会下意识联想到许多信息。吃药时会浮现出化学方程，看到车能看到发动机，螺丝，甚至机械运动，等等。”
“这病会死人吗？”黄山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景开春蹙眉道：“如果是个低智商的患者，大脑会被不断涌出的信息折磨疯。但高智商患者却表现的如同常人一样，甚至会因此迸发出许多灵感，变成发散性思维。”
“那老杜一定没事，虽然没测试过，但他一定是高智商人才。”
景开春并不怀疑杜秋生的智商，摇头道：“但如果他开始钻牛角尖，怕是会陷入自己的思维当中再也出不来了。”
黄山此时突然明白了过来，连忙说道：“所以你今天才当面刺激他？”
“愤怒总好过抑郁，有个目标让他奋斗多少能分散下注意力，”景开春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出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