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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么多。”
他被我说的脸颊通红,匆匆应了声就逃也似得走了。
他走后,我终于一人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黑漆漆的,我点燃了灯烛,总算有了一抹昏黄的光亮。
整个屋子都是陌生的,檀木景墙垂下的丝绢卷帘半掩着,内室里的那床榻更显得昏暗不清。我在这陌生的空间中转了一圈,竟不知该先做什么。屋里安静得可怕,连外面都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人。
我不愿让那忽然而来的孤寂感填满全身,便起身过去拆已放在屋里的行礼。一堆箱子上放这个软布包裹,我打开来,却是一颗圆溜溜的蛋从箱子里滚了出来——是炎雉的蛋。
那日在客栈中,二师兄拿出来它来给我,却被我负气丢开。后来仓促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差点把它忘了。然而此时此刻,这颗蛋却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我的房间中。
我捧起它,手指间粗糙的触感仿佛还有火热的感觉,仿佛是深夏的感觉,仿佛是我和六师兄顶着黔南日暮时的湿热天气跑去后山看炎雉归山的感觉。都仿佛还在我的指尖,却转瞬又消失在这昏暗寂静的厢房之中。
————
翌日我又被那八下晨钟所惊醒。睁眼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包袱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桌子上的蜡油流了下来,还粘在了放在一旁的炎雉蛋上。我揉了揉眼睛,猛的想到卯时到习武场的事,连忙一个骨碌翻身跳起来。
匆匆跑到习武场时,诺大的场地里已经整整齐齐排满了人,横竖队列齐整无比,上百人鸦雀无声。宋轶和昭哥站在最前面,竟似在等我。
我着实尴尬,束手束脚得跑过去,却无一人回头看我,想必是规矩极严。我地在四方的队列外站定,却见昭哥回过头看我,眯起眼睛踱步了过来。
“现下是几时几刻?”她问我。
我知她要罚我,脸早已燥热,连忙躬身:“是、是我迟了。劳诸位师兄师姐们久等。”
昭哥的眼神更冷了几分,“练武场的规矩,不得迟到早退,不得哭疼喊累。你一上来就犯了规矩,就怨不得我罚你了。”
一旁的宋轶清了清嗓子,“这规矩——怎的我事先不曾知晓?”
昭哥猛的回头冲他厉声道:“那不如你和她一起挨罚?!”
宋轶果断闭嘴,装作无事地抬头望天。
昭哥上下打量我一番,冷笑道:“不正身心者何以修气。你今日,不如就跪在这习武场边,好好看看其他人是如何修炼的,也正好板一板懒散的样子。”
我一呆,却见她身后的宋轶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本来羞愧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怒气,不禁也冷笑了起来。
又来了一位满口规矩、公报私仇的唐门子弟,我来此的短短几日见的还少么?想到此处,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了嘲讽:“昭哥师姐要罚我,我无怨。只是长门子弟腿上都长了硬骨头,轻易跪不下去!”
昭哥厉声,“你已是唐门子弟!少把长门挂在嘴边!”
我撇嘴道:“看来唐门子弟都身娇体软,天地跪得,父母跪得,猪牛鸡狗世界万物皆跪得——”
话音未落昭哥已一掌打来,我忙侧身要躲,却被那扑天盖地的气狠狠压住,肩上如抗泰山,双膝不由自主便往地面落去。我死死咬牙,双手运了个托顶式,只是铁了心不跪。口中一片铁腥味外,肩膀更传来危险的“咯吱”声——
“行了!”忽然肩上重力一撤,我猛地踉跄几步,却见宋轶已挡在我面前,“昭哥,何必拿她撒气。”
昭哥面色一寒,却被我打断,“且慢!”捂着双肩站起身,我冲宋轶昂了昂头,“宋师兄不必为我出头。”
“呵,”昭哥冷笑道,“不知好歹。”
“今日是我犯了错,我自当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宋师兄。”我面色平静,心却狂跳,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不做不行了。我一闭眼,咬紧后槽牙,猛地抓住自己左腿上下用力往反方向一折——却听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我一条腿已被自己掰脱臼。
随着一众周围弟子的惊呼,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冷汗淋漓中勉强想道:还知道惊呼,看来也不是死人们。
宋轶冲上来扶起我,脸上懊恼又有些残怒,想必也没想到我来的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乱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疼的六神无主,却还是冲着神色复杂的昭哥呵呵一笑,“是这条腿跑的慢了,坏了师姐的规矩。您放心,明日就算我双腿具废,也不敢再迟到的。”
昭哥看着我,双眉抽动了一下。我本以为她还要说什么狠话,半晌,她却只是冷嗤了声:“过刚易折,你这性子,还是改改的好。”
这女人!我气绝。
“都愣着干什么!”她猛地冲那群弟子吼道,“散开!练功!”